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聚集而來的人
為首的光頭沒有回答身邊人的蠢問題，怎么辦？我還想問怎么辦呢！
“現(xiàn)在不是想著怎么面對他了，估計我們也跑不了，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才能讓他饒過我們一命吧！”三個光頭大漢一邊揮舞著武器，一邊身影急退，可滿天的雪花似乎無窮無盡，他們看似堅硬無比的靈力護盾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細微的裂痕。
不需林楓親自動手，光憑這滿天被靈力縈繞的雪花就足以讓他們?nèi)齻€喝上一壺，不需多久，他們必定會敗落，實力相差太過懸殊，根本不可力敵。
相比在密如雨點的攻擊中苦苦堅持的三個光頭大漢，林楓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看著滿天的雪花自言自語起來，“離體出，載于物，化其虛靈……哎，跟著老頭兒學(xué)了這么多年的本事，自己又游歷了兩年，還在這層境界，雖然我也能感受到自己正在逐漸進步，可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p> 林楓目光聚焦，伸出右臂靈力縈繞其上，開始慢慢地揮動，像是在嘗試什么。
“我的攻擊還是沒辦法如臂指揮，它們就像沒有思想的死物，即便我賦予了它們靈力還是無法跟它們溝通，甚至連雪攻擊的軌跡都無法改變。就像離弦的箭矢，無法改變其軌跡，只能通過數(shù)量覆蓋來達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p> 林楓放棄了嘗試，沒有達到相應(yīng)的境界，再多的理解都無用。
他嗤笑了一聲，“靈力化虛聽起來挺唬人的，其實沒多大用處，虛虛晃晃，稍微有點兒大意都有可能被比自己實力低的人反殺，而且太過局限?！?p> 林楓感覺自從達到靈力化虛后，自己就像被困入了一間房子里，任何行動都局促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外面的人想進來，里面的人想出去見識更廣的天地。
天地何其廣大，能人異士層次不窮，靈力化虛算的上滄海一粟么？
“我們實力不如你認栽了，可你還要戲耍我們到什么時候？”三個光頭大漢狼狽異常，身上的衣衫已經(jīng)破裂，隨處可見被利刃劃破的血跡，他們也放棄了抵抗，同時還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
他們覺得此刻自己像老鼠。
“你們也怕死？”滿天的雪花驟然停止，紛紛落下，林楓躍身而起，身形靈動如百靈，踩著一片片雪花躍上那顆老歪脖子樹坐下來，居高臨下俯視著三人。
“廢話，誰特么不怕死，站出來讓我看看？！”三個光頭大漢喘著粗氣，心里一頓臭罵。
“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放你們走。”
“如果我們說了，你能放過我們？”他們還是有些不相信，世事險惡，極少有人會信奉諾言，事后捅刀子的事兒屢見不鮮。
更何況他們還是渡靈人。
可這是他們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如果你們不說，那就死定了?！绷謼餍Φ溃骸皟蓷l路，看你們選那條了?！?p> “我們說?！睘槭椎墓忸^毫不猶豫地作出了選擇，林楓的目光里飽含殺意，他不懷疑這個年輕人真的會殺了他們。
“你們叫什么名字？”
“光頭劉。”
“光頭李。”
“光頭王。”
林楓差點兒從樹椏上翻下來，這名字取得讓人聽了感覺像是在開玩笑，“你們的名字真配得上你們的光頭。言歸正傳，你們是不是渡靈人？”
“是渡靈人?！惫忸^劉冷著臉道：“你不是想問我們的身份么，不是我狐假虎威，我們老大渡鴉賞金高達兩萬金，實力也達到了靈力化虛，在玄玄界東域都小有名氣。”
言外之意是個明白人都能聽出來。
“你們的老大叫渡鴉？”林楓訝異問道，兩年的游歷他的確聽說過渡鴉的名號，似乎曾屠了天宗的一個小型基地，近千天宗普通弟子都死在渡鴉手里，從此名聲大噪。
兩年多前林楓記得他第一次聽說渡鴉時，渡鴉的賞金已經(jīng)到是二萬金了。
“有這么大名氣的渡靈人來貧瘠的云國撫州干什么？你們也是為了姑射山的事兒？”像渡鴉這種渡靈人眼界早就看向了更前方，進一步提升自身實力，到界山通過跨界傳送陣去地玄界才應(yīng)該是他們的目標。
而渡鴉卻來了遠離界山貧瘠落后的云國。
他們?nèi)齻€也沒有打算故意找死隱瞞什么，他們老大渡鴉就算有再大的名號，再大的本事也不能立刻趕來救自己，光頭李將他們所知道的消息全盤說了出來：“聽說我們老大渡鴉曾經(jīng)就是云國人，撫州不是一直流傳著一句話么，當初渡鴉沒有實力探查姑射山，現(xiàn)在他回來就是為了姑射山的圣人?！?p> “渡鴉原本是云國人么，怪不得知道姑射山的事兒?！彼约阂彩锹愤^云國邊境附近偶然聽過往的人說的，據(jù)打聽所知姑射山的事兒知名度不是很高，只在云國和孟國流傳而已，甚至還不如渡鴉的名聲大。
