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真是一個鬼斧神工的匠人?!?p> 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蹭到了那鷹嘴石的前端,只覺得雖然踩在石板上面,可是那種無力的失重感,仍然包圍著陸遠。
一想到方才險些一個趔趄從這鷹嘴石上摔下去,倘若不是譚初六攔著自己,陸遠怕是此時此刻,已經(jīng)跌落的粉身碎骨了。
一場虛驚過后便是一頭冷汗,縱然周圍氣溫再如何的低,可陸遠的額頭上,還是滲出來了不少碎汗,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手心也是汗水,小腿肚子也在打顫。
陸遠是有恐高癥的,而這鷹嘴石的下面,少說得有百米,甚至更高。
站在鷹嘴石的上面,都能夠感受得到,深淵內(nèi)部不斷上涌的氣流,伴隨著地下水的潮氣撲面而來。
嘩啦啦的水聲,從那深淵的下方傳來,此起彼伏的伴隨著向上流走的冷空氣,縈繞在陸遠周身。
看了一眼深淵,陸遠瞇起眼睛,冷哼了一聲說道:“這鬼地方,差點摔的粉身碎骨?!?p> 陸遠嘖了一聲,看向一旁的譚初六,而后十分真誠的說道:“多謝你了。”
許是方才攔了一下自己,避免了自己從這鷹嘴石上摔下去,陸遠沖著譚初六點頭示意,并直言感謝,態(tài)度倒也真誠,畢竟人家救了自己。
“謝什么,于情于理也不可能看著你,從這上面摔下去吧。”譚初六沒在意一般,輕描淡寫隨后的一句話說道。
倒是陸遠聽完他這話之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小碎布退到了鷹嘴巖的后面,盡可能的離著那鷹嘴巖的邊緣地帶遠一些,因為陸遠踩著那鷹嘴巖的邊緣地帶的時候,便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鷹嘴巖其實挺薄的。
也不知道是自己身處于在這鷹嘴石邊緣,腳下那種不踏實感產(chǎn)生的錯覺。還是說這鷹嘴石的確不踏實,搖搖欲墜的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一樣,陸遠總覺得隱隱約約的能夠聽到,那鷹嘴石的下面,傳來咔哧咔哧的響聲。
“別緊張,這石頭存在這里沒有千年,也得有百年了。真要是斷了,從這里掉下去,也不會是今天?!弊T初六大談特談著某種小概率事件,在陸遠看來純粹的就是扯淡。
就算是這石頭斷裂純粹的是小概率時間,陸遠也不愿意去觸發(fā)這個小概率事件。
“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站你身后吧?!标戇h說著,小心翼翼的挪著步子,來到了鷹嘴石的一側(cè),也就是譚初六的身后。
但此時此刻再看那鷹嘴石,以及鷹嘴石對面,約莫這得有兩三米地方的的盡頭,陸遠便想到了早年時候的一部奇幻電影《指環(huán)王》里面,甘道夫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阻止炎魔靠近的地方,恰巧和這鷹嘴石有著異曲同工的地方。
“這鷹嘴石形成的也太古怪了?!标戇h吐槽了一句說道。
譚初六則指著那地底深淵說道:“上百萬年,甚至更久的時候,這鷹嘴石下面應(yīng)當是地下河的主要流域,地下水流過之后,便形成了拱形石橋,又經(jīng)歷了很長時間,地質(zhì)運動,水域斷流,加上天然的拱形石橋逐漸風(fēng)化,從中斷裂,就成了現(xiàn)在的鷹嘴石?!?p> 譚初六侃侃而談,三言兩語,便是把這拱形石橋的前世今生給說了個一清二楚。
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那好為人師的農(nóng)建章身份當中。
“你來這座孤島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看著譚初六如此好為人師,陸遠不免的多嘴問了一句。
哪知道那譚初六一臉洋洋得意的說道:“我是一名老師!”
“屁的老師,就你這樣的,配得上為人師表四個字嗎?”陸遠沖著她怒不可遏的說道。
而那譚初六卻是絲毫不在意,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反正你愛信不信吧,但是不管怎樣,我都是一名老師!”
陸遠壓根就懶得把他的話聽進去,轉(zhuǎn)而指著鷹嘴石對面,斷裂的那一處天然拱橋的另外一半,說道:“你是想讓我躍過去的地方,就是這里?對面有什么?”
譚初六想都沒有想,直接說道:“有一扇門。”
“一扇門?”陸遠感到格外的差異,心道是這怎么就會有一扇門了,他努力地極目遠眺,試圖目光穿越黑暗,一眼望到盡頭,可偏偏無論自己怎么用力,他都難以看到,鷹嘴巖的對面究竟是什么樣的。
譚初六剛說完,便取下來了自己的背包,將背包打開來之后,取出來了兩個圓柱體的物件兒。
陸遠上前仔細端詳,只見譚初六捏著那圓柱體的棒子,用力一折。圓柱體內(nèi)里好像是包裹著某種液體一般,轉(zhuǎn)瞬間,液體在容器內(nèi)傾覆,隨之當對折的部分開始迅速擴散,轉(zhuǎn)而一縷熒光便出現(xiàn)在了譚初六的手中。
“這熒光棒是從哪找來的?你怎么什么都有,你的背包是不是個百寶箱啊?!标戇h說著,便伸長了脖子,朝著譚初六的背包里面看,試圖想要從那背包里面,看出個端倪和所以然來。
然而看到的卻是譚初六的背包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就帶了一根四十五米的尼龍繩,這是我能找到最長的尼龍繩了。除此之外還有就是一件作訓(xùn)服,還有就是這些熒光棒,我甚至為了輕裝踐行,連吃的喝的都沒帶?!?p> 譚初六亮出來自己的背包給陸遠看了看,一證清白的樣子顯得格外真誠。
陸遠甩了甩手:“行了,言歸正傳,你到底讓我去對面干嘛?你為什么不去?我可是親眼見過你的身手,這兩三米的距離,對你來說一點問題沒有?!?p> 譚初六連忙搖手說道:“不成了,不成了。身子骨不利索了,倘若我能跳過去,還來找你做什么。”
說完譚初六半蹲下來,單膝跪在地上,伸手去把膝蓋上的褲腿子給卷了起來。
只是他倘若不卷,陸遠還不知道,這一卷還真是把陸遠嚇了一大跳。
只瞧見譚初六的左腿不知為何竟浮腫了起來,一條腿的皮膚呈現(xiàn)不健康的粉紅色,上面依稀可見蚯蚓一般的靜脈曲張。
“這...這是怎么回事,你的腿,前些日子不是還好好的嗎?”
譚初六嘆了一口氣:“唉,說來話長,咱們先跳過去,等你幫我到了對面,咱們再詳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