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森塔!”
隨著這聲嘆息,在“森塔”深處有一道靈光一閃而逝。整個“森塔”地區(qū)在平靜的“河面”下,暗流涌動。
在不知多久之后,在森塔中央,一個奇異的生靈在一個圓臺中央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這是?”他或她仿佛自言自語一樣地說著??粗闹芫G瑩瑩的墻壁,他嘗試著移動自己,一團奇怪的東西逐漸凝聚,先是手再是腰,隨后是臀部和大小腿。在短暫的適應(yīng)后,他逐漸可以靈活的控制四肢了。與是耍了個鯉魚打挺,但沒能站起來,還狠狠的摔了一下。一邊摸著疼痛的腰,一邊慢慢站起來。
他什么都記不起來,只是本能的環(huán)顧四周。這里很簡陋,除了圓臺和地板墻壁上的斑紋外,什么也沒有。當然,面前還有一道緊閉的大門。他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就拖動著有些僵硬的身軀,開始推門,門很輕,當他將雙手放上去時,門上回蕩著一點藍色的光,隨后門就輕輕一點就打開了。門前是比門里面的空間不知大了多少倍的走廊,他急不可耐的沖了出去,沖出走廊來到了類似大廳的地方。在大廳中央有一塊類似地毯樣的東西,很黑很黑,一切的色彩在哪里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有無邊的寂靜。他的頭突然很疼,看著黑暗,慢慢,慢慢,黑暗仿佛變成了一個眼珠,直愣愣的注視著他,他頭上冒出汗滴。
他走上前去,在疾跑中他不知不覺間就磨合好了這個身軀。他蹲下身子打算看看這個與周邊環(huán)境截然不同的東西,顫顫巍巍的手還沒觸碰到。身后就傳來了一個急切的聲音:“等一下,先生?!蹦锹曇舴抢纤评?,似人非人,明明就是短短幾個字,卻時而空靈,時而沉穩(wěn),時而冷漠,時而熱情。
他一聽,頓時嚇了一跳。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一只麋鹿散發(fā)著綠色的光芒,在他的面前站著,它的鼻子都湊到了他的嘴上。好吧,還差一點。但他看不見,與是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與是,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至少知道了那不是實物?!彼诤诎抵邢胫?,黑暗中充斥著死寂。他將手四處擺動著,什么也摸不到,但手上卻傳來了一陣陣觸感。這感覺決不是空氣的觸感,也不是水,而且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當這種東西“流”過指尖時,一陣陣陰冷從指尖流進了心臟,“透心涼”他腦海中沒來由的想到了這個詞,而且感覺自己好像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這種“透心涼”的感覺。
是什么時候呢...
他在一陣一陣陰冷中想著很多很多漸漸眼皮都如灌鉛一樣忍不住的閉上。
“我永遠都不會屈服的,你們這些愚民!”
“我不怕死,只怕再見不到你?!?p> “跑吧,我們失敗了,你必須走,即使是將這個故事傳遞下去。”
“嘿,你叫什么名字?新來的。”
“看著我,告訴我,我們成功了不是嗎?!?p> 在一個個場景中,他逐漸沉淪,在這其中,他仿佛化身為一個又一個生物,用他完全不懂的語言表達出了他從未有過的情感。
“誒,怎么掉進去了?!?p> “那應(yīng)該不是那個人咯。”
“算了,先救起來吧?!?p> 又是那個奇怪的聲音,它說完就沒在有什么動作。
又在黑暗中呆了一會,他就看見一只巨大的手申了進來。
“醒醒,嘿,別賴著,快起來啊!”
