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茉莉走了以后也沒有離去,而是到懸崖上采了幾株藥草,又拿了些果子,正想要回去,心里卻生氣了起來。
邊走邊自言自語:“臭小子,要不是我姐姐交代了我才不來,餓死你冷死你咬死你臭死你,啊啊啊啊啊,”
那老虎不知什么時候跟在了茉莉身后,茉莉猛的回頭,嚇了它一跳,渾身都打著哆嗦。
“憑什么給他拿藥?還給他拿吃的?憑什么?”茉莉越想越來氣。
老虎狠狠地點點頭。
“你,拿著,去給他?!避岳蛑钢鴺渖系暮镒诱f道。
茉莉把東西都放在了猴子懷里,自己讓老虎躺下,趴在它肚子上睡著了。
大半天了樊長珊還沒有醒來,額頭反而更燙了,蕭寧玨正束手無策,突然一只猴子抱著一堆東西過來,走近了以后把東西放在地上,指指樊長珊又指指地上的東西,蕭寧玨心中了然,看著猴子走遠(yuǎn)了才拿起藥草去熬藥。
這時才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器皿可以用來熬藥,蕭寧玨從小嬌生慣養(yǎng),就算后來去了軍中歷練也不懂怎么伺候別人,一時間手忙腳亂,焦頭爛額。
茉莉此時過來了,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聲,正色道:“你求我??!你求我我?guī)湍惆舅帲 ?p> 蕭寧玨還是有幾分驕傲,拒絕道:“不需要!我自己會熬?!?p> 茉莉又嘟起了嘴,反問:“你知道這些都是什么草嗎?幾分幾兩?如何熬制?幾個時辰?火候如何?”
“我…”蕭寧玨當(dāng)然不知道。
茉莉看著他又笑了,得意的說:“看吧!你根本不知道,這樣吧,我也不要你求我了,回去之后給我黃金一百兩!”茉莉伸出一根指頭。
“哦?!狈凑矝]說什么時候給,蕭寧玨就先應(yīng)下來。
茉莉拍了拍手,之前那猴子蕩著藤條飛了過來。茉莉吩咐道:“帶本使找塊干凈的地方。拿著藥?!?p> 茉莉拔腿要走,蕭寧玨連忙叫住她,“我也要去?!?p> “我黎全哥哥的密法怎能讓外人看到?再說,”她抬起下巴,指了指樊長珊,“你走了她怎么辦?”
蕭寧玨沒辦法,留了下來。
其實茉莉沒有用熬藥這種傳統(tǒng)的方法。黎全善制毒,有時候也喜歡鼓搗出一些新奇的玩意。茉莉出鹿鳴谷時,黎全專門把一小瓶忽忽水交給她,吩咐她具體用法,平時是毒藥,若是受傷了可以用來溶解草藥,快速愈合,關(guān)鍵就是量的問題。
茉莉讓猴子摘了個葫蘆,摔成兩半,放了一點點藥草,剛好覆蓋完,她小心翼翼地滴了幾滴忽忽水,那藥草瞬間就開始萎縮,慢慢的變成了一灘藥水,茉莉驚呼,又慢慢加入些藥草,不放忽忽水,加些泉水,又化又加,如此反復(fù),直至黎全所說劑量方止。
茉莉高高興興捧著半瓢藥水回去,卻看見蕭寧玨和樊長珊身影交錯,倒像是蕭寧玨在非禮樊長珊,茉莉哪里見過這些,轉(zhuǎn)過身去,雙手捂住眼睛,嘴里重復(fù)著:“我什么都沒看見!我什么都沒看見!”幸虧猴子機(jī)靈,接住了那瓢藥水。
茉莉一想,不對?。∮峙瓪鉀_沖地走上前去,抓住他的肩膀準(zhǔn)備質(zhì)問,不料蕭寧玨警覺過度,和茉莉過了幾招才看清來人停了手。
茉莉拍拍胸脯順氣:“喂,你怎么搞得?趁人家昏迷非禮人家?還有啊,你跟我打架干什么?”
蕭寧玨漲紅了臉,連忙否認(rèn):“我不是,我沒有!”
“那你在干什么?你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我就讓你橫尸郊野?!避岳驍]起袖子,大有大干一架的陣仗。
蕭寧玨覺得這小姑娘比自己這安京小霸王還要不講理三分,登時笑了,茉莉看他笑的燦爛,心里又惱火起來:“笑什么?”
看著茉莉又要打一架,蕭寧玨連連擺手求饒:“姑娘,我可是在救人啊!你讓你的蛇聽話一點好不好?”
