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樹強起身從辦公桌的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來,送到冷天宇面前,“這是云城五十萬女性公民的聯(lián)名決議,一致要求嚴辦冷木陽?,F(xiàn)代女性重視家庭,更重視丈夫對她們的態(tài)度。如果丈夫不僅冷暴力,還殘忍地傷害……她們是不能允許的?!?p> 冷天宇看著上面一個一個的名字,眉目間多了一層陰郁。
“看來,沈翰下的功夫挺大……”
“哎,現(xiàn)在這案子涉及到了婦女權益,我們必須嚴查嚴審?!倍鋸娗皟A著上身,態(tài)度極其慎重,“根據(jù)已有的證物證據(jù)來看,令子冷木陽被判刑的可能性很大,幾乎已經(jīng)沒有轉機了……”
啪!
冷天宇將文件丟到桌上,霍然起身,手指著丁樹強義正嚴辭地吼出了聲,“什么叫沒有轉機?我們冷家從我父親那一代起,就是云城的豪門世家,怎么可能出殺人犯?再說,我兒子從小就在貴族學校上學,接受的是英國式的貴族教育,有良好的教養(yǎng)和優(yōu)秀的人生觀,他決不會做出謀害他人的事,更不要說沈簟秋是他結婚兩年的妻子……如果你們強行定案,那就是冤假錯案。我們會一直上訴的!”
“冷董事長,您別生氣,我們……”
“我們沒有好談的了。你現(xiàn)在安排一下,我要見我的兒子?!?p> 兩人的談話沒法進行下去了,丁樹強只好答應了冷天宇。
*
在接見室里,冷木陽是作為入監(jiān)的案犯隔著玻璃窗和冷天宇見面的。
冷天宇看著冷木陽,心里涌起了一股無名怒火。兒子一副超然世外的態(tài)度,根本沒有任何急躁的表情;而且,被關了這幾天之后,他沒有變得邋遢,也沒有變得糟糕,反而透出一股子說不出的清冷和高貴來,眼神也更加深邃,像是眼睛里裝著未來的世界,根本不在乎眼前的得失。
“冷木陽,我看你倒過得很輕松!”拿起電話,冷天宇就恨恨地拋過去一句。
“是,沒有雜事纏身,吃得好,休息得好,自然就輕松?!?p> “冷木陽,你像不像我兒子?你知道不知道,現(xiàn)在因為你,給冷氏帶來了多大的負面影響……”
“爸,您不用為了這個擔心。我現(xiàn)在請求辭去冷氏集團總裁一職,這樣,就不會妨礙到冷氏的發(fā)展了;另外,你還可以發(fā)一篇斷決父子關系的律師函,這樣更不會妨礙到冷氏?!?p> 冷木陽的話說得清晰而從容,冷天宇聽后,手握著話筒,久久沒有說話。
兒子……這樣的決定,實在是給了他和冷氏一個解決當下困境的最好的辦法。
細想想,他最大的焦慮,不就是來自兒子的事對冷氏的壞影響嗎?
他自然是疼兒子,但是,兒子的事不能把冷氏拖垮了。
“你,真的希望我這樣做?”沉吟良久,冷天宇反問道。
“是,我一向做事果斷,這是我的決定?!崩淠娟枏娜莸穆曇衾镒匀粠С隽丝偛玫臍馄?。
冷天宇張了張口,想說話,又無語地緘默了。
氣氛變得異常地冷清,冷木陽拿起話筒,勸冷天宇離開,“爸,您可以回家了?!?p> 冷天宇本來想不出說什么,聽到‘回家’兩個字,頓時有了說辭,懊惱地喊起來,“家?我回什么家?你被關在警局里,纓寧也去南墨的別墅里住了……你阿姨睡在纓寧的房間里,我哪里還有什么家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