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四面楚歌的秦明政
劉明陽從修煉中蘇醒過來,這個過程中,他背后有五團朦朧的霧氣緩緩散去。
五氣現(xiàn),先天五境!
“一晚!只是一晚而已!我竟直接跨越了先天四境,沖上了先天五境!這黑鱗丹也太神奇了吧!”
劉明陽心底的震驚之色溢于言表,興奮極了。
“修煉完了就上來吧?!?p> 頭頂上方,紅衣女子的聲音在環(huán)形樓梯內(nèi)回蕩,劉明陽迅速起身,沿著階梯往上,離開了密室。
走出密室的劉明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依舊是黑夜,他立刻意識到自己不是修煉了一晚,而是一天。
紅衣女子:“感覺如何?”
“很不錯?!?p> “你滿意就好,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黑鱗’的人了?!?p> 聽到這話,劉明陽欣喜的情緒頓時收斂不少,問道:“嗯,那么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目前不需要你做什么,回去之后,你還是從前的自己,當然,若是有事需要讓你去做的時候,你可要無條件的執(zhí)行,若敢不從,那可會很麻煩的。”紅衣女子這是典型的一個巴掌一塊糖。
劉明陽點頭:“規(guī)矩我懂?!?p> “好,那么你可以走了?!?p> 劉明陽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只是抬起的右腳又慢慢的落了回來:“我能詢問一些關(guān)于帝王龍氣的事嗎?”
紅衣女子漫不經(jīng)心道:“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
“好吧,我走了。”
言罷,劉明陽重新拉起黑袍上的帽子,將自己的容貌隱藏,如來時一般,悄然歸去。
沒多久,安靜的屋子內(nèi),紅衣女子忽然單膝跪地:“屬下參見主上?!?p> ……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轉(zhuǎn)眼間,一年又要到頭了?!?p> 玄月皇宮,披著錦繡大衣的秦明政將手掌伸到屋檐外,感受著滴落在掌心中的冰涼雨水,望著雨中朦朧的天地,輕聲感嘆。
“龍山學府那邊什么情況了。”
看起來秦明政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沒多久,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就響起來了,似白日遇鬼,略顯詭異。
“回主人話,據(jù)飛蛟傳來的消息,這些日子神月親王與她的白虎一直都待在府內(nèi)修行。”
“姿月的修行進展呢。”
“依舊極快,不僅如此,她還通過留守在龍山鎮(zhèn)的袁肅之手,從皇宮的武庫里取走了一柄寶劍,看起來她似乎開始修煉劍法了?!?p> “劍法?”秦明政皺眉道:“她要做什么,練劍嗎?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不入流的技法上?”
此刻,太虛劍宗的大佬們要是聽到秦明政的這句話,非得一劍劈了他不可。
小小螻蟻不知天高地厚,什么叫不入流的技法?那是你們這些人不懂劍道!
九州之上,劍道時常被道統(tǒng)純正的修行教派稱之為左道,這可著實氣壞了太虛劍宗的一眾劍道大佬。
劍道自有玄妙,卻因修行之人的數(shù)量遠遠少于正統(tǒng)教派,且誕生的時間也不如它們久遠,故此才無法躋身正統(tǒng)序列。
另外,劍修者在某種程度上具備一定的戾氣,這使得他們戰(zhàn)斗力強橫的同時,也不免在心境上落了下層,自古以來的登天羽化者就很少,更別提九州巨變之后的‘天人衰劫’了。
也正是因為這層關(guān)系,太虛劍宗的頂層大佬們踏入巔峰之境后,基本都躲在宗門秘地里修身養(yǎng)性。
少頃之后,秦明正啞然失笑:“這樣也好,她的修為太高了反倒不妙,十八封王的召喚妖獸呢,依舊守在學府之外嗎?”
“嗯,龍山不允許它們靠近分毫,否則殺無赦?!?p> 秦明政冷笑一句:“周天意那老東西還是這般的強勢,活了上千年了,也不懂的收斂收斂,哼?!?p> 話到這里,秦明政話鋒一轉(zhuǎn),又是詢問起了另外一件事:“太子呢。”
“太子近期以監(jiān)察之名,南下淮州,只是夜間時分,他借由其部下趙林的紫電飛鳥橫渡萬里,降臨宋王府邸,于天明之前返回淮州。”
“呵呵,假意南下,趁夜北上,看來宋刀已是決議站在太子身后,為他的登王之路披荊斬棘了?!?p> “另外,二皇子也時常與外婆云親王聯(lián)系頻繁?!?p> 秦明政搖頭嘆息:“朕這兩個權(quán)勢最大的兒子就不能安分一點嗎?全都想把朕踩下去?!?p> “主上,月王閣里的人似乎也與太子以及二皇子存在聯(lián)系,其中玄書王老于半個月前離開月王閣與太子密會,恐被其發(fā)現(xiàn),我不敢跟進?!?p> “玄書大伯,呵呵?!鼻孛髡p笑連連,隨口道:“行了,你繼續(xù)監(jiān)察他們的動向吧?!?p> “是,主上!”
片刻后,秦明政拂袖走入大殿內(nèi),漫天雨水滴答而下,分外寧靜。
“祖宗糊涂,分王權(quán)于十八,朕要收回,你們就受不了了,殊不知你們的權(quán)利本就是朕的!”
“太子,二皇子,身為人子,不能成為朕的左右臂膀也就罷了,竟敢密謀造反,骨肉親情,不過爾爾!”
“玄書大伯,祖宗不得法,朕欲要破法新立,何錯之有?”
“靈公啊靈公,你又為何不能助朕一臂之力?。 ?p> “所有人都要與朕作對,好,很好,哈哈!”
……
淮州斜雨,云蒸夢澤。
大氣磅礴的淮江之上,玄月國太子秦蕭立于船頭凝望著天地雨幕,年輕的面容上早已有了幾分威嚴。
身側(cè),一襲黑甲的趙林靜默不語。
“趙林,我時常在想一個問題?!?p> 趙林沉默。
“你說在這個修行世界,到底是權(quán)力更奪目,還是窺探天地的至高修為更為誘人?”
趙林想了想,說道:“修行盡頭迷霧籠罩,結(jié)丹宛如盡頭,令人絕望,權(quán)力似毒,令人欲罷不能?!?p> 太子秦蕭笑意浮面:“趙林,你知道國主是怎么想的嗎?”
“屬下不知?!?p> “二者兼得!”秦蕭嘆息道:“秦家先祖早已定下規(guī)矩,為王五十年,五十年一過,就需要從人前退下,進入月王閣,專心修行,然而國主卻不想遵從祖宗之法,欲要獨霸王座?!?p> “修行之人壽命悠久,動則數(shù)百年,他這般想法,置我這個太子于何地?”
半響,趙林直言道:“太子也中了權(quán)力之毒?!?p> 聽到這話,秦蕭一愣,而后哈哈大笑的看著蒼茫天地。
“沒錯,我是中毒了!”
“你看看這波瀾壯闊的淮河,看看兩岸重山,再看看遠方大地,這杯毒我秦蕭飲之甘霖!”
趙林:“太子與國主并無差別?!?p> “所以我們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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