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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還是你

第十四章 明日

若還是你 贖欽 3739 2024-05-14 16:41:16

  “嘿,我就知道這里能碰見你。期待嗎?明天將要對戰(zhàn)的結(jié)果?”黃云澂從蘭楓身后竄出,在人潮洶涌的大廳雙手搭上他的雙肩,在他的耳畔訴說。

  “總要有個底,不是嗎?”蘭楓撇開黃云澂的手,雙眼默默注視著空無一切的牌匾。

  二人望向被眾人包裹的視線中心,高挑的侍者用針尖刺破指心,青芒的光暈伴隨著血液滲入案幾,血液流入復(fù)雜的紋路,幾十道刻有參賽選手姓名的墨色逐漸被染得鮮紅,直至浮光躍然呈現(xiàn)在其中兩位選手的名字之上,牌匾之上也同時帶著烈火灼燒的焦褐。

  “青龍場第一輪,吳睿哲對陳鴻銘!”侍者高呼,如同在宣告著這場比試最終的勝利。

  牌匾上的姓名被青色勾勒,焦褐的褶皺被掩蓋,如此,繼而往復(fù),青龍場第二場:高寒對鄭軍凱。

  青龍場第三場:江曳靈對吳家慧。

  ……

  青龍場最終場:秦淵澤對陳昱衡

  結(jié)果如同大眾所期待的那樣,強(qiáng)者爭鋒,弱者茍存,而隨著青龍場結(jié)果宣告的落幕,緊接是白虎場的宣判。

  原先的侍者被后臺的侍者接替,如同上位侍者的行為,獻(xiàn)身于獨(dú)屬于白虎場的銘刻。蘭楓從遠(yuǎn)處遙望,排碑上的字跡和先前同樣不清晰,不同的是,青芒轉(zhuǎn)換成如薄霧般透徹的瑕光,不無刺眼。

  “白虎場第一場!凌亞臻對荀邑!”片刻,第二位侍者高呼,聲色依舊洪亮,僅憑不加修飾的本音便響徹全場。

  不出片刻,侍者繼續(xù)說著:“白虎場第二場!車禹赫對楊徵羽!”

  ……

  不過半晌,白虎場的結(jié)果便通報完畢,忐忑與不安直到此刻才稍作平息,眾人的僥幸與興奮不斷充斥著內(nèi)心,使他們愈發(fā)膨脹充盈,接受著曦光的庇佑,而即將面臨感同身受,如臨大敵的,便是接下來朱雀場的入局者。

  “看到這些人期待的眼神了嗎,這次朱雀場可都是你們之中的佼佼之輩,而與你同為朱雀場的關(guān)騏則是這次比賽的最甚者,那些人可都期待著與她打一場呢?!秉S云澂的左臂又一次的搭上蘭楓的右肩,悠然地說著。

  緊接著更替的侍者身著火紅色道袍,修長的身材帶來的冷艷并使其氣質(zhì)不茍同于周身的焰火。

  女人走上臺前,緩緩將十四枚銘牌鑲嵌入朱紅色的臺柱。隨后走向其中,腳尖點地,劃過,弧形的赤焰燃起,將其裹藏。而它們就安靜地躺在這,等待著面前的女侍者輕語,高歌,灼燃其魂魄,最后清醒地沉眠。

  隨著指尖滲入高臺的正中,焰火順?biāo)熘y路肆意燃燒,沿途緩慢,卻仍在行進(jìn),半晌,火花將十四石柱中的其一灼燒殆盡,北側(cè)空無一物的牌匾才逐漸鐫刻出第一位的姓名:裴祥。與此同時,同列的另一側(cè)也開始出現(xiàn)異動,高光之后黯淡,火光散去,楊玉坤的名字映入眼簾。

  “朱雀場第一場,裴栙對楊虞坤!”女人的聲色空靈,似是能將人帶進(jìn)夢鄉(xiāng)。

  話音未落,四周便傳出兩聲嘆息。石柱化為齏粉,牌匾染上鮮紅。許久,場上僅剩四階石柱還未消散,而關(guān)騏與蘭楓的名字也仍未出現(xiàn)在牌匾之上。

  “真有意思,就剩四位了,估計怕是避無可避了?!秉S云澂話語之中帶著的調(diào)侃和玩味進(jìn)一步脅迫著蘭楓的內(nèi)心。

  焰火依舊在燒灼,也許,赤焰烙印下的復(fù)雜筆畫是四人之中的一位:柳纓冉。這是壓軸場上的第一位,大廳意外靜謐,心跳劇烈跳動在三位胸口,此刻,激動與期待迸進(jìn),緊張同思緒偕行。業(yè)火仍在灼燃,直至將壓軸場的最后一筆的筆觸刻盡。

  “朱雀場第六場,柳纓冉對夏冶見!”