茉莉上前一看,果然樊長珊脖子上有兩個牙印,但周圍無顏色,牙印又小,想來也是一條小蛇,也因為是蕭寧玨把毒吸走了。茉莉又氣的跳了起來,“蛇?哪條破蛇?給本使出來!”
這時一條大蛇帶著一條小蛇恭敬地從樹后爬出來。緊接著又爬出來一大堆的蛇,看的蕭寧玨頭皮發(fā)麻。猴子也往后退了幾步。
茉莉蹲下身,對他們說:“是你吧?你是蛇太子?”
蛇類中毒液最強(qiáng)的被推崇為這一片的首領(lǐng),而它的后代也被通稱為蛇太子。
大蛇們齊齊點了點頭,唯有小蛇不知道闖了大禍,滋滋的吐著猩紅的舌頭。
茉莉戳了戳它的小腦袋,對它說:“你怎么回事?小破蛇?!?p> 一條大蛇爬上前來,蹭了蹭茉莉的手背,尾巴指了指蕭寧玨,又指了指小蛇,示意小蛇認(rèn)識,但又指了指樊長珊,又搖了搖頭,表示小蛇不認(rèn)識。
茉莉也無話可說。只得做一些不痛不癢的處罰:“好吧,念在你年齡尚小,本使就不追究了,但是你們回去要好生管著他,不能再傷人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這一大堆蛇類才散去。
蕭寧玨這才開口:“潛麟使還真是名不虛傳??!還有,我剛才是反應(yīng)過度,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寬恕小生無心之過。!”他學(xué)著書生的語氣,做了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禮。
茉莉也逗他玩:“好說!本使原諒你了!不過一百兩變成二百兩了,你可不能耍賴哦!好了,快把藥給她喝了吧!”
蕭寧玨趕緊扶起樊長珊,喂她把藥服下了。
樊長珊嚶嚶一聲,似要醒來,但眼皮還是重的很,又轉(zhuǎn)個身睡了過去。
蕭寧玨擔(dān)心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茉莉。
茉莉咳嗽了一聲:“正常的,睡一覺就好了。今天看來是走不了了,可憐我要跟你們在這兒睡一晚上了?!?p> 等樊長珊醒來已是夜晚,不遠(yuǎn)處的篝火散發(fā)著溫暖的顏色,天上的星河也格外明亮,在山谷里,一切都如此美好。除了不遠(yuǎn)處打打鬧鬧的兩人。
樊長珊嗓子干的很,沙啞著說:“水!君子玨,水!”
蕭寧玨耳朵尖,聽見以后立馬過去,遞給她裝水的葫蘆以后指指茉莉在的方向,對她說:“這是茉莉,老虎就是她收服的?!笔拰帿k不想別人知道潛麟使,所以沒有直接說出來。
樊長珊坐直了一點:“小小女子如何擊退猛虎?”
蕭寧玨皺了皺眉:“茉莉先是用食物誘引,又做了陷阱,反應(yīng)靈敏自然擊退。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弱不禁風(fēng)?!?p> 她到底沒聽過什么重話,紅了臉沒說什么。
茉莉見他二人遲遲不過來,自己率先向他們移動過去。茉莉上前欲探樊長珊的脈搏,卻被她打掉了手,茉莉嘟著嘴:“干嘛?不讓我看,不看好了,死的又不是我。”
樊長珊還是很虛弱,但驕傲的說:“你會醫(yī)術(shù)嗎?你給我診壞了怎么辦?”
茉莉不高興了,反擊道:“早知道就不該放藥草,直接毒死你算了?!?p> 蕭寧玨看的頭疼,出聲言道:“長珊,是茉莉止了你的風(fēng)寒,茉莉,長珊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她吧?!?p> 茉莉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就單字說了一個:“哦!”
樊長珊還想說點什么,但渾身都沒力氣,就對蕭寧玨說:“我想吃東西?!?p> 蕭寧玨從懷里拿出了幾個果子:“吃果子?!?p> 樊長珊嫌棄的看了一眼,又說:“我不吃,我要吃肉?!?p> 茉莉本來不出聲了,一聽這話又炸毛了:“你不許吃肉。誰動它們我打誰?!?p> 這聽的蕭寧玨左右為難,平時都是他刁難別人,哪有別人刁難他的時候?只得輕聲勸慰道:“咱就吃果子吧!這些果子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等回到鎮(zhèn)上咱再吃肉?。÷犜??!?p> 她接過果子,雖然沒吃但也不再鬧了,打量著茉莉。
茉莉也在打量她,定睛一看她脖子上的咬痕不見了,應(yīng)該是那忽忽水的奇效,心里有了幾分自豪,心想回去要好好夸夸黎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