遠在遙遠之地的渡鴉怎么可能得知姑射山的傳聞。
有點兒“衣錦還鄉(xiāng)”的意思。
“那你們的老大渡鴉現(xiàn)在在哪兒，又在干什么？”
光頭劉搖頭道：“不知道，老大的行蹤飄忽不定，我們跟著他來了撫州后，老大就不見了，他干什么我們就更不知道了。”
沒有質(zhì)疑他們有沒有說謊，林楓繼續(xù)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其他來撫州的渡靈人在哪兒？”
光頭王立馬道：“知道，就在前面的山上?！彼钢懊孢b遠處的一座山，“那座山半山腰有一個山洞，幾乎所有來撫州的渡靈人都在那，商討關(guān)乎姑射山的事?！?p> 林楓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搜刮了三個光頭大漢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然后轉(zhuǎn)身消失在黑夜的大雪里不見了蹤影，留下三個面面相視的光頭大漢。
“這就完了？”他們?nèi)似鋵崗囊婚_始就沒有抱有多大活命的希望，因為如果雙方身份互轉(zhuǎn)，他們會拷問出一切消息后殺掉對方，渡靈人的世界本就殘酷，這個世界也是如此。
他們感覺有點不真實。
“他叫什么名字？”他們的大哥光頭劉，看著頭頂?shù)耐岵弊永蠘洳恢涝谙胧裁础?p> “好像叫林楓。”
“林楓……”光頭劉念了一遍林楓的名字，轉(zhuǎn)身就走，“我們也回去吧，原本打算在閑來無事的時候整一些錢，卻弄成這比樣兒，今晚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老大渡鴉也要瞞著，最好爛在咱們哥仨的肚子里！”
“太特么丟人了！”
“哦……”光頭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道：“老大也沒給咱們?nèi)蝿?wù)，他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那我們接下來干什么？”
光頭劉背上武器，哼哼道：“干什么？當然是把被搶走的錢搶回來了，不然吃飯都是個問題?！?p> 光頭李當下跳了起來，“還去找他？大哥，別鬧了，一點兒錢而已，他沒殺我們就不錯了?！?p> “你腦子有坑吧，誰說去找他了，繼續(xù)打劫那些商人，我不信我們還這么倒霉，隨隨便便就碰到高手！”
“有道理……”
三個光頭大漢想盡快離開這里，然后繼續(xù)蹲點打劫來往撫州的有錢人。
“我想了想，還是你們帶我去比較保險?！?p> 他們剛走沒兩步，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三個光頭大漢微微愣了一下，緊接著哭的心都有了，那個實力達到靈力化虛的年輕人還是不打算放過我們嗎？
“你想知道的東西我們都告訴你了，錢也一銖沒留，一定要趕盡殺絕嗎？”光頭劉連反抗的心都沒有，實力差距擺在那，掙扎毫無用處，只會死的更痛苦。
“別激動，我沒殺人的愛好。”林楓有一個很大的毛病，就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哪怕他們已經(jīng)給林楓指好了方向，他也很可能會迷路。
“嗯？”光頭三人立刻停止了哭聲，“你不是來殺我們的？”
心里的恐懼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帶我去那幫渡靈人的聚集地，完事我就放過你們?！?p> “去找渡靈人？”光頭三人面面相視，有點懵逼。
林楓補充道：“勸你們最好別打什么鬼主意，我敢保證，先死的一定是你們?！?p> “只要你不是我們，別說帶你去找渡靈人了，讓我們吃……”
“別廢話，趕緊走！”
“好咧！”老大光頭劉一馬當先，“給大哥開路！”
走在路上，林楓不由感慨他們?nèi)齻€還真是有覺悟的“俘虜”，主動給他說了一些關(guān)于聚集在山上的那幫渡靈人的消息。
這里地處偏僻，倒是沒有太多實力強勁的渡靈人，來撫州的那幫人實力看得過去的也就那么幾個，例如啟蒙，劉智，還有他們光頭三兄弟。
據(jù)光頭劉所說，唯一值得林楓在意的就是渡靈人洪濤，懸賞金一萬三千金，他的實力雖然還沒有達到靈力化虛，但也快了，就差對“道”的領(lǐng)域。
“洪濤這家伙了不得，一年前就和一位達到靈力化虛的高手斗的不分上下，需要你格外注意?！惫忸^李嘿嘿笑了兩聲，“當然，我們老大渡鴉排除在外，他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