  與此同時,還未等及最后兩位名字的刻印,女侍者便高呼著:“朱雀場最終場,蘭楓對關(guān)騏!”

  這一刻,有歡呼,有憤懣,有恍惚,有不甘,仿佛玄武場的賽事如同泡影,無人再提及,無人再問津。

  “哦吼,既然如此,那我只能祝你好運(yùn)了。”黃云澂無奈地笑笑,同命運(yùn)嘲弄般無奈的笑。

  待到蘭楓與關(guān)騏出現(xiàn)在牌匾,場上嬌弱被雄壯交替,魁梧與柔情擦肩,震懾的威壓使現(xiàn)場肅穆,沉默是對于他最好的尊重。壯漢的腳步沉重有力,每一步帶來的震顫逐漸與眾人心跳同頻,半晌方止。

  壯漢面對著圓臺,手中幻化的利刃劃破掌心,血液如黑水迸發(fā),用力拍向中央,將完整的石臺拍出裂紋,震向四周的銘刻。

  “玄武場第一輪!令子航對瀏灝雨!”壯漢的聲色沉悶,字字仿佛壓在眾人頭頂,令人窒息。

  “玄武場第二輪,州戍凝對納蘭杉芩!”

  ……

  壯漢報答的速度緩慢,半炷香的時間才將將訴說至最后一輪賽事:“玄武場最終輪,翁易安對傅邢!”

  言畢,壯漢退去,掌聲雷動,四周涌動的人潮褪去波瀾,獨(dú)留蘭楓駐留著原地,目視著獨(dú)屬于朱雀場的牌匾,一言不發(fā)。

  “嘿,你好,我是關(guān)騏,很期待幾天后與你的對決?!币晃簧倥蝗怀霈F(xiàn)在蘭楓面前,笑得純潔無瑕。

  少女比蘭楓矮了一尺,低下頭看去時一并注意到了少女伸出的手。思緒斷觸的蘭楓本能握上,溫柔有力的觸感帶來暖意,不斷傳遞。

  “哦,你好?!碧m楓懵懂的回答。

  “嗯,那么再見啦?!标P(guān)騏松開蘭楓握住的手,做著道別。

  關(guān)騏走后,黃云澂湊上蘭楓面前,雙手用力擊打蘭楓的項背,嚴(yán)肅的說著:“稱不上好壞的消息,從明日開始,比賽正式開幕,且每日共有四場,分別依次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各自一輪,以此類推,進(jìn)行七日,然而玄武場攏共六場,也就是說,你與關(guān)騏的比賽將會是這場大賽的最終場,同時也將會是最受關(guān)注的一場,所以,到時可盡量別出糗哦?!?p>  說罷,黃云澂已然跨步離開,身旁則了無友人相伴,幽默只能自知,語聲無人回應(yīng),驀然回首,蘭楓依舊望著關(guān)騏離去的方向。

  “喂!看得那么出神,你感覺不到餓嗎?”黃云澂突然躥至蘭楓面前說著。

  見蘭楓沒有應(yīng)答,黃云澂繼續(xù)說道:“想不明白的事就先別想了,無端的消耗只會消磨自己的精神,但如果你是好奇她怎么認(rèn)出你的,找出那個最為突出的不同就行。”

  “我沒在想這個?!?p>  “管你,走了,覓食去?!?p>  “走?!?p>  二人越過門扉,垂首的翠柳恭迎,高歌的涌泉頌揚(yáng),花壇是祝愿的點綴,耀陽也將是凱旋的勛章。周身沒有著步履蹣跚,盡數(shù)都是初升的朝陽,蘭楓就跟著云澂,昨日看過的地圖早已忘卻,只知今日所走著的皆為心之所向。

  “話說,我還不知道你究竟從哪來?!秉S云澂突然問起。

  “若翳?!?p>  “若翳啊,庶民出生嗎?”

  “非也,我并非生于若翳,不過一場意外,我近二十載皆為若翳國君所養(yǎng)?!?p>  “哦!不就是傳聞中南宮昭的小媳婦!”

