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姜王朝的軍營是“招賢納士”,“人才濟濟啊”!不管是什么樣的人,只要是自愿從軍的,他們一律手下,不管事老幼婦孺,還是街頭流氓,他們也不怕這些人中混有奸細,因為這些人都是炮灰,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任何機密。
“一三二六九號?!笔勘L拿出一卷紙點名。
張升封連忙回了一句,“到。”
看上去有些年邁的士兵長看了一眼張升封,“嗯,不錯,挺機靈個人?!?p> 沒有再多說,接著點名了。
“你們都回去安排一下家中事宜,然后回來報道,在我這里再做登記?!崩线~的士兵長說完,一群士兵松了口氣。
這可不是幾人幾十人,是上千人,一番點名下來,已經(jīng)是晌午了,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就算習(xí)武的人也只不過剛剛小成,那個有點實力的武者會落魄到來當這種炮灰?
張升封回到客棧,將張福打發(fā)了回去。
張福當然是不肯回去的,但是耐不過張升封舌綻蓮花,三兩句好話就將張福說動了。
他當然不敢和張福說明自己是去當兵的,那樣的話,張福不回去告狀才怪呢,張家人世世代代都是拿筆桿子的,從來沒有出過一個武者,不管張升封如何叛逆,也不敢讓老家伙們知道自己從軍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張升封便趕回軍營報道了。
軍營的氣氛有些緊張,早已有一批士兵早他一步來到這里,他們現(xiàn)在正在交頭接耳,應(yīng)該是知道些什么。
張升封走進人群,找了一個看起來還算和善的老者問道,“老丈,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那老者看張升封細皮嫩肉,搖了搖頭說道,“看公子這模樣,應(yīng)該不是那走投無路之人吧?為何要來參軍呢?我們說得好聽是士兵,可其實也就是炮灰而已,這不,馬上要打仗了嗎,我們就作為先頭沖鋒部隊。這入軍營第一天,飽飯還沒吃上一口呢?!?p> “哦,要打仗了嗎?謝謝老丈了。”張升封內(nèi)心激動,鮮血沸騰,進入姜國從軍,這是他一大目標,相對于這個,查清事實真相已經(jīng)變成次要的了。
作為張家的傳承人,他自幼被逼著學(xué)習(xí)各種書本上的知識,看各種歷史古典,可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啊,他希望的生活是仗劍江湖載酒行,而不是守著張家的古典一輩子。
他已經(jīng)錯過了習(xí)武的最佳年齡,正常的修煉根本不足以讓他成長起來,只有經(jīng)歷了一次次血雨腥風(fēng)的生死之戰(zhàn),才能在這剩下的一年時間里盡快成長起來。當然,他也不會忘記追查真相,要想知道為什么各大帝國都不去攻打弱小的唐國,軍營無疑最適合打聽得到。
獨孤劍推著墨守出現(xiàn)在唐國都城門口,短短外出兩三個月,這一行對于墨守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對于第一次離開都城的獨孤劍來說,當真是日新月異,到處都充滿新鮮感。
驀然回到這熟悉的都城,心中多少有些感慨,“終于回來了,墨守,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揭露昆侖山真相?還是隱忍?”
墨守給了獨孤劍一個白眼,“你認為我的分量有多重?”
“這……”
“如果我貿(mào)然將事情說出來,不止沒有任何效果,沒有人相信,還會招來殺身之禍,暗中的黑手不會放過我,我始終相信,這唐國都城,藏有莫大危機,只是我們實力不夠,無法捕捉?!?p> “那我們查了那么久就這么白費了?”獨孤劍不甘心的問道。
“那也不盡然,最起碼,我們心中有了準備,在一年后的盛會就能多點機會?!?p> “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總不能回宗門修煉吧,我們本來就是出來歷練的,現(xiàn)在回去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年?聽說御獸宗的那個崽崽已經(jīng)突破到了大成,到時候亞歷山大?。 ?p> 獨孤劍在見識過外面的精彩之后,現(xiàn)在根本不想回宗門,他眼神躲閃的看向墨守。
墨守那里不知嗯啊他這些小心思,“暫時不會回去,既然來了都城,我記起了一些事情,走,去陸一白的鐵匠鋪?!?p> “去那里干什么?不是都去過好幾遍了嘛?”
