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幾人離開,直至白團消失在視線之中,沈懿才斂眸輕笑道:“有一笑話,各位可愿聽上一聽”
“臣榮幸,愿洗耳恭聽”朝臣異口同聲。
沈懿滿意點頭,踱步至先前興師問罪官員身邊,蹲身與其平視,目帶戲謔,冷聲開口:“本王今日本想處罰些個不敬中宮的妃嬪,卻不曾想有人提醒本王,好好考慮這背后勢力,這稍有不慎就成眾矢之的,可好笑?”
“臣惶恐!”幾人顫抖回應(yīng),事情原委也算大概聽的真切。
誰都不曾想到自家女兒蠢到威脅這睚眥必報的主,而自己還差點信了那添油加醋的話。
“本王才是惶恐至極”沈懿起身,臉上全無笑意。雖語帶謙遜,目光卻凌厲如刀,氣勢凌人“管你們勢力如何,若想活命,就給本王豎直耳朵聽清楚,話只說一次。
只要葉氏一日在位中宮,就一日是我沈國之后,是天下之母儀。再有人避如蛇蝎,傳謠不敬,不論皇親貴胄,定斬不饒!”
“微臣領(lǐng)命!”
個個朝臣恭敬應(yīng)下,沒一人反駁置喙。
朱漆大門之外,葉皓辰將沈懿的每句話盡收耳中,他目光微閃,一潭死水的心似是掀起軒然大波。
終日的迷茫與不安,在此刻終于有了目標,有了方向。他找到了更好護住葉家的那顆稻草。
暗自起誓:從今往后,無論他沈懿野心多大,就算謀朝篡位,葉家也誓死奉陪!
“將軍?”
副將見他站在門外半晌不動,忍不住輕聲低喚。
葉皓辰回身,抬手示意他閉嘴。肩膀一抖,快步往里走去。
此時沈懿早已回到內(nèi)殿,坐在太師椅上,等著魏長風(fēng)匯報。
將銀針收好,魏長風(fēng)立即上前朝他回稟:“王爺,皇上已經(jīng)無礙。修養(yǎng)半月便可痊愈。”
“嗯”輕嗯出聲,語氣盡現(xiàn)意味深長,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撇著漂浮的葉片,不知在思考什么。
魏長風(fēng)也不好搭話,要想活著就得學(xué)會閉嘴,收拾好東西就行禮悄悄退了出去。
走至門外,看著涌上來的朝臣立即恭敬開口:“各位大人,皇上現(xiàn)已無礙。只需仔細調(diào)養(yǎng)便好”
“可知身中何毒?”葉皓辰開口詢問,他急需線索,才可繼續(xù)追查。
“簟斢”魏長風(fēng)回稟,見他蹙眉便知他沒聽懂,繼而解釋道:“此毒乃五種毒草配置,比起見血封喉等劇毒,它要柔和許多,就是解毒過程比較兇險麻煩。”
“多謝先生相告!”
“將軍過謙,分內(nèi)之事。我還得去太醫(yī)院配藥,失陪!”
“先生慢走”目送他離開,葉皓辰睨了眼眾人,這樣堵著也不是事兒,還不如讓他們離開,也好借此看看刺客是否混入其中。
隨即開口道:“皇上既然已無大礙,各位大人就先回去休息吧!這有我和王爺,放心”
“有勞將軍了!”
折騰半夜,已至丑時。這些個官員也懶得再遭這份罪,紛紛行禮告退。
一旁副將接收到葉皓晨眼色,立即帶著侍衛(wèi)跟上。
與此同時,殿內(nèi)太監(jiān)也出來傳喚他進去。
葉皓辰連忙整理了盔甲,目光觸及到腰間佩劍,立即毫不猶豫的取下,遞給守門兵侍,方抬步進去。
“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是最他恭敬的一次,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次。
沈懿臉上難得閃現(xiàn)一抹驚詫,對于他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下,才抬手示意他起身。
“謝王爺!”葉皓辰恭敬行完一禮,隨即起身。自始至終都未抬眼看床上的沈植,也未開口過問。
見他不開口,沈懿只好打破沉寂,問道“將軍可發(fā)現(xiàn)嫌疑之人?”
“暫無,但末將有一事不明,還請王爺解惑”
“是想不通為何那刺客千辛萬苦闖入宮中,不用見血封喉此等藥效快的,更容易成功的!”
一語道破,葉皓辰眼眸中的贊賞與敬佩更多了幾分。恭敬的點頭回應(yīng):“王爺可知?”
沈懿搖頭,背身而立,眼神里盡是復(fù)雜。既驚詫與葉皓辰這突然起來的轉(zhuǎn)變,也想不通刺客意欲何為。
“是不是拖延時間?”青一適時開口。
兩人眸色皆是一動,顯然是認可他的回答。
葉皓辰忍不住呢喃:“那他們到底為了什么不惜刺殺皇帝來拖延時間呢?不至于是王爺吧!”
話未說完,沈懿咻的一聲就奪門而出。
青一正要跟上就被葉皓晨攔住,難以置信的望著他:“莫非是,調(diào)虎離山”
“嗯,將軍守好宮中,我得盡快回府”
葉皓辰也不敢耽擱他,立即松手朝那匆匆離開的背影喚道:“若是需要盡快派人傳喚,本將義不容辭”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屋內(nèi)此刻只剩太監(jiān)總管與自己。
看了眼龍榻之人,眼神盡是厭惡,敷衍地朝那太監(jiān)總管吩咐道:“我去外面守著,有事叫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