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莫察覺楚辭已然開遠之后,又是一幅如同眾人所見的玩世不恭。他伸手搭在安怡的肩上:“安小姐等我這么久,打算坐實緋聞?”
安怡推開林莫的手:“林總,我只是一名小小的演員,如今佳瀾出事,大多數(shù)藝人的工作都被暫停。我自然害怕?!?p> “擔心我換了你?”
“林總,我有這方面的擔心也很正常吧?”她又想起了自己今日在L.A傳媒所見的那位女子,心底對于這事是越來越?jīng)]底。她甚至勸說自己,只要林莫不會換掉她,即便真的要獻身于他,她也認了。畢竟,在大家的眼中,她本就是利用此才得到角色的。
林莫沒有回答她,笑著往小區(qū)里面走去。
安怡追在他的身后,忘記了自己那還在充電的手機。不得已,保安只得將手機取下來,快步追上來。
她接過,道了一聲謝謝。
到了家門口,林莫打開房門,幾分挑逗性質(zhì)的詢問:“安小姐,想要在這里過夜嗎?”
安怡站在房門口,躊躇不前。畢竟這個點,她是沒有辦法回自己的小出租屋的。她壓了壓心底翻涌起來的慌亂,伸手攔住了林莫即將關(guān)上的門,抬腳入內(nèi)。
林莫依靠在墻邊,竊笑地將她打量:“安怡,想要在我家過夜,費用你支付得起嗎?”
“林總,想要多少錢?”
他朝屋內(nèi)走去,打開客廳的燈,走到吧臺邊,拿出一瓶未開封的洋酒打開,倒了兩杯,遞給安怡一杯:“鄭萍讓你來找我的?”
安怡接過酒,并未喝:“也不完全是?!?p> 林莫在沙發(fā)上坐下,翹著二郎腿,散漫姿勢:“聽說鄭萍替你付給徐氏三千萬的違約金?”
“是。”她仍舊站著。
“想不想從佳瀾脫身?”
安怡深感無奈:“想。可是我沒有三千萬。”
“安怡,做人不要過于死板?!绷帜嵝阉?,眼下不正是有一個既不用支付三千萬違約金,又可以徹底與佳瀾撇清干系的機會。
“林總的意思?”
嗯,很有落井下石的韻味??墒牵恢懒帜獮楹我獙Ω都褳??她并不想卷入這些事情之中,然而正如林莫所言,只要佳瀾散了,鄭萍敗了,她自然不用受制于鄭萍。至于這三千萬的違約金,先不說是否歸還與否,至少為她自己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
“林總,想我怎么做?”
“很簡單,你只需要說服佳瀾的藝人在網(wǎng)上對鄭萍進行控訴。將她這些年對你們所做的種種,詳細的列舉出來。”
“林總,你是否高看了我?”要說服他們,談何容易?誰都不想此時去惹怒鄭萍,雖然佳瀾岌岌可危,可她背后是葉紹輝,是林氏。這是大家多年來,心知肚明的利益捆綁。
林莫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酒杯:“其實,你只需要微微撥弄下林俏心底對于鄭萍的仇恨便可以了?!?p> 安怡笑了,語氣諷刺:“林總,如果沒有鄭萍這類人,又豈會有你的餐食?”
“你錯了。我有無餐食取決于我有無權(quán)利與金錢?!?p> 安怡蒼然一笑。
*
林陳二人對于佳瀾的情況自然知道,他們找來葉紹輝詢問,再三叮囑他解決好佳瀾的事情。必要的時候,舍棄掉佳瀾與鄭萍也在所不惜。
葉紹輝與鄭萍同床共枕多年,兩人還育有一女,若說真的沒有絲毫情感,他連自己都無法欺瞞??墒牵敵踝约赫疑蠁渭冑|(zhì)樸的鄭萍不就是為了這一日預備著的嗎?盡管它到來的時間比他們預想之中遲到了這么多年。
兩人看著葉紹輝遲疑的神色:“你該不會舍不得了吧?”
“怎么會?”葉紹輝的聲音里面少了一份自己想象之中的篤定。
“那就好。還有抓緊時間處理好面店老板的事情,以防他供出更多的事情來。”
“是?!?p> 當葉紹輝走出房間,林陳二人交換著眼色。實則,當周隊那日來過之后,他們便不再信任葉紹輝,在心底便已然將他拋棄。除去他的計劃被在心底開始醞釀,誰知出了佳瀾這么一件事。這計劃只好改一改了。
畢竟,他們年紀大了,也不想再沾染更多的血腥。而對于鄭萍,他們只愿葉紹輝不會讓人失望??啥艘膊粫涫峙杂^,一旦察覺葉紹輝對鄭萍手軟,或者事件危機他們之身,定然也不會手軟。
林董開口:“王恒?!?p> 王恒走近:“林先生?!?p> “這段時間你派人跟著葉紹輝,還有鄭萍的一舉一動。”
“是。”
當日,王恒便將林董的安排告知了楚辭。收到的回復是:“就照林董所說的辦?!?p> 回復完信息,楚辭翻看著桌上的日歷,還有兩月左右的時間阿詩便要放暑假了。他曾說過假期要帶著阿詩出去走一走,算是彌補這段時間忙碌的虧欠。
隨后他給姚先生去了電話:“箭已在弦上?!?p> “楚律,不要傷及千瀾?!?p> “姚先生,恕我無法承諾?!碑吘?,這世間唯有阿詩能讓他傾附自己的所有疼惜與愛憐。
姚先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楚律打算何時動手?”
“姚先生那邊打算何時動手?”
他看著窗外的天:“我一直很不喜歡每年的6月19日這天?!?p> 掛掉電話,楚辭拿起鋼筆在6月19日這天重重的畫了一個圈,隨后筆觸一直往前走,停下在了它前面的某一日。
一個圈,圍獵一切罪惡與追逐,塵埃落定生活。
*
因為佳瀾事務,鄭萍最近頻繁往來稅務與銀行,甚至在這日稅務派出了稽查小組,對佳瀾這些年的賬務進行更為全面細致的審查。她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嚴陣以待,覺得這次佳瀾是真的末路窮途。先不說佳瀾這些年存在的這些問題,即便是桂城其他任何一家單位,也經(jīng)不起如此深究。
她拖著沉重到無力地步伐往辦公室而去,在休息區(qū)坐下,沒有了金牌經(jīng)紀人所具有的那份魄力,她在自己的擂臺上搖搖欲墜。
一陣高昂的鈴聲響起,有些被嚇著了,竟然沒有一下子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響了。幾秒之后,她才整理了下情緒,接通來電:“葉總,你想要的東西,我們已經(jīng)查到了?!?p> “什么?”她已經(jīng)亂的有些迷糊了。
“有關(guān)桂江大學施詩老師的一切信息?!?p> 經(jīng)過偵探的提醒,鄭萍這才想起自己前不久讓偵探調(diào)查阿詩的事情:“你發(fā)我手機上便可以?!?p> “只是,我們在調(diào)查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在調(diào)查你說的這個女子?!?p> “誰發(fā)現(xiàn)了?”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所以,葉總這段時間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p> “謝謝提醒?!彼龥]有多大興致的翻看著手機上面的資料,只是匆匆瀏覽一遍,便未再管它。她現(xiàn)在那還有去幫葉千瀾爭奪楚辭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