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薪?。。≈芩沮s緊捂住嘴巴。
黃薇薇無所謂的聳聳肩,她帶著周司走出辦公室后,疑惑的問:“周司你這是怎么了,該不是受到刺激了吧。阿姨雖然要動手術,但醫(yī)生不是說手術后恢復的概率很大么。”
臉上仍掛著笑意的周司猛的停下,驚愕的問黃薇薇:“什么手術?”
嗡嗡嗡...手機在響。
周司拿起手機看,界面上顯出老婆兩個字。
這個夢還真是把自己搞的失憶了,連自己結(jié)過婚都忘了。無奈搖搖頭,周司接通電話直接問:“怎么了,老婆?!?p> “周司,你快來啊,媽不行了!”
什么...周司一驚急忙問:“在哪,我馬上過來?!?p> “周司你怎么了,媽當然是在醫(yī)院...”
“我知道,哪個醫(yī)院,具體地址...”周司近乎吼著道。
記下地址掛掉電話,周司瘋一般朝公司大門跑。他覺得很難受,說不出難受的難受。等出了公司大門,他又開始恨,恨自己怎么一覺睡那么長時間。
出了公司喊出租車,身子還沒坐穩(wěn),周司就急切催促司機:“xxx醫(yī)院,快點兒!”
開車的司機應了聲,車子發(fā)動開始在路上疾馳。
車里很熱,也可能剛才跑的太急,總之周司透過前視鏡發(fā)現(xiàn)自己額頭上全是汗。他抓著衣領松了兩下,徐徐按下車窗。
幸好不堵車,應該很快就會到。
望著車窗外參差不齊的高樓,周司心中愈發(fā)煩躁。在車子經(jīng)過一個紅綠燈時,他又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吃力的拖著個大蛇皮袋在人行道上緩步走著。
準確說那是一個佝僂到極點的身影,或許是因為太累,也或許是因為蛇皮袋里的東西太沉。拖著蛇皮袋的人每艱難的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好一會兒。
紅燈已經(jīng)亮起,但佝僂身影才走了人行道的三分之二不到。
出租車司機開始不耐煩的按喇叭,同時嘴里不停罵著:“該死的老東西,每次都是你,早晚把你撞死。”
正準備強行下車的周司聽到,瞬間拉著臉揪住司機的衣領,惡狠狠瞪著他:“嘴巴放干凈點兒,不然我先把你撞死。”
那個拖蛇皮袋的人正是他的父親。
周司怎么也想不明白,工廠退休有穩(wěn)定退休工資的父親,怎么會淪落到在街頭撿垃圾的地步。
而且看他佝僂的身子,破舊的裝扮,撿垃圾這種事顯然他干了也不是一天兩天。
推開司機下車,走到老者面前一把接過他手中的蛇皮袋,周司哽咽的說:“爸,這都是怎么回事!”
老者被周司這一舉動嚇了一跳,他在惶恐中條件反射舉手擋在臉前哀求道:“別打我,別打我,我馬上就走,我馬上就走。”
“爸是我啊,我是周司!”
???老者愣了下,放下舉著的手搭在眉頭上,瞪著周司看了好一會兒,才顫巍巍的從口袋里摸出把散碎的零錢遞給周司面前:“拿去吧,這幾天就弄了這么一點兒?!?p> “我...”周司一時只覺喉嚨跟塞了東西似的十分難受。
他推開老者的錢,抗上蛇皮袋,緩緩挽上老者的胳膊:“爸,這錢你收著吧,我不需要?!?p> ??!老者又愣了下,他任由周司攙著自己走到路邊后,忽的又問:“周司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有事就跟爸說,要是錢不夠你可以在等等,等爸把瓶子賣了還能換十幾塊錢?!?p> “爸!”一句制止住老者,周司猛的將肩上袋子扔到地上,帶著哭腔道:“我沒事,我很好,我一直都很好。剛才我老婆跟我打電話說媽快不行了,我...我...”
腦子里時清醒時混沌的感覺讓周司不知如何形容。
“哎,該走的總是要走...”
老者長嘆一聲,抹了把眼角的淚水:“都怪我不中用,辛苦大半輩子也沒賺到什么錢,才讓你媽和你受苦。”
“爸先別說了,我背你去醫(yī)院。”
周司說完也不管老者愿不愿意,強行將他背起,然后一邊打聽一邊朝醫(yī)院小跑。
對于周司這一舉動,老者在次淚流滿面,他趴在周司邊哽咽邊道:“周司啊,你好像變了,你又回來了。如果你是真的變好,我和你媽都替你感到高興。你媽要是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肯定非常高興。”
“爸你說什么,我不一直這樣么?!敝芩敬蛉さ恼f。
老者搖搖頭,悵然道:“都怪那什么正反游戲,你說你當初在魔都放著好好的班不上,整天玩那個正反游戲硬是把自己玩魔怔了。”
正反游戲...周司停下腳步腦海中混亂的思緒清晰了幾分。
老者接著道:“那游戲到底有啥好,能把一個正常人變成那樣。當初我和你媽去接你的時候,你賴在人家那個地鐵里一會說外邊是黑暗森林,一會兒說什么青龍幫,可把我和你媽嚇壞了?!?p> 正反游戲?...黑暗森林...當這些模糊的東西從腦海里迸出,周司又用力甩了下腦袋。
關于那些的記憶,原來是游戲,是他玩游戲玩出了幻覺。
老者絮絮叨叨說了一路,他一會兒夸周司以前如何如何懂事,一會兒又念叨周司魔怔以后他為了治周司的病,大江南北的跑花了很多錢,吃了很多的苦。
房子賣了,車也賣了,親戚朋友借了一遍還欠了很多高利貸。
不過好在周司后來總算清醒,還找到了工作,并且娶了媳婦兒。
“周司啊,爸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千萬別在玩什么正反游戲了,那東西害人啊...”老人說完,在次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而背著老者的周司早就聽得淚流滿面,那些不時閃在腦海中的畫面,讓他陷入深深的自責。
原來那些...不是夢...是幻覺。
是他玩游戲玩瘋以后出現(xiàn)的幻覺,都是因為他,自己的父母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恨啊..
當周司背著老者總算跑到醫(yī)院門口時,早就等邊大廳的唐妍焦急的跑過來,一把抓著周司胳膊問:“錢呢,我給你的錢呢!”
什么錢?周司一個愣住。
“錢??!”披頭散發(fā)的唐妍近乎嘶吼道:“你不是說那錢你就用一下么,你把錢弄哪去了!你快去給媽交手術費啊,媽快不行了!”
“我...”周司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感到大腦又開始混亂。
周司哥哥...
大廳內(nèi)響起道童音,周司尋聲看去,又是一個老熟人-波魯。
呵呵,對了,那些是幻覺。
還有這個孩子應該不叫波魯,他肯定有別的名字。
臉上帶著笑意的小朋友跑到周司跟前,在抓著他褲腿后,笑著道:“哥哥晚上要準時上線啊,我們繼續(xù)刷末日森林的林中小屋,這個副本沒你不行?!?p> “末日森林中的林中小屋...沒你不行...”
“對了,哥哥充十萬買的那把銀魚匕首不錯,什么時候借我玩玩..”
小朋友話沒說完,醫(yī)院大廳立刻響起唐妍凄厲的尖叫:“周司,周司你把錢弄哪里去了,你說啊,你不是跟我保證在也不打游戲了么,你說啊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