肖景一直侯在門外,見他出來立馬跟在身后,幾次欲言又止。
“想問什么?”
敏銳如斯,只消一眼他就洞察到了。
心思被看穿,肖景也不扭捏,直言不諱的開口:“主子,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既然你沒那心思又何必?fù)?dān)著攝政王的頭銜。要么徹底掌權(quán),要么放權(quán),這不上不下,兩邊不討好,還遭人詬病。”
有些話壓抑太久,終將是不吐不快。
話糙理不糙,但事情卻并不是那般簡單。
沈懿步伐驟停,濃郁的霧氣繚繞在他的周身,襯的他愈發(fā)清冷孤傲。
肖景以為他生了氣,連忙下跪認(rèn)錯(cuò):“屬下多嘴!”
回應(yīng)的卻只是一聲嘆息。
只見他睨向那湖中月影,一下一下的撫著懷中白團(tuán)。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跪在地上的肖景,也只得苦命的等他回過神來。
萬籟俱寂,夜色也愈發(fā)濃郁,燈籠里微弱的燭火隨著那輕風(fēng)離去。
“你們先回府吧!”
終于某王爺開口了。然后丟下這句話,也不待肖景他們反應(yīng),一個(gè)飛身躍上宮墻,抱著葉婷晚如鬼魅般穿梭。
約抹一盞茶的功夫,她們終于在一處殿宇前停下。
“囚?”葉婷晚驚愕出聲。
總覺得那牌匾上的燙金大字,怪異無比。
“及冠之前,本王一直隨母妃住在這里。”
沈懿調(diào)笑開口,眼底一閃而過凄涼被葉婷晚快速捕捉到。
似是這氛圍感染下,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不再多問,立即幻化成人形,將自己的手交付到他手上。
他的手很大,也很冷。
心想著,許是剛抱自己時(shí)漏在外面凍著了。
“這樣應(yīng)該不冷了吧!”
鬼使神差的就將那大掌捂起來,輕輕替他揉搓取暖。
葉婷晚個(gè)子只到他胸口,說話時(shí)她不得不仰著頭看他。
沈懿點(diǎn)了點(diǎn)頭,毫不客氣的將另一只手也舉了起來。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但還是特別乖巧的替他暖著手。
“唉,我最近狐貍毛掉的厲害,要不攢著給你做手套”葉婷晚一臉認(rèn)真的嘀咕著。
結(jié)果某王爺絲毫不解風(fēng)情,來了一句:“抱著你豈不更暖和?”
揉戳的手一頓,在他快要察覺不對時(shí),葉婷晚立馬將眼底的情緒壓下,嗔怪道:“想得美,你當(dāng)我移動手爐呀!”
“這名不錯(cuò)!日后就這小名,伺候好了本王重重有賞!”沈懿笑著一把將人擁入懷中。
清淺的梨花香是葉婷晚最愛的味道。
哽咽著將頭埋進(jìn)他的胸膛,再等等吧!至少讓自己把這該還的情債還了。
“怎么哭了?”
浸濕的衣襟讓他有些錯(cuò)愕,捧起臉蛋就見她哭的淚流滿面。
已經(jīng)被抓包,葉婷晚哭的愈發(fā)肆無忌憚。
半晌,她抽抽噎噎的看著平時(shí)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冷面王爺,如今在這手足無措的安慰自己。
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王爺,你的威儀去哪了!”
“去找我的晚晚了!”某王爺附和著松了口氣,看著眼前小丫頭一會哭一會笑心就軟的不行。
“外面涼,進(jìn)去吧!”
說著,就帶著葉婷晚進(jìn)了殿宇。守殿管事見了他連忙掌燈行禮也沒多問,似乎這里他常來。
內(nèi)殿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飾品擺件更是整整齊齊一絲不茍的擺放好。
如此華麗的殿宇差不多趕上中宮,怎的會叫囚?多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