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你是劉軍先生嗎？”
“你們是？”
“我們是網絡安全特別行動小組，這是我們的相關證件，我們有些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p> “哦哦，我正在做飯，我可以先關水電氣嗎？”
“劉軍先生，不必擔心，我們明白你的顧慮。我們是正規(guī)機構，此次調查，主要是走訪調查，我們目前不會對你們采取任何限制措施。”
“我們？”
“劉軍先生，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屋詳談吧?！?p> 劉軍有些局促的看著這一群人，他們都身著尋常便衣，拿出的證件一應俱全，看起來很正規(guī)的樣子。
雖然劉軍完全不懂這些，但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劉軍先生，為了打消你的疑慮，需不需要我們借用你們本地派出所機構?！?p> 劉軍搖了搖頭，不論真假，反正都是姑且聽之，先打聽這些人來意在說。
“劉軍先生，你是十一位玩家中，我們最后走訪的。嗯，其他玩家我們非常抵觸，最后都是通過本地官方機構出面，才打消了他們疑慮?！?p> “走訪過程，我們會全程記錄，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修真》游戲009號玩家，群里的id是血火。我還有個身份是特別行動小組副組長。”
“是你？想起來了，是你最開始提醒我們要在現實中建一個聊天群?！?p> 劉軍苦笑了一下，雖然他早知道，游戲的秘密根本保持不了多久，沒有想到才建個聊天群，就被人順藤摸瓜，一網打盡。
“血火，你是臥底，還是叛徒？”
血火笑了笑，“明日，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這個秘密根本就保密不了。你可能對我們的一些技術手段并不了解，其實當《修真》游戲彈窗第一次出現時，就引起了網絡監(jiān)察注意?！?p>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像小孩子在鬧市持黃金?！?p> “只是第一次，我們對它，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它到底招募了多少玩家?！?p> “你可能不知道，由于事件的特殊性，這件事情甚至直達天聽，特別行動小組就此成立，而我也成了負責調查此事的副組長?！?p> “當我們做好準備，準備守株待兔時，它確沒有再次出現。直到一個月后，它才再次出現在互聯網上?！?p> “你可能不知道，為了這次行動，我們動用了多少資源。通過一些技術手段，我們也摸清了它的一些特性。它是一種強大到肆無忌憚的東西，你們想要的保密，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實現?！?p> “最后，我成功進入了《修真》游戲，至于其它人可能真的完全不知情?！?p> 劉軍點了點頭，他明白現代社會集體的力量。
“我們會被切片嗎？”
劉軍笑著提出一個問題，血火同樣也笑了。
“你覺得呢？”
“好吧，我開個玩笑，你們想了了解什么，我一定配合你工作?！?p> “好，非常感謝你的配合，我們會先完善一些玩家個人資料，隨后可能會詢問你一些游戲經歷……”
……
“你第一次進入游戲是什么時間？”
“2020.7.21下午七八點吧，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p> “你是怎么接觸到它的（彈窗廣告）”
“就是正常上網，然后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彈窗。”
……
“你在游戲中第一次登陸有沒有看見除你之外的其它玩家?！?p> “沒有，反正我那一個月，除了那個npc什么人都沒見到”
………
“最后，你個人對游戲和那名叫秦凡的npc有什么看法，這個問題只是作為參考，你想到什么，就可以說什么?！?p> “你們應該知道，我是一個網絡小說寫手。前段時間，不是流行過一陣幕后玩家流嘛，我最開始還以為自己走了狗屎運，金手指加身。沒有想到是我多想，我覺得我不像是主角，那個秦凡npc反倒像網絡小說主角?！?p> “需要我介紹一下幕后玩家流嗎？”
“不用，那些作者已經成為了我們專家組成員，你繼續(xù)說。”
“哦，我個人猜想，秦凡很大可能是金手指獲得者，而且它應該不是地球人，而是異世界土著。并且他應該真的只是個孩子，對游戲系統(tǒng)了解不夠，雖然有很高權限，但利用還是很原始?！?p> “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了。”
“你覺得他為什么招募我們這些地球玩家？”
