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三章 春風(fēng)潤樹,杜娥心悅(二)
花開山間正春日,卻招來女子心忐忑。
緣何心神不寧,又為什么一直不安?
這倒是因為她心虛。
“秀兒——他真的不會怪我這樣逃出來嗎?”
茗芬看著花沒有心意,此刻她倒把比自己小上許多歲的那個當(dāng)主心骨。
“不會,他肯定不會的——我就跟妳打個賭。”
秀兒說得輕松,可心里不見得有多有底——看著茗芬作笑色,她知道自己更心虛。
如果這事被他們計較,自己少不得又挨罵。
“損人子弟”??!
……
“他真的不會責(zé)怪我?”
問起,茗芬手把新花一簇。
“不是妳最開始就說不想讀書。我這樣也是為了帶妳放松下心!”
故作“委屈”,秀兒坐在大石上。
“好姐姐——妳想啊,強扭的瓜不甜,他一個那么精明的人,會做那傻事嗎?”
秀兒倒是有底氣,只是茗芬不敢承。
“可終究——”
“妳還是太心軟!”
忍住自己眼底的不高興,秀兒勸說自己,這“茗芬”日后常相處,可不能輕易得罪了去。
“可是——”
茗芬眼圈紅潤眼看已經(jīng)是要哭樣子,秀兒驚詫不知怎么做結(jié)。
卻想起那撫琴的,編造了句漏洞百出的話。
“你想想啊,他是太陰的徒弟,你是他的徒弟——他就是想逼迫也要看著自己師父模樣,妳倒不如求一下師祖!”
這話一說就笑了,茗芬怨道。
“還說什么師祖不師祖的呢,我看妳倒是沒法子瞎來沒個準(zhǔn)信!”
她算是看清楚秀兒的套!
……
可看得清楚也沒轍,畢竟這說的也是真的道理。
都那么辛苦,十幾天了,由于天不來也沒什么事,估計還能更好地跟屏風(fēng)居士交涉下,讓他少安排些課業(yè)!
沒看到自己手都要寫腫了。
秀兒苦笑,看得出茗芬也是真心想出來休息,來了興趣。
“妳現(xiàn)在怎么又不怕了?”
“想通了!”
茗芬心頭默念屏風(fēng)居士的不是,總感覺他對自己變相苛刻——這還不是全部。
“秀兒——我覺得他在刻意疏離我。”
不知為什么帶上點傷愁,這是秀兒沒想到的。
“怎么說?”
“除了評價我那幾個字,他就沒跟我說過別的話!”
茗芬到底是敏感的,她注意到屏風(fēng)居士的變化。
“我剛剛上山的時候他都不是這樣的,妳說,他到底是怎么了?”
屏風(fēng)居士到底怎么了她不知道,眼前這小姑娘要哭了倒是真的——秀兒苦笑,這她還真沒轍??!
只能笑笑,引開話題。
“聽說二月有一場詩會。”
……
詩會?就是那才子的集會?
茗芬也是個聰明的,一下子就聯(lián)系到了過去。
一般每年二月開頭時都有不少才子從門口經(jīng)過。上山到這里一兩天就回去,原來是為了那“詩會”!
不過,是詩會嗎?
“茗芬姐姐——妳說,妳愿不愿意當(dāng)一個端茶倒水的,在詩會上露個臉?”
這是杜娘子問她的問題,秀兒知道自己身上是有任務(wù)的。
“端茶倒水!”
茗芬有些遲疑了。
畢竟那些才子們在過去一個個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怎可能與自己親近?
哪怕是端茶倒水都是奢望!
不過,既然秀兒問了自己,那就是有希望的——茗芬心下做出決定,看向秀兒反唇而問。
“那秀兒妹妹妳呢?”
她端茶遞水,她又是做什么?
……
“我和妳一樣,不過——也不一樣?!?p> 秀兒笑了——她可是有杜娘子幫襯著的。
“或許會認(rèn)識幾個新朋友吧——杜娘子的璞若也會來,聽說還會抱來張好琴。”
“不過我更多時候倒是跟瑜若弟弟一起——或許跟他見幾個人也未必可知。”
這說的不是假話,畢竟杜娘子之前的舉止也已經(jīng)弄明白了,她已經(jīng)是半個“瑜若的人”——半仆,半主,整個不一般。
看到茗芬眼里不一樣神情,秀兒笑了——拍一拍她的肩,說什么“等幾年”。
“妳猜我一年前是怎樣的?”
她自問自答。
“一年前,我還是農(nóng)人家的女兒——和妳差不多的?!?p> ……
想起當(dāng)年的事情,秀兒笑了。
自己過去完全不如茗芬的——不僅僅是“不如”,應(yīng)該說是“差的遠(yuǎn)”。
自己沒有喜愛自己的父母——父母甚至想著把自己“賣出去”來補貼家中困苦,這可就和那羅娘子差大了!
她苦笑,終究是差太遠(yuǎn)!
“我從前還不如妳,在一年前甚至連個文人都不曾認(rèn)識!”
茗芬詫異了,那表情別提有多好看——她實在是想不到,自己身前這見識過人的“妹妹”,只是比自己早了不足一年。
“真的?”
“還能有假?”
“不到一年就這樣了?”
秀兒點頭,攬過身邊人。
“要不,妳試試,明年這時候再看看?”
還真惹得茗芬動了心!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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