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寧笑笑,沒有接南墨的話,只垂眸整理裙子。
片刻之后,她揚起臉兒,態(tài)度極其誠懇地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另一件事上,“南墨,我現(xiàn)在很煩,我……還有事需要你幫忙……”
“看來,你著急見我,就是為了利用我?”南墨的聲音里透出不悅。
“怎么就是……利用呢?”纓寧挑起長長的睫毛,眼神熱烈地盯著南墨看,“南墨,我把你當(dāng)自己人,所以才讓你分擔(dān)我的煩惱。而且,這不是我單方面的事,你也可以把你的煩惱告訴我,我很樂意和你一起分擔(dān),然后,共同找到解決的辦法,這樣,不好嗎?”
纓寧的話講完了,南墨穩(wěn)穩(wěn)地倚在靠背上,手指敲打著扶手,并不說話。
車廂里很安靜,纓寧將自己的長發(fā)撥過來,用手指尖捻著。
“好,我們是自己人?!蹦夏蝗粌A身過來,沉靜的目光深邃,“那以后,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了?”
“好??!”纓寧點頭。
“我們還可以開玩笑?”
“對啊!”
“我們還可以一起吃飯?”
“可以!”
“還可以住到一起……”
“不可以!”
纓寧警覺地說了“不”。
“哈哈!”南墨朗笑出聲,纓寧唇角揚起,也笑了。兩人沒有再說話,但是,車廂內(nèi)的氣氛明顯比剛才輕松了許多。
*
南墨的別墅在城東。
放眼望過去,別墅被玫瑰花叢包圍著,就像睡美人故事里講的那樣。不過,這些玫瑰花是經(jīng)過修剪的,并沒有阻住路。陽光的熱力正慢慢散去,但是,卻更加地明媚。纓寧走在小徑上,白色的裙子裙擺隨著風(fēng)微微擺動,纖細優(yōu)美的雙腿,奪人眼目。就像她站在舞臺上跳芭蕾舞一樣,雙腿彈跳,輕盈地像天鵝。
南墨長長地吁了口氣,按捺著跟上,“到那邊游廊里坐坐?!?p> 南墨揚起下頦,指了指那邊的綠色長廊。長廊從外觀看上去,和普通的并無差別,但是,纓寧踏上木地板,瞬間感覺到了陣陣的涼意。像是有涼風(fēng)吹送著。定睛細看,原來看似乎通透的游廊,竟然用一種極細微的材料織成的密密的網(wǎng)覆住了……如果不是因為這種材料在陽光下閃出光來,是怎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的。游廊其實是一處相對封閉的空間,綠葉間有冷風(fēng)口,分布均勻,讓人感覺十分舒適。這樣很好,既可以阻住外面的蟲子和灰塵,又十分地敞亮。
“南墨,這游廊設(shè)計得不錯。”
“嗯,坐這?!?p> 走到游廊的中心地帶,有一處茶桌,南墨在藤椅上加了墊子,請纓寧坐下,
茶水升騰著香氣,沁人心脾。
南墨垂眸看看纓寧,臉色忽然暗下來,湊近了纓寧問,“纓寧,你說我們是自己人?”
“啊,是?。 崩t寧點頭。
“那……我就把我的煩心事告訴你。”南墨眼神有些詭異。
纓寧的手指在茶盅上摩了一回,應(yīng)聲,“南墨,你說吧,只要我能幫你的,我一定幫忙?!?p> “你肯定能幫忙?!?p> “哦,那是什么事?”
南墨兩手交疊在前,說話時眼神平靜無波,“我這座別墅,請風(fēng)水先生看過了,說是陽氣太重,需要一個女人住進來,這樣才能陰陽調(diào)和……”
纓寧掩嘴笑了,“南墨,你還信這些???”
“我當(dāng)然信,你看我種了這些花,沒有一株開花,這就是怪異之處?!?p> “不算不算,你這些花一定是新種上的……”
“這花是去年種上的,并不是新培植的。玫瑰不開花,總是有個說法的。風(fēng)水大師的話,不可不信。纓寧,你要是想幫我,就過來我這住。”南墨醇厚的男聲在游廊里回旋,纓寧睜大了眼睛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