血火提問到，雖然專家組已經給出了種種猜想，但他還是想聽聽這個“游戲第一人”看法。
“也許他根本就不了解玩家的概念呢，甚至他也只是一個工具人呢?！?p> 血火點了點頭，結束了此次走訪。
“明日，非常感謝你的配合。說說我們的待遇吧，我們特別行動小組雖然是小組編制，但權限很高，目前我們有5億研究經費，而且還可以繼續(xù)追加?！?p> “由于你的特殊性，我們研究小組可以給你一千萬的安家費，五十萬的每月顧問費，其它福利待遇也一應俱全。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劉軍點了點頭，雖然他從來也沒有見過這么多錢，但他知道這些錢對某些存在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管他呢，薅游戲的羊毛也是薅，薅特別行動小組的羊毛也是薅。
至于顧問費，能薅點最好多薅一點。
某一天被掃地出門在說，至少拿到的錢是真的，想必劉軍自己掙點小錢，某些人也不必在意。
“本來我不想答應的，實在是因為你們給得太多了！從今往后，血火，你就是我大腿，我一切行動聽指揮。”
“你放心好了，在游戲中，我也會繼續(xù)支持你。沒有人跟你爭玩家第一人名頭，原則上我們也不會干涉你們玩家行動。我們特別行動小組對它，以及可能存在的地外文明更感興趣?！?p> “對了，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專家組正在尋求語言學家?guī)椭?，相信未來我們就可以與他們直接交流，這應該是飛躍的一步?！?p> ………
這些日子以來，秦凡的心情有些微妙，他努力的去想游戲空間的神奇。
一處屬于他自己的真實世界，還有許多幫他干活的木偶，不需要操心，就能收獲很多很多糧食。
他努力的不去想爺爺，只是山村里的夜晚，一個人總有些害怕。
偶爾睡夢中醒來，心會一陣陣痛，淚水總是無意識的流下。
“秦凡，你成林表叔，給你介紹了一份活路，去龍山宗當學徒，你覺得怎么樣？”
姑奶奶，一大早專門趕回山里。
成林表叔是姑奶奶的大兒子，是龍山宗外門退役學徒。
龍山宗就是這片地域的天，對于許多普通人來說，即使只是干雜役的外門學徒，那也是令無數人羨慕的好差事。
這個世界雖然也有習文練武，但萬般皆下品，惟有修真高。
修真大道，普通人不敢想。但能和修真者，扯上一絲關系，無疑有許多好處。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升天不敢想，即使是俗世的好處，也受用不盡。
可以預料，這份外門雜役弟子差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秦凡安排好家里的牲畜，這些牛羊都是家里的成員，要照顧好。并請楊大叔幫忙盯兩眼。
雖然一般沒人來偷，但有人看著總是很好。
秦凡和姑奶奶匆匆趕回鎮(zhèn)上，此時正恰逢中午，在姑奶奶家碰見一個陌生的中年人。
“秦凡，這是我退役以前在龍山宗的好友，你要稱呼他為張叔，他可是龍山宗執(zhí)事，這次能不能進龍山宗，全靠你張叔了！愣著干什么，你這傻孩子，叫人問好都不會嗎？”
成林看著還傻愣傻愣的秦凡，就有些生氣，這倒霉孩子，也不知道叫人，一點也不機靈。
張執(zhí)事哈哈一笑，“成林，我說呢！原來在這等著我呢，這孩子是？”
“張叔好！”秦凡連忙磕頭問安，他稀里糊涂的就被告知有個加入龍山宗外門，當雜役學徒弟子的機會。
雖然秦凡對龍山宗并不了解，但他聽爺爺講過，龍山宗是一個修真門派，是他們的天，許多能人都加入了龍山宗。
秦凡不由得想起上次見過一面的那些修真者，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龍山宗門人。
秦凡內心七上八下，心底確有一個聲音在吶喊，他想去龍山宗！
“張執(zhí)事，你看這孩子怎么樣，雖然傻了點，但自小就干活，吃苦耐勞，是個當雜伇學徒的料子。”
張執(zhí)事眼神從上到下，仔細掃了一眼，“成林師兄，一個外門雜役弟子，又不是招收內門真?zhèn)鞯茏樱耸滦∈乱粯?，你送他來就可以了，何必專門請我來此。”
張執(zhí)事有些不能理解，他雖然是外門執(zhí)事，但是也有內門引薦名額，原本以為成林是想送家族子弟參與內門真?zhèn)鞯茏拥脑嚐挕?p> 沒有想到只是想進外門當雜役弟子，內門和外門區(qū)別可大了，雖然同屬龍山宗，但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張執(zhí)事有內門引薦名額，但通常他并不會隨便許人，因為即使是內門引薦名額，也只是內門真?zhèn)鞯茏釉嚐挼臋C會，能不能通過殘酷的競爭，完全看被引薦人的造化。
所以一般，除非是修道苗子，張執(zhí)事寧愿空著，也不會去浪費自己的引薦權。
“張執(zhí)事，秦凡這孩子修道天賦一般，不然早就被引薦入龍山宗了。這孩子老實巴交的，現在就成孤兒了，我是想給他找份活路，天天在山里放羊，有什么出路。”
