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霧蒙蒙,似裊裊輕煙,如縹緲白紗?;\罩在雕梁畫棟的王府里,卻有瑤池仙宮之感。
卯時初刻,府內忙碌身影入眼可見。膳房更是忙的熱火朝天,總管李茂林提著茶壺邊走邊叨叨,嗓子都說冒了煙。
“總管,菜何時送來,我這著急用呢”一大廚催促。
因著那運菜小廝遲遲不來,好些個菜沒做,眼瞧著主子們要傳膳,個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去瞧瞧!”
說著李茂林就急匆匆的往門口走,恰巧遇著那姍姍來遲的小廝,罵罵咧咧走過去就是一腳。
“怎么現(xiàn)在才來,睡過頭了還是活膩了,下次再敢耽擱,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p> 小廝吃痛捂著小腹,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認錯:“是是是,小的下次再提早些,寧可我等您,也別您等我”
認錯態(tài)度也算誠懇,李茂林便也懶得深究下去,吩咐著眾人搬菜:“快些,快些,平日的白米飯?zhí)羁尤チ?!?p> 抄起驅車馬鞭就是一抽,這一嚇,速度倒是快了不少,不一會兒食材全搬進了屋。
那小廝捂著小腹,唯唯諾諾的開口:“總管,這個月都過半了,您上月的賬要不……”
“急什么,月底一起結。”
“不,不是……”
“哪那么多廢話,滾!”
將那馬鞭一扔,李茂林就毫不留情的進了膳房。
小廝敢怒不敢言,只能就此作罷。悻懨懨的牽著馬車離開。
“小哥,等等,等等!”
背后傳來一悅耳女聲,就如百靈鳥。
連忙回身張望,就見一小姑娘提著裙擺跑來,許是跑的太急,臉上染了兩朵紅暈。與那白皙皮膚相襯,粉嫩粉嫩的。
若不是身著布衣,真會誤以為是養(yǎng)在深閨里的閨秀。
“姑娘喚我何事?”小廝不解問道,眼神自始至終都未從她身上下來。
“咳咳”周舒窈輕咳出聲,以作提醒,方才收回眼神。
“小哥,可否幫我去城東許記小鋪取盒胭脂?”說著,就將一銀票塞了過去。
小廝從未見過這么多錢,眼睛瞪的發(fā)直。
瞧著他那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周舒窈眼底盡是鄙夷,再次開口,誘惑道:“可好?”
“哦,好!”呆愣點頭,眼睛四下瞟了瞟,小心翼翼地將那銀票揣到懷里。
“那麻煩小哥了,記著是城東許記,去了就說是小蓮姑娘定的新款?!?p> “好好!姑娘放心。明日卯時前你在此處等我,我給你順道帶過來?!毙P拍著胸脯保證。
周舒窈并沒意想中的松了口氣,反而唉聲嘆氣起來,賣慘道:“那謝謝小哥了!原先我也是一商賈閨秀,如今家道中落被迫為奴,整日洗衣,手上早已起了繭子,唯一能顧念的也就只有這張臉了!”
小廝聞言,瞧著她那氣質,也覺得不像窮人家賣去的姑娘,便信了她的話,安慰道:“姑娘若是不介意,與我交個朋友,日后要添置些什么胭脂水粉,只管與我說?!?p> “真的,那小女子就在此謝謝小哥了。我叫小蓮,小哥也莫要姑娘姑娘的叫了!”
周舒窈明媚一笑,倒讓那小廝開始害羞起來。
低頭紅著張臉,輕聲道:“哦,好!我叫鄧濤,小蓮妹妹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一聲濤哥”
哼,還濤哥,一下賤奴才你也配!
心下鄙夷,面上仍舊裝出一副嬌羞的模樣:“那,濤哥,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小蓮妹妹慢走?!蹦克椭敝寥讼?,那小廝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藤蘿站在膳房門口,見證了剛剛私相授受的一幕。陷入沉思!
剛剛那小丫鬟她總感覺在哪里見過,可奈何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是在哪里見著的。
“藤蘿姑娘,按照你的吩咐,小狐仙的藥膳粥已經熬好了!”李茂林諂媚討好道,還親自將粥端到了她面前。
藤蘿這才回神,掀蓋嗅了嗅,確認無誤后,才接過來:“謝謝!”
“姑娘客氣了!”李茂林笑道,正要繼續(xù)套近乎,結果一抬眼的功夫,剛還在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見。
“嘖!不愧是咱王爺看上的姑娘,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