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Deadly Poison

　　輻射塵?；\罩下的北米地區(qū)，對比核爆前的氣候已經(jīng)逐漸改變，全年氣溫整體以非常緩慢的趨勢增溫，變得更加冷熱極端，夏天炎熱附帶大量海上風(fēng)暴，冬季寒冷又漫長，春秋兩季只是匆匆過客。

　　李·詹姆斯走在交易區(qū)的十字街上，鎮(zhèn)里很早就從凈水廠里引出電力和供水管，但只能覆蓋居住區(qū)、貿(mào)易區(qū)、圍墻大門等區(qū)域，借助路邊微弱的電燈光可以看清夜里的事物。他抬起頭望向頭頂天空，沒有任何云彩遮擋的夜空中，只能看到朦朧的月亮和幾顆亮度較高的星星。

　　平叔沒帶他去鎮(zhèn)長老約翰家里，應(yīng)該是有重要事情，小伙子只好一個人走向酒館，8點多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不同口味的毒藥與幾個酒館小游戲很容易消磨時間。

　　由好幾種不同色彩霓虹燈組成的“Deadly Poison”就掛在酒館大門上，一閃一閃的吸引眼球，告訴兜里有錢又無聊的人們，這里有好喝的和好玩的。

　　推開兩扇小門，剛進(jìn)來的李·詹姆斯就被吧臺旁一個留著山羊胡白人叫過去，那是小鎮(zhèn)守衛(wèi)隊的一員麥克先生。

　　麥克坐在吧臺前的圓椅子上，面前擺著2個空的烈酒杯，1杯只剩三分之一的啤酒，看來已經(jīng)喝了一些。

　　李·詹姆斯坐到守衛(wèi)身旁，還沒點酒，酒保保羅直接送上一杯金色的鮮啤酒，眨眨眼道：“啊頓農(nóng)場送來的免費啤酒，新鮮刀片穀芽釀造的，本鎮(zhèn)居民第一杯免費?！?p>　　對酒保點頭表示懂了，又要了一碟鹽漬硬腰果，拾荒人才和麥克聊起來：“晚上好，麥克先生。剛開始上開胃菜？瓦爾登隊長可是會盯著你。”

　　“沒事，看著他進(jìn)了鎮(zhèn)長家門口，我就隨便喝點，抓不住我的?！丙溈讼壬豢诟傻舯锸Ｏ碌钠【?，招手讓保羅再上一杯?！懊髟?點就要起來，真是要命，知道嗎，已經(jīng)有商隊在外面林子里露營，站在墻上隨便能找到2個火堆，不，至少3個火堆?！?p>　　“是啊，我的Uncle也去了約翰先生那里，估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記得去年只有入冬前才開一次會議，不會太久，也許今年提前降溫?！?p>　　“Winter is coming？遠(yuǎn)得很，不關(guān)天氣的事，聽隊長的口風(fēng)，應(yīng)該是別的事情。好像是東邊傳來的消息，不太好，瓦爾登臉色不太好，不是好事?！?p>　　“哈哈，瓦爾登先生把面皮留在雪里了，一直那樣，哈？”李·詹姆斯開了個鎮(zhèn)里大家都知道的小玩笑，舉起啤酒杯。

　　“噢，一直那樣，祝他健康?！丙溈伺e起手里的杯子與小伙子碰了，喝下一大口。打了個酒嗝，才想起有事找他?！拔鞣叫∽?，交易日后有個工作，臨時的，干一天這樣，我缺個幫手，來嗎?！?p>　　“后面幾天暫時沒打算出去，要做什么，說說看。”李·詹姆斯沒打算立刻答應(yīng)，剝著手里的腰果硬殼，他要了解更多。

　　麥克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他們，才低聲說起來：“你知道的，隊長不許我們接私活，但總要做點別的賺酒錢是吧。這次悄悄做半天就行，就在鎮(zhèn)子后面的農(nóng)場周圍，不用出去，最近那邊鬧地鼠，挖掉了大片作物，還咬了牛。2家農(nóng)場籌了一批錢打算請人過去打地鼠，但不放心外面的家伙，就找到我這里?！?p>　　“打洞鼴鼠？那個玩意可警惕了，不好抓，會咬人，你能搞定？”

　　“嗯，我去看過了，找到一個主洞口，到時你幫我盯著，只要往里面塞一個加料的棒球進(jìn)去，管它公的母的一鍋端?！?p>　　考慮幾秒，拾荒人決定接下臨時工作，又問道：“時間上沒問題，提前一天通知我。有多少報酬？”

　　“不瞞你，知道你和農(nóng)場的啞巴很熟，他們給我80個瓶蓋，分你30個。”