  “???”蘭楓發(fā)出著十分不解的困惑。

  “你不知道嗎?世間大國,上層皆知,早年若翳國君收養(yǎng)一子卻不得姓名,此后,其子無時無刻皆伴于若翳國君之子左右,而那若翳國君之子正是為南宮昭,待到南宮昭五歲往后,便不再攜手養(yǎng)子同行出席外界任何場合,由于早年若翳先帝,也就是若翳先帝仙逝前,未曾透露過更多消息,世人對于你的了解也僅限于此。你可知時至今日,南宮昭仍在若翳國境內(nèi)設(shè)立律法,庶民不得妄談國事,你要知道,妄嘆一詞定義本就模糊,而南宮昭又并非無知之人,你現(xiàn)在覺得,他這么做又是為何,嗯?想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秉S云澂輕嘆一口氣,隨后繼續(xù)說著:“他將你保護(hù)得很好,不要辜負(fù)他?!?p>  “我知道了,不過我仍舊不喜歡這個稱呼,太過于奇怪?!?p>  “又不是我打頭的?!?p>  “我當(dāng)然知曉?!?p>  屬于綠蔭的長廊很短,二人仿佛只是短暫閑聊,便抵達(dá)了食宿的廳堂。廳堂外的裝飾十分瑰麗,如此圭臬不同于外城的土坯。但不諧的雜音總是殘存,不過也只有那不同最能惹人。

  “楊徵羽!我喜歡你!成為我的女人吧!我會給你幸福的!?!笨∏蔚哪凶诱f著,手中捧著的花兒很新鮮,如他這般熱烈的心。

  “抱歉,我現(xiàn)在還沒這類想法,我尊重你的喜歡,但我覺得我們不合適,請你離開吧?!鄙倥坏鼗貜?fù)著。

  “真的不可以嗎?試試也無妨?!蹦凶永^續(xù)說著。

  還未等男子繼續(xù)說下,蘭楓與黃云澂擋在少女身前,對他不做任何讓步。

  “這位小姐已經(jīng)拒絕過你,想必你已經(jīng)能明白她的心意了,再靠近的話,別怪我對你動粗?!碧m楓毅然地說著語氣卻平靜的可怕。

  男子并未繼續(xù)掙扎,只是擺擺手,隨后揚(yáng)長而去,留下一聲輕嘆,一句遺憾:我知道了,我走便是了。

  “謝謝?!碑?dāng)蘭楓與黃云澂轉(zhuǎn)過身面向少女,少女輕輕道出感謝。

  “不必,舉手之勞?!秉S云澂率先說著。

  “你們也是來用餐的嗎?要不一起?”

  “不無不可,不無不可?!秉S云澂繼續(xù)說著。

  三人并肩走進(jìn)食肆,偌大的廳室猶如殿堂,總叫人覺得迷茫。蘭楓站于黃云澂身后,輕拍著他的肩膀,輕聲說道:“話說剛剛那男人是誰?”

  “司徒枼琰,一個不知名小國的闊少?!睏钺缬饟屜日f著。

  供給溫飽的檔口諸多,三人望去的一片長廊,各式菜系琳瑯滿目,兩側(cè)來往的老少不勝枚舉。行人不停吮吸著食料的飄香,抉擇著究竟寵幸何物,偏愛何物。

  “你們幫了我,這頓就算我請了,還請隨意,不必?fù)?dān)心數(shù)額問題?!睏钺缬疠p描淡寫般說著。

  蘭楓看向楊徵羽,微微笑著,輕輕點頭,答道:“那我們便恭敬不如從命?!?p>  “不過,聽方才那位,額,也就是司徒枼琰所說,你的名字是楊徵羽?”蘭楓問道。

  “是,白虎場第二輪的選手,哦,對了,我還未曾詢問過你們姓名有失禮數(shù),還望諒解?!?p>  “嗐,我是黃云澂,他叫蘭楓?!秉S云澂單手勾在蘭楓項頸,慵懶地回答。

  “那我挺羨慕他的,可以和關(guān)騏較量一場?!睏钺缬鹫f罷,猶豫片刻,繼續(xù)說著:“你最好多加注意,她不好對付?!?p>  談話間,三人已經(jīng)選定了自己的餐食,踏向通往二樓的階梯,尋覓一處較為空曠的座位落座,享受著佳肴。

  “用餐體驗很愉快,若是有機(jī)會,額,我想會有的,明天見?!睏钺缬鹫f著。

  “嗯,明天見?!碧m楓與黃云澂一同答道。

  “那楊徵羽也不是個簡單的人,集楊家之財貫,郭家之造物大成者,別被她溫文爾雅的外表騙了。還有那關(guān)騏,最善用冰寒之術(shù),同代人之中無人可敵?!秉S云澂嚴(yán)肅地說著。

  二人望向楊徵羽離去的背影,落日的余暉將她的身影拉長,又仿佛從未離去。

  “謝了,那么,明天見?!碧m楓揮揮手,訴說著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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