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將大人小孩處理好后,天色漸亮。劉二拿出紅包將接生婆送走,才得了閑與大家坐在一處。
柳蕓疲憊地道:“我今日一定得回安陽鎮(zhèn),老人家想怎么樣?留在此處,還是接走曾紅?”
曾實想想后拍了自己的大腿:“名不正言不順的,還是將母子三人接回家吧?!?p> 劉二沖他跪了下來:“請岳父大人將曾紅許配給我,我定會好好待她母子三人?!?p> 柳蕓冷冷地道:“劉二,帳我還沒來得及跟你算。你賭博贏了人家的妻子,還強行霸占,囚在家中。哪一天你若是輸了銀子,是不是也將她給抵出去?”
劉二忙擺手:“不會,在下不賭,更不會將她抵出去?!?p> “不賭?那曾紅你是如何到手的?”
劉二站起身細細說起:“黃明聽人說起我在尋個妻室,他來尋我說,他的妻妾貌美賢良,只是不生娃。我有兩個兒子,也就不在乎女子生不生娃。他連哄帶騙將我拖至他家,我一眼就看上了曾紅,于是,用五百兩銀子向黃明買了她?!?p> 他心虛地看了看大家接著說:“她哭鬧不愿意,黃明就給我說,夜里將她得手,她便會隨我而去。在黃明的安排下,小的就將……,之后曾紅發(fā)現(xiàn)是我便尋死尋活。黃明怕她鬧太兇被人知道,就想勒死她,小的才將曾紅綁了回來,一直守著她。直到她懷上孩子才不尋死尋活了……”
曾實狠狠地罵:“該死的畜生?!?p> 劉二又差點跪下:“岳父大人,黃明不將曾紅賣給我,也會賣給別人的?!?p> 曾實問:“你想如何?想要銀子,老漢回去賣房賣田還你就是?!?p> “我不要銀子,我就只要曾紅,她那么賢良溫柔能干,卻吃盡了苦頭,我想后半生好好補償她?!?p> 曾實沉默。女兒這孩子都給人家生了兩個,還能真帶走?
柳蕓道:“既然這樣,就拿出你的誠意,說說你的打算?!?p> 劉二對曾實說:“小婿會三書六聘娶曾紅,一定好好待她。以后給您養(yǎng)老……嗯,兩個孩子,大的一個姓劉,小的一個隨母姓曾,給曾家留后?!?p> 曾老頭眼圈紅了,他不再說話。
柳蕓問小華:“你如何打算?”
小華低著頭說:“奴也無處可去,想留在此幫姐姐帶孩子?!?p> 柳蕓不滿的問:“你還想當妾呢?”
小華搖手:“不,不,奴只是帶孩子,照顧姐姐?!?p> 劉二忙對柳蕓道:“小的拿她當妹妹,以后遇著好人家,幫她尋一個?!?p> 柳蕓這才點點頭:“記住你自己今天所說的話?!?p> 劉二忙賭咒發(fā)誓:“老天在上,若我劉二違背今日所說的話……”
“行了行了,這個若有用的話,世上就無那么多負心漢了?!?p> 柳蕓與肖五出了門,天邊已出現(xiàn)了朝霞,一輪耀眼的太陽即將升上天空:“新的一天開始了,新的人生也開始了?!?p> 劉二找了一輛馬車將三人送回安陽鎮(zhèn),他對曾實說待曾紅滿月就前來安陽鎮(zhèn)提親,然后走禮。
在馬車上柳蕓問曾實:“這個結(jié)果老人家滿意嗎?”
曾實點頭:“只要女兒好好活著,什么樣的結(jié)果我都滿意?!?p> 柳蕓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彼窒氲阶约旱母改?,也是如此這般的在期待著自己吧?
