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最為繁華,早市更是熱鬧,天未亮,街市叫賣聲就不絕于耳,人來人往。
一馬車從中疾馳而過,揚(yáng)起一地塵土。
“小公子,王府到了!”小廝吁馬停車,將腳踏安置妥當(dāng)。
守門侍衛(wèi)循聲望去,就見一錦衣小胖子掀簾出來,手里還抱著口大壇子,那壇口未封,他一動,里面的水就咣當(dāng)只往外濺。
能進(jìn)王府的小孩,不用猜,鐵定魏家二公子無疑。
連忙上前相迎:“魏小公子,要不奴才幫你抱?”
說著就要伸去接。
一旁小廝連忙攔下,朝他搖頭示意。
侍衛(wèi)會意點(diǎn)頭,乖乖退到一側(cè)。
魏瑾軒沉著圓嘟嘟的小胖臉,十分認(rèn)真的端著那壇子,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它摔壞。
等他哼哧哼哧的端著壇子走遠(yuǎn),那侍衛(wèi)才低聲問道:“里面裝的啥寶貝?”
“我也不知!”小廝聳了聳肩,他也想知道里面裝的什么誰,寶貴到吃飯睡覺不離身。別人還碰不得,一碰就哭的勸不住。
“好吧!”
無奈作罷,接過馬繩替他們將馬車牽走。
小廝笑著道謝,臨走前還保證知道了定會告知他一聲。
而小胖子這邊剛進(jìn)內(nèi)院,就不知被什么東西絆倒,還好及時護(hù)住那壇子,沒摔壞,只是灑了一大半水。
長吁了口氣,忽然大腿傳來一股刺痛,像是被什么人掐了一把。
疼的他嚎啕大哭起來。
周舒窈本只是想給他個教訓(xùn),不曾想那死胖子哭的這么大聲。連忙起身跑開。
那小廝剛追上來,就見魏瑾睿一個人坐在地上哭,面色有些不耐煩:“哎呦,我的小祖宗,這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咋又哭了!”
“疼,腿疼!”小胖抽泣著回答,手中仍舊死死抱著那口大壇子。
小廝瞥了眼那口比他腦袋還大一倍的壇子,立馬斷定是他沒看路摔的。
“抱著這么重的壇子,能不摔跤嗎!你還是拿給奴才吧!我?guī)湍隳弥愫煤米呗肪托小?p> “不行!”小胖嚎叫反駁,屁股一摞,只留給他一個氣呼呼的背影。
“那你要怎么辦?還能不能走路了?”小廝無法,只得好言好語。
“能走,就是起不來!”
小胖子傲嬌回答,平日里吃的太多又不鍛煉,再加上手里抱著口大壇子,沒人撫一把,他用不上勁兒。
“好,奴才這就撫你起來!”小廝說著,連忙扶著他起身。
一撫起來人就噠噠往梨苑跑,那小短腿就跟安了個風(fēng)火輪似的。
因著刷臉的緣故,王府對他自然是暢通無阻。
再加上輕車熟路,三兩下就到了梨苑。
剛踏進(jìn)院門就瞧見守在門口的藤蘿肖景,立馬乖巧的上前打招呼:“神醫(yī)姐姐,肖景叔叔,早上好呀!”
“小睿,你這是從哪來呀!瞧這一頭汗,不知道慢慢走呀!”藤蘿邊說著,邊從腰間取了塊手絹替他擦汗。
“那缸里裝的啥!”肖景看著他手里的大缸,上前就要去查探。
魏瑾睿轉(zhuǎn)身就往小廝身后躲,不讓他看。
儼然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怕他多心,小廝連忙上前解釋:“肖侍衛(wèi)勿怪,這里面是我家小公子帶給王爺愛寵的禮物。從義城一路帶過來,可寶貝了!說是要親自帶給它看?!?p> “真的?”肖景笑看著小胖,那么說也只是為了嚇唬他。
“嗯!”魏瑾睿從身后探出個腦袋,堅(jiān)定點(diǎn)頭。
余光恰好瞥見從屋內(nèi)蹦跶出來的白團(tuán),立馬沖了上去:“小狐貍小狐貍,我給你帶了個寶貝!”
葉婷晚被突然沖過來的他嚇了一跳,望著他的眼神都帶著驚嚇后的迷茫。
魏瑾睿一臉神秘的晃蕩著手中壇子,正要放地上顯擺,就看見白團(tuán)身后蟒靴,連忙收了回去,緊緊護(hù)在懷中,軟糯糯的喚了一聲:“懿哥哥,早上好!”
剛一直在觀察他的沈懿并未搭話,微瞇的雙眸帶著危險的警告,俯身睥睨著他。
強(qiáng)大的壓迫感,讓魏瑾睿有種窒息感。一直以來他就最怕他,如今這一湊,眼淚花就開始在眼眶打轉(zhuǎn),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