　　“鼴鼠發(fā)起狠來有點危險，我只有一把彎刀，最好能弄把手槍。30個瓶蓋加一把手槍，你那邊容易弄到好貨，我可不想要那種生銹的垃圾?！?p>　　“家里有一把備用的.38口徑鐵管手槍，我自己用的，做了點改裝，威力不是比利店里垃圾貨能比的。槍可以給你，拿出去賣也能值十多個瓶蓋，再分你20個瓶蓋。別太過份，小子，要不是看你機(jī)靈，有點用，否則我可找別人做?！?p>　　“成交?！?p>　　“成交?！?p>　　叮的一聲，兩只啤酒杯碰在一起。

　　酒吧里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吧臺上方的圓形核子鐘已經(jīng)指向9點23分，正是最繁忙的時候，所有座位早已滿座，空氣中漂浮著煙草、酒精、劣質(zhì)香水、體臭、嘔吐味，鎮(zhèn)里的居民和外面來的人們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只要有酒，誰在乎？

　　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從一個火車座傳出來，服務(wù)員哈娜走過來發(fā)現(xiàn)是3個倒下的醉鬼，立刻向附近的保安喊一聲：“特瑞！過來幫把手，又是juice~head！”

　　哈娜轉(zhuǎn)身雙手抓起一個醉鬼的雙腳向外拖去，附近的人早已習(xí)以為常，紛紛避讓，嘲笑著3個挺尸的家伙。很快，大塊頭特瑞一手一個拎著剩下2個醉鬼走了出去，隨手丟在屋外的角落里。

　　剛清理完火車座，哈娜提著清潔水桶走開，有4個外地人迫不及待的擠進(jìn)去，頓時喧鬧起來。

　　李·詹姆斯投出手里最后一支飛鏢，準(zhǔn)確命中標(biāo)靶盤上紅心位置，引起一片歡呼，顯然是他贏了，伸手要求不認(rèn)識的輸家支付3個瓶蓋的賭金，那家伙竟然想賴賬，嚷著再來一局，拾荒人吼一聲：“有人玩不起，錢包打不開怎么辦？”

　　“揍他！”旁邊立刻有幾個本鎮(zhèn)的居民不懷好意的圍上來，又有樂子刷了。

　　一陣拳腳之后，輸家已經(jīng)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特瑞過來看了看人沒死，只是被打得一身腫而已，便一把抓住可憐蟲的脖子，拖了出去。在他身后，李·詹姆斯把屬于自己的3個瓶蓋裝到兜里，將多出來2個瓶蓋丟給吧臺后的保羅，“給朋友們上酒，這輪，我請了?！?p>　　又喝了一圈啤酒，不知道什么時候老漢特坐到拾荒人附近，李·詹姆斯打著酒嗝走過去向老獵人打聽點東西：“呃，好久不見，漢特大叔，聽說你最近手氣不錯，菲利普斯店收了大量好皮貨?！?p>　　“嗯，秋天動物多了些，有事直說，我盯著你，小子?！崩蠞h特抿了一口手里的烈酒，沒有加冰，比較刺喉。

　　“嘿嘿，大家都知道你是紅石山脈最厲害的獵人，沒有獵物能逃出你眼睛?！崩睢ふ材匪拱炎约簩痣u的猜測都告訴了老獵人。

　　“想打聽一種沒見過的鳥類，不確定會飛，應(yīng)該很重，大概有40磅以上，好像是叫火雞（華文發(fā)音），或者是Turkey。聽說大伊萬落下前，很多人吃這種鳥的肉，烤著吃。”

　　轉(zhuǎn)著手里的玻璃烈酒杯，低頭回想著，老漢特沒有立刻回答小伙子的問題，對方也沒打攪他，耐心等著。

　　“嗯，山里林子里的鳥類很少，吃尸體的烏鴉太小，能飛的鳥大多很兇猛，地上跑的更加少。我沒遇到過你說的鳥類，陽光越來越暗，空氣越來越冷，外面的動物也不好過，估計你說的那種鳥早已滅絕了，或者變異成更兇猛的家伙?！?p>　　李·詹姆斯有點失望，看來剛學(xué)到的火雞食譜是沒用了，看了看掛鐘時間，快11點了。起身拍了拍老獵人肩膀，向他告別，該回家了，明天可是很忙的。

　　出了酒館大門，沒有理睬路旁歪來歪去的醉漢，扣緊身上的變異麻布衣服，李·詹姆斯走到交易區(qū)和居住區(qū)的門口。

　　拿著橡膠警棍的值班守衛(wèi)讓他通過，他注意到在墻角陰影里躺著1個滿身酒氣的人，守衛(wèi)們對這些酒后亂闖的家伙從來不手軟，直接打暈了丟在一邊。

　　夜晚有些冷了，但愿北方的風(fēng)晚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