在顛來顛去的馬車上,柳蕓閉著眼想起了自己的一些往事來。
柳蕓的工作很輕閑,在一家公司做會計。她從小數(shù)學都在六十分左右,能去學會計,也是她媽媽給包辦填的志愿。
她雖然不喜歡會計這個工作,但她還是很慶幸,她媽媽沒給她報法醫(yī)專業(yè)。因為她爸爸的工作是刑偵,她媽媽的工作是醫(yī)生。法醫(yī)秦明不就是因為這樣才學的法醫(yī)嗎?能讓爸爸與媽媽都滿意的工作。
柳蕓從小就是個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馬馬虎虎,丟三拉四。自從做了會計這行業(yè),她也慢慢變得仔細了起來,不然,匯總時差一分錢,也會讓她傷透腦筋。
因為她工作閑,就悄悄接了幾份私人企業(yè)的活,無非是幫小企業(yè)交稅,記點來往帳,加班幾個小時就能賺一筆收入。這樣下來她每月收不菲,也是個小小富婆。
有錢有時間她業(yè)余愛好就特別的豐富。一會學古箏,一會學陶笛,一會學畫畫,一會學擒拿術(shù)。她學的東西多是只會皮毛,時間一長朋友給她取了個外號叫:萬金油。她也不惱,反而將人家調(diào)侃她的外號,用作了網(wǎng)名。
近一年時間她又愛上了烹飪與登山,她媽媽沖她念叨:“你年紀也不小了,趕緊好好找個男友成親吧。女人過了生育時間生孩子是高齡產(chǎn)婦,會很危險……”
柳蕓點頭敷衍道:“女兒在學習烹飪就是為了以后嫁人做準備?!?p> 她媽瞪了她一眼:“你常去登山,還在外露營,也是為嫁人做準備?”
柳蕓理直氣壯地說:“那是當然,登山隊的帥哥特別多,都是身強力壯的,我這不是在為你尋未來的女婿才去登山的嗎?”
她媽借機向她推銷:“我看跟著你爸身邊的那個小王就不錯,長得又高又帥;小張也可以,皮膚白機智聰明……”
柳蕓堅決的搖頭:“不,我不找刑偵男作老公。”
她媽奇怪地問:“為何?我看你從小就喜歡看與破案有關(guān)的電視、小說,你一直對你爸參與偵破的案件也很有熱情,父女倆還常常討論案件。你找個做刑偵的老公不是天天就有共同語嗎?”
柳蕓翻了一下白眼:“以后我想藏點私房錢恐怕都藏不住,刑偵男太可怕了?!彼龔男¢L大在自己作刑偵的父親面前不敢說一句謊言,心里早生出抗拒感。猶如她從小見多了醫(yī)院里的生老病死、斷肢流血后,也對當醫(yī)生失了興致。
“你……”她媽語塞,她完全拿女兒沒撤,只好強硬發(fā)通令:“你在二十六歲前一定要嫁出去?!?p> “老媽,我明年就二十六了,是不是急了點?”
“此事沒商量,哼!”
她懷念著過去,在心里想:唉,爸爸媽媽再也看不到我了,也再也看不到我結(jié)婚生子的這一天。
馬車快到安陽鎮(zhèn)時,肖五指了指外面:“那個呆子在城門處候你。”
柳蕓收起憂傷的情緒,抬頭向外看去,遠遠的,她看見城門處一個穿著儒生長袍的男子,眺目遠望,焦急等待。柳蕓本來憂傷的心升起了一絲溫暖之意: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還有一個人在關(guān)心我,等著我。
馬車行到城門時,柳蕓叫停,她跳了下去,站在丁顯面前:“丁大哥這是望我嗎?”
丁顯見了柳蕓出現(xiàn),又驚又喜又惱:“說好昨夜歸,一宿無音訊,害得為兄擔心吊膽?!?p> 柳蕓沖他微笑:“不用擔心,我的能耐大著呢?!?p> 丁顯瞪了她一眼:“一個女……”他看了肖五一眼,換了句:“以后別這樣了。”柳蕓點頭。
肖五轉(zhuǎn)頭當沒聽見,心里想,她是女子的事我就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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