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攤牌
瀾滄鎮(zhèn)地處西州,位置極其偏遠,江禾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趕到西州瀾滄。
回程路上,江禾問武侯夏,“師父,我們要如何尋找寧前輩的轉世?”
武侯夏回答,“舍利能大致感受方位,卻不能明確指出具體位置,你需要達到金丹以上才能真正開啟浮屠塔的能力,依靠殘留的意識來指引方向。所以現在緊要的問題是讓你提升修為?!?p> “好,我會取得一些法寶然后立刻去中州閉關!”江禾再次堅定了變強的決心,無論是為了復仇仙門光興江家,還是尋到寧無憂的轉世。都需要她本身有足夠的實力!
到了瀾滄鎮(zhèn),江禾直奔家門而去,發(fā)現江家大門竟然敞開,似乎有什么貴客到來。
忽然有種微妙的慌亂,在江禾走入大堂看到蕭遲的瞬間,慌亂達到頂峰。
他怎么在這兒!!
蕭遲也有瞬間的愣怔,他呆呆地看著江禾,一眼不眨,眼中情緒翻涌。
正座的江正則發(fā)話打破了沉默,“易少俠!您可回來了!”江二爺這話說得咬牙切齒,看見江禾踏進堂門的瞬間,就捏碎了手下上好的梨花木扶手,嘴角抽搐的快飛上天去。
“見過二爺,二爺可別生氣,稍有耽擱實在非我本意。”江禾穿越空間亂流時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在她印象中才沒過多久,自然也理解不了江家一干人等在這一年間有多么焦急擔憂。這下意外見到蕭遲,心臟狂跳不已,只想立刻飛身離開此處,她還記得落荒而逃之前蕭文川問了白玉,可她胸口的白玉明明施了障眼法,怎么還叫他認了出來?那言靈術也不知道他聽到了什么。糟糕!言靈術!她是不是又傳音了!
“你勿要慌亂,言靈術只有半月內施過咒才有情人語的副作用。你半月內沒有用過,現在不會對他傳音。”
武侯夏及時解釋,這才讓江禾緩過一口氣。
她演技超群的譏諷的看了蕭文川一眼,說道,“蕭道友怎在此處?祁連山無事要管?”
江正則眼刀橫過來,示意江禾收斂嘲諷的語氣。
蕭文川微微一笑,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緊緊注視著江禾,“此次拜訪江家,其實是想見江家少主一面?!?p> 在座的江家人都皺了皺眉。
這祁連首徒是什么意思,竟然想見江禾?所有江家人都被告知過少主易開的假身份絕對不能透露,此時聽蕭遲這么說,竟然一時半會兒不知要如何應對。
江禾尬住,張嘴張了半天,才緩緩啊了一聲。
“見江明空啊”
江禾在心中無盡碎碎念,“靠,怎么辦怎么辦,打暈他他能收回這個該死的想法嗎,唉舍不得打,那我能說我干什么去了?去閉關?凡人閉個屁的關。去游玩?那么啥時候回來總有期限吧,總有見面的一天,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愛咋地咋地吧?!?p> 江禾傳音給她爹,“老爹說我今晚回來,讓他等等?!?p> “你搞什么幺蛾子,別漏了餡!”江正則心中有氣,氣她一年未歸,此時對她沒什么好語氣。轉頭對蕭遲說話確是如沐春風的,“蕭少俠,小女遠游未歸傍晚時分可到家,你可想在我江家別院等候?”
蕭遲歉作揖,“叨擾了?!?p> 夜晚很快到來,江禾偽裝好也不敢露臉,用遮掩靈氣的面紗遮住下半張臉,只露了一雙化了妝的眼。
蕭文川被江家弟子引到廳中等待,江禾再次照鏡子打量了一會兒才敢出去。
廳中蕭遲等待已久,聽門口有腳步聲傳來,抬頭望去,就看到一紅衣羅裙的女子,她高挑纖瘦,一汪輪廓嫵媚的眼直直望過來,眼神確是清澈透底。
圣水池中的記憶涌上心頭,蕭遲兩眼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蕭文川!你來看我?”
江禾提高了聲線與易開區(qū)別開來。
說罷她踱步上前,彎腰笑瞇瞇的看他,離得進了些,蕭遲下意識后退,江禾忍不住笑出聲。
“我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蕭文川你躲什么?!?p> “江少主?!笔捨拇ò肷尾呕剡^神來,心中想好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要怎么問,問她是不是易開?問她有沒有進入圣水池?問她有沒有看到他身上的怨氣戾氣?
從未有如此猶豫,蕭遲竟然生出了一中逃避的心理。
江禾料到了他也許猜到了什么,笑著問道,“蕭文川,就是只是來看我的?沒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蕭遲看了她半晌,然后無奈的嘆息一聲,“浮屠塔中,你可看到了什么?”
這回輪到江禾愣住了,她沒想到蕭文川這么直接,難道是猜到了什么,在匡她自露馬腳?她眨了眨眼睛,裝傻問道,“什么浮屠塔?”
“那江少主可留下了那塊白玉?”
“在這里呀?!苯虖难g解下那白玉,笑嘻嘻的遞到蕭文川的手中,還趁機摸了一下手。蕭遲燙手一樣縮了回去,耳梢微紅。他聲音克制至極,“這白玉是當年我在西海鮫人領域取得的海玉?!?p> 海玉!原來如此,海玉受過鮫人祈福,避災辟邪,有破障的特性,這玉是不可能被障眼法掩飾的!原來蕭文川是通過這白玉認出她的嗎!看來她易開的身份早已暴露!
江禾目光有片刻的晦暗,然后立刻重拾了微笑。
“先不說這白玉,蕭文川,你身上,為什么會有怨氣戾氣?”她目光依舊柔和,其中卻蘊含一絲威脅。
蕭文川心中忽然酸澀,像是一個曾喜愛你追逐你的大型犬忽然對你表露敵意,他忽然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此事牽扯甚廣,現在還不宜告知與你?!彼Z調還是平靜而溫和,江禾卻聽出了一絲憂傷。然后他又說,“我們算是扯平,各自保密可好?”
看著蕭文川的眼睛,江禾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什么錯事,那人眼中有期許也有一絲受傷。
“好?!?p> 話音剛落,江禾扯下了面紗,湊近蕭遲,在他耳邊輕輕說道,“蕭文川,易開已經揚名天下了,我們當初的約定還作數嗎?”
穩(wěn)重的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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