就在獨孤劍疑問的時候,墨守已經(jīng)滾動輪椅當先離開了。
“等一下啊,我又沒說不和你一起去?!豹毠聞ψ飞舷刃械哪兀p手扶住輪椅把手,推著他向著鐵匠鋪走去。
就在二人離開后,城門口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他頭戴紫金冠,身穿淡黃色印龍袍,看上去給人一種威嚴不可侵犯。看起來有些老邁,卻給人一種精神奕奕的感覺。這人不知道是怎么出現(xiàn)的,就像原本就站在那里,又像是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他出現(xiàn)的突兀,卻又給人一種他本來就應(yīng)該存在于此的錯覺。
他看了看獨孤劍墨守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有趣,有趣。若是你們這群小年輕真的打破了昆侖山的局面,未嘗不是一件好事?!?p> 二人再次出現(xiàn)在鐵匠鋪,這里早已物是人非,以前偶爾還會有幾個行人路過,現(xiàn)在卻變得格外冷清。
鐵匠鋪門戶也是破敗不堪,最主要是再也聽不到“鐺鐺鐺”的打鐵聲了。
獨孤劍上前,“嘎吱”一聲推開鐵匠鋪的門,地上全是沾著鐵的水干涸后留下來的鐵銹,房梁上掛滿了蜘蛛網(wǎng),里面的擺設(shè)也變得凌亂了很多。
角落那個人依然在,他攣縮著身體,在那兒有些發(fā)抖,誰敢相信,這就是十年前那個白衣飄飄,風(fēng)神如玉的白衣劍神陸一白?
墨守也滾動輪椅進入房間,“這里還有其他人來過,就在張升封他們來后不久,看樣子那個人也沒有什么收獲,房間里的擺設(shè)雖然被打亂了,但是陸一白卻還活著,如果那人有所收獲的話,陸一白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滅口了?!?p> “你說他是怎么活下來的?瘋瘋癲癲的,沒吃沒喝,這都好幾個月了,如果沒有人給他送吃的,他就算活活餓死也不過幾天時間而已?!豹毠聞ψ叩疥懸话酌媲埃床怀鲫懸话子惺裁蠢碛苫钕聛?。
“只有一種可能,他在進入昆侖山后,有什么奇遇,突破了宗師境界,達到了一個人們不可想象的境界,也就是萬年前記載的辟谷,所以才能幾個月不吃不喝不睡。”經(jīng)過獨孤劍提醒,墨守這才想到,陸一白已經(jīng)攣縮在這個角落很久了,甚至他的身上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蛛網(wǎng)。他暗道自己真是笨的可以,這么明顯的問題都看不出來。
“這么說來,那昆侖山中的存在究竟有多強大?就連得到奇遇的陸一白都落得這樣下場?!?p> “不強大能將整個世界騙得團團轉(zhuǎn)?恐怕早就被其他帝國聯(lián)合起來消滅了?!?p> 墨守來到陸一白身前停留了片刻,叫來獨孤劍,“你將陸前輩扶起來?!?p> 獨孤劍認真的看向墨守,看到墨守認真的表情,他確定以及沒聽錯,只好硬著頭皮上前。
只是當二人剛要靠近時,卻被一陣內(nèi)力轟退了出去。
這股內(nèi)力是陸一白身上不經(jīng)意間打出來的,這是出于一種自我保護意識,或者,守護什么重要的東西。
獨孤劍拔出寶劍,就要再上前,卻被墨守伸手阻止了,“果然如此,我就是想證實一些東西,既然我們現(xiàn)在實力不夠,那就等以后再來吧!”
二人走出鐵匠鋪,“這次雖然沒有達到我的目的,不過還是有一點收獲的,我現(xiàn)在敢肯定,陸一白在十年前,確實已經(jīng)達到了辟谷的境界。就剛剛他身上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內(nèi)力,宗師境界是做不到的。”
洛仙看著有些消極的杜子楓,心中更多的是無奈,她不希望杜子楓死,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要死的那個人是自己。
她想要救他,但是她不知道要怎么救他。
她想到了一萬種可能,卻又自己否定了一萬種可能。
就在洛仙心事重重,杜子楓也奄奄一息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背后出現(xiàn)了一個人,這人頭戴紫金冠,身穿印龍袍,威嚴中帶著神圣。
當洛仙回過神來時,那人已經(jīng)不知道在她身后站了好久。
心中突然升起的威力感將洛仙嚇了一跳,她猛的一轉(zhuǎn)身,背后的黑色翅膀瞬間張開,將杜子楓護住,眼神不善地看向背后的人。
“小女娃不要沖動,老朽沒有惡意,只是特地來給你們指條明路。”威嚴的老者嘴角竟然在笑,看上去與他這個人的外形有些不符,這樣的人不應(yīng)該都是不茍言笑,殺伐果斷的嗎?
洛仙也沒有出手,只是戒備的看向老者,“什么明路?”
“這位小友五臟六腑皆破碎,這樣的傷勢,可以說已經(jīng)是回天無力,尋常藥石無醫(yī),但是,老朽知道一個地方,或許可以醫(yī)治小友,就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出手了。”
洛仙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哪里?”
“尋仙谷?!崩险呔従忛_口,說出這三個字。
洛仙不知道尋仙谷在哪兒,也不知道尋仙谷能不能救治杜子楓,但是,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當她再看向老者時,老者已經(jīng)顯示在了她的視野中,只留下一句話還在回蕩,“尋仙谷,祁連山門,能不能得到醫(yī)治就看你們的造化了?!?p> 洛仙嘴中呢喃,“祁連山門。尋仙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