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薇將信將疑的看著白小洛,顯然并沒有完全信服他的解釋。
不過白小洛也不在乎,日后這華山密洞內的武功,他必然是會傳授給劍宗門人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現在只能傳授給那些自己信得過的人。
待他用過飯后。
“師叔,不如我們再來拆解幾招?”
他想著氣宗的那些高手,所修煉的劍法,其實跟劍宗還是有些區(qū)別的,比如劍宗絕學“奪命連環(huán)三仙劍”,劍宗的人就不可能學會。
而氣宗那邊,也有一些嫡傳劍招,劍宗的人只知其形,而不知道具體的運劍方式。
但只要招式的形知曉,他就能依照石壁上的武功,將破解招式與之一一對應。
這些破解招式,日后都很可能成為杜清薇保命的本錢。
“且不急?!?p> 杜清薇將碟碗收入食盒,神色忽然變得有些鄭重:“我聽說你讓封不平派了門中弟子去追回你師父?”
說到這里,她神色已是有些著惱。
封師兄今年已經年過四十,但是依然是孤家寡人一個。
倒不是說風清揚本身容貌或者其他有什么問題,而是他本人性子淡,在男女之情上屬實有些愚鈍,這才獨自蹉跎了好多年。
一直到前些日子歸家之前,都還是獨身一人。
如今好不容易風師兄的家里人為他說了一門親事,而且女方還是大家閨秀,她是很看好這門婚事的。
偏生這小滑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派人去追他師傅回來。
“小滑頭,你胡鬧起來是不是也得分時候?”
她與風清揚名為師兄妹,但實際上卻情同父女,為了風清揚的終身大事,她也是沒少操心的。
所以此時當真是有些生氣了,這臭小子,胡鬧也不知道分情況的。
白小洛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
自家?guī)煾凳莻€什么樣的人,他心里自然是很清楚的。
如果那女子真是一個大家閨秀,他當然是很樂于見到自己的師傅成家立業(yè),與心儀的女子白頭偕老的。
但是如今整個華山派,除了那幾個氣宗的主謀之外,就唯獨只有自己清楚,那女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閨秀,而是氣宗花錢從妓院里找來的一個妓女。
如果師傅真娶了這個女子,那才是奇恥大辱,只怕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
想到這里,他忽然一怔。
似乎有些明白,為何原本的歷史中,風清揚回到華山之后,會心灰意冷,再也不踏足江湖了,甚至連華山派的人他都不再見。
只怕不止是因為華山劍氣兩宗自相殘殺,氣宗幾乎將劍宗門人趕盡殺絕,而且他自己也出了問題,竟然娶了一個妓女。
堂堂五岳劍派華山劍宗的標志性人物,竟然被人算計到和妓女媾和了。
“尼瑪,氣宗這些人還真是夠陰毒啊。”
先前他自己都還沒想到還有這一層,一旦這件事傳開,風清揚只怕在江湖上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難怪葉清峰等人現在敢連翻算計劍宗門人,估計就是吃定了劍宗第一人風清揚,日后必然會身敗名裂,再也沒臉爭什么華山掌門。
“媽的!”
想到這里,白小洛已是忍不住怒氣上涌,“啪”的一聲,重重拍在石桌上。
杜清薇嚇了一跳,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白小洛,你還有臉發(fā)火?”
她怒氣沖沖的瞪著白小洛,忍不住就想教訓這個小鬼。
白小洛這時心煩意亂,連忙擺了擺手,沉聲道:“師叔,你難道就沒有覺得我?guī)煾赋捎H這事兒有點古怪嗎?”
母胎單身的風清揚,一直到四十了都還是單身狗一個。
如果他家里人真著急讓他成親的話,早幾年都干嘛去了?
他將自己的疑問拋給杜清薇,試圖引導她察覺些什么。
聽完白小洛的敘述,杜清薇神色漸緩,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一抹疑惑。
是啊,為什么風師兄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成親?
前些年雖說也曾聽聞他老家的親人與他說過親,但風師兄從來都是很無所謂的樣子,也根本懶得應承他們。
但這次是怎么回事兒呢?
“小洛,你是說你師父這次回去成親,是有問題的?”
白小洛點點頭:“當時我們都沒想那么多,甚至連師父都沒覺得有什么問題,估計是他家里人那邊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說辭?!?p> “但是師叔你想想,就在掌門即將退位的前一個月,師父老家忽然傳來讓他結親的消息,這種情況,對誰是最有利的?”
杜清薇思忖一瞬,忽然變了臉色。
然后刷的一聲站了起來。
“是氣宗!”
白小洛松了口氣,沉默著點了點頭。
“師叔,最近山上的事情,只怕都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不止是我?guī)煾副恢ё?,還有我暴病那件事?!?p> 杜清薇性子相對單純一些,估計很多事情,封不平等人都沒有向她詳細說過。
這時他便將小桃失蹤的前因后果道出,待聽完之后,杜清薇已是氣的臉色發(fā)紅了。
“真是混賬!”
氣宗這些人未免也太過卑鄙了些,連一個二代弟子他們都要處心積慮的算計,還險些要了白小洛的性命。
難道這些人都全然不顧同門之誼了嗎?
如此行徑,與欺師滅祖又有何分別?
她是個急性子,這時提著劍就要下山去找氣宗那些人理論。
白小洛連忙攔住她,苦笑道:“師叔,你現在去找他們也是無用,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證據啊?!?p> 這所有的一切,都還只是他跟封不平等人的推測而已。
以葉清峰師徒的心機,能給你留下什么證據才有鬼了。
除非這時候小桃自己蹦出來指認幕后主使,但是這可能嗎?
“那就這樣算了嗎?”
杜清薇氣沖沖的坐下來,臉上冷若寒霜,顯然已是氣到了極點。
白小洛神情自若的笑了笑,反而寬慰道:“師叔,如今還不是追究這些事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在支開了我?guī)煾敢院?,二十多日后的退位大典,氣宗將怎么對付我們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