成林特意點了點，想必張執(zhí)事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是想我‘關照’他，讓他在龍山宗外門立足？”
張執(zhí)事這才明白成林是認真的，把這孩子收入外門當雜役弟子很簡單，反正每年外門都需要招收很多人手，也會有人退役。
但要想有“出路”這可不簡單了，這完全是把秦凡當自己家族子弟培養(yǎng)，這可是需要花費許多資源的。
“成林，值得嗎？這樣的話，我……”
成林沉默的點了點頭，“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雖然張執(zhí)事與成林地位天差地別，但早些年，張執(zhí)事因為一些事，欠成林一些人情。
原本張執(zhí)事以為未來還人情的機會是引薦他的子女參加內門試煉，沒有想到居然是關照他的一個親戚。
兩人的對話，秦凡不怎么明白，但也隱隱約約知道了這個有些陌生的表叔為他花費了很多東西。
“好吧，我收下他了，未來的事情，我無法給你保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p> “這是自然，有你這句話，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人情。”
也許在他們眼中，秦凡只是一個人生經驗淺薄的小孩子，兩人沒有再問秦凡愿不愿意去龍山宗，還好秦凡自己倒挺愿意去修真門派見識一下。
午飯之時，張執(zhí)事和成林喝的微醺，秦凡雖然小，但他也看出成林似乎有些苦悶、不快樂。
兩人只是回顧了以前一起在龍山宗當外門弟子的歲月，從兩人的話語中，秦凡才意識到似乎自己這個表叔有些不凡？
只是為何張執(zhí)事如今意氣風發(fā)，表叔確有些失意。
可惜，兩人并沒有聊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秦凡也不得而知。
兩人喝酒喝到半晌，張執(zhí)事突然對秦凡神色鄭重的說道“你要好好謝謝你成林表叔，你現在可能還不明白他對你恩情，以后一定要好好報答他，明白嗎？”
秦凡點了點頭，心里面暗道，不就是去龍山宗外門當雜役弟子嘛。
不過姑奶奶他們對秦凡一直都很好，他以后如果發(fā)達了，自然會報罰他們。
“點什么頭，啞巴嗎？不會說話??？”
之前在秦凡面前一直很和藹的成林，對秦凡開始教訓起來。
在他看來，秦凡這孩子有些“老實”了，話都沒有幾句，這可不怎么好。
“嗯，我以后發(fā)達了，一定不會忘了張執(zhí)事和表叔、姑奶奶的恩情。”
成林一直旁觀著張執(zhí)事調教秦凡，沒有插話，見秦凡的一些轉變，也點了點頭。
秦凡本質倒不壞，這也是他為什么答應她媽的請求的原因之一。
“不要光說，更要做，明白嗎？”
“嗯，明白”
“有些事情，我以后再慢慢給你說吧，吃完午飯，我們就回龍山宗?！?p> “回龍山宗？”
秦凡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要離開自己自幼生活的小山村，去外面的大世界。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說呀”
“我家里的牲口怎么辦？還有地里的莊稼，房子沒有人看的話，會不會少了東西，下大雨的話，會不會漏雨，屋后的陽溝需要清理，不然無法排水……對了，果樹也要被別人摘，不過都是村里人，也只能這樣了……”
“嗨，你怎么這么多問題?！睆垐?zhí)事也有些苦笑不得。
“秦凡，你好好跟著你張執(zhí)事干，張叔說什么，你要聽話，明白嗎？你家里那些東西，我會安排處理的。”姑奶奶對秦凡細心囑咐道。
隨后她掏出了五百兩銀票，對秦凡鄭重的說道，“這是你爺爺的所有積蓄，我決定把它給你張叔，你有意見嗎？”
秦凡搖了搖頭，他都不知道爺爺的錢交給了姑奶奶，不過他也明白姑奶奶是為了他好。
“姑奶奶，我沒意見?！?p> 隨后，姑奶奶把五百兩銀票交給了張執(zhí)事。
雖然他一個月例銀都不止這么一點，張執(zhí)事還是點了點頭，雙手鄭重接過，“嗯，這錢以后就作為秦凡開銷吧?！?p> 就這樣，秦凡和張執(zhí)事踏上了去龍山宗的道路。
原本秦凡還想去看看爺爺，是不是從家里帶點什么東西。
最后只得暫時放棄，他不好意思讓張執(zhí)事等他，爺爺也才看過，家里那些東西似乎也沒法帶走。
早知道要走得這么匆忙，我把它們全部搬到游戲空間了。
現在也只得作罷，只希望到時候能早點回來。
青陽鎮(zhèn)也是一個被群山環(huán)繞的村鎮(zhèn)，秦凡和張執(zhí)事坐著馬車離開了此地。
離開的時候，姑奶奶偷偷抹眼淚，表叔沉默的點了點頭。
看著馬車外逐漸陌生的景象，秦凡知道他要暫時離開他的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