他醒來聽見的就是這一句話。“我,我是誰?!彼麊?,“這是哪里?”海江河說:“這里是森塔地區(qū),但你個大姑娘家家的,怎么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問我?!薄皠e怪她?!眽糁械穆曇粼僖淮慰侦`的響起,“看來還是出了岔子。”海江河很生氣:“出了岔子?什么意思,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就你一句話輕飄飄的帶過啦?”聲音好像又變得像一個犯錯的孩子:“這不是準備倉促嗎,誰知道她怎么不經(jīng)嚇。開個玩笑就自己失足掉進了陰靈道里。她又不像你,奇葩到自己浮出來?!焙=舆€是很生氣,朝著聲音吼著:“森塔,現(xiàn)在情況怎么危急了,本來就是孤拋一注,結(jié)果多了一個累贅。”他很生氣,不服氣的說:“誰是累贅?”海江河有些驚訝,笑著說:“怎么掉進了陰靈道最淺的地方都出不來,出來后連身體最基本的形狀都沒有,五官還得我?guī)湍阍?。哦,對了,忘了給你把眼睛安上?!?p> 說完,他就感覺自己眼睛的位置被人用一些“石子”狠狠的戳了一下。慢慢的,眼睛就睜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叔樣的男人,臉上亂蓬蓬的胡子和黝黑的面孔。頭上頂著一個粗糙的草帽,身上穿著一件臟兮兮的麻布衣。
但很快就奇怪了,我怎么知道“麻布衣”這種東西的?海江河看著他,嘴角掩不住的笑:“你這小丫頭,知道啥,這叫大道至簡。還有,你能明白這些東西,大概是你在陰靈道里被沖刷上的。”
“什么,你會讀心嗎?”她很驚訝。這是那個叫森塔的奇怪聲音說:“沒什么好驚訝的,你的思緒都在顯示屏上,他才知道的?!薄帮@示屏?為什么我從未接觸過它卻清晰的知道呢?”
但森塔和海江河并不打算回答她的疑惑?!澳乾F(xiàn)在你打算怎樣?”海江河說“你打算怎么安頓她。”森塔沉默了一會,“交給你了?!闭f完,她的身體就像破了殼的蛋,像是離開了巢的幼鷹,徹底恢復(fù)了自主。而森塔,從一團奇怪的史萊姆很快的變成了當初的那只麋鹿,從墻上穿了過去。
海江河用手捂著臉,終于像是下定決心的樣子,說:“你就跟我混吧,既然你不是那個人,那你只是一個小女孩。這里又只有幾個人都不會帶孩子。你你就做我干女兒吧。嗯,就叫海二丫吧。”“什么!這什么名字?。 彼杏X自己仿佛被拉低了無數(shù)倍,自己的人格因為這個名字而變得卑微。森塔看不下去了,從墻上的縫隙中探出了一個頭,不,應(yīng)該說是一個觸角之類的綠色物體。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了聲音:“你這樣不好吧,知道你沒文化,但你取名字可不可以換一種風格啊。我來取吧叫天霽好了?!焙=釉俅魏懿环猓骸霸趺戳?,‘二丫’這名字不好嗎?我覺得很不錯啊?!彼蛘吆L祆V很好心的來勸架:“別這樣,森叔,海叔可能只是比較喜歡接地氣的名字,所以才叫‘二丫’的,不要怪他了。就按你說的吧。我就叫天霽了。”森塔從墻上慢慢析出,從一團團綠色的“史萊姆”逐漸凝聚成......一個更大的史萊姆。史萊姆雖然很粘稠但移動起來還是很快速。在短短不到一分鐘里就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史萊姆“森塔”凝聚出一條觸手按著海天霽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這不是‘風格’了,你看見他腳邊的武器了嗎?!焙L祆V一聽,下意識的看了過去,海江河又捂住了臉無奈的嘆息,還微微的挪動腳,想要遮蓋住它。但整個房間里除了幾個疑似史萊姆的“凳子”外,沒有其他東西所以一個皮質(zhì)刀鞘和里面若隱若現(xiàn)的寒光是一只腳擋不住的。森塔咄咄逼人,繼續(xù)說著,渾然不覺海江河的尷尬:“這刀,本來是森魂塔里的一件遺物,當時我和這家伙一起探索時我發(fā)現(xiàn)的,但我沒有實體,所以只好給了這個家伙。當時這把刀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它也有著一個美麗的名字,叫霜降。而這家伙偏偏要改名字,要叫它大寶!”說完竟然放聲大笑。海天霽很矛盾,明明是空靈如菩薩的聲音,卻很直白的透露出一股猥瑣,低俗的氣息。這令海天霽很不可思議,世界仿佛都不真實了。
海江河突然站了起來,向海天霽說:“等會就出來找我,我總要教你些防身術(shù),以防你在這附近受傷?!闭f完,身體一抖,化作一道殘影,從海天霽身邊飛過。森塔的聲音又變得古水無波:“你還有什么問題就盡快問我吧?!焙L祆V馬上就用銅鈴般大的眼睛,急切的問:“那我到底是怎么來的?所謂的情況危急,是怎樣危急?你和他還有森魂塔都是什么東西?那個大洞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沒有一絲力氣……”森塔急忙叫停,一邊將海天霽托起,一邊說:“你的問題很多呢。我不能很快的告訴你答案。但有一件事,我應(yīng)該告訴你?!鄙nD了一下,緩緩地說:“你是最后的希望,我希望你能明白?!?p> “記住這一切,以后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