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模糊中,姜辭似乎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音,她本能地轉(zhuǎn)頭向門口看去,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雙眼。
“小姐!”
“父親呢?”
看到自家小姐還跪在地上,錢管家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尊卑,連忙跑過去想要將人扶起來,然而姜辭只是搖了搖頭,按住了他的手反問。
一看就知道姜辭是在祠堂跪了一晚上,錢管家越想越是心疼,收回手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老爺他啊,一晚上都沒睡好,你們兩個真是,誰也不肯低頭,到頭來兩個人都受罪!”
在姜府呆了大半輩子的錢管家已經(jīng)將這里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將姜家人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人,這種情況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偏偏又沒辦法勸,勸了他們也不聽,老管家眼淚汪汪看起來屬實可憐。
姜辭最見不得錢管家這幅模樣,不由得心里一軟。
“錢叔,您幫我把父親請來吧?!?p> 她原本就打算逼一逼父親,用自己的身體健康做代價雖然簡單粗暴,但免不了會讓錢叔擔(dān)心,權(quán)衡之下姜辭還是決定換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起碼不能讓錢叔擔(dān)心。
“好,好,我這就去!”
見姜辭松了口,錢管家面露喜色,連忙掉頭出門,不多時姜父就跟在他的身后進了祠堂,看到姜辭端端正正跪在地上,衣袍褶皺發(fā)髻凌亂,抿緊了唇不發(fā)一言。
“父親,女兒還有話講?!?p> 錢管家識趣地退了下去,祠堂只剩下一父一女兩個人,面對著面相互施壓。
“還變注意了?”
“不,父親,我說過的,我已經(jīng)認定了?!?p> 知道自己的女兒一根筋,姜父并不指望自己能得到想要的那個答案,可真的聽到這句話從女兒口中說出來,姜父還是氣極。
“孽徒!”
啪!
男人抬手,狠狠一個巴掌甩在姜辭臉上,姜辭不閃不躲吃了父親這一巴掌,姜父到底是帶過兵的,怒極時打人的手勁并不小,姜辭頭被打得歪了過去,整個人摔在地上。
等她爬起來的時候,唇邊已然都是鮮血。
“父,父親,這一次,我不能讓步。”
姜辭隨意擦了擦嘴邊的血,繼續(xù)保持著規(guī)范的跪姿,姜父揚了揚手又放下,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實在下不了狠手。
抓住姜父猶豫的空隙,姜辭連磕了三個響頭,當(dāng)著姜父的面說出了自己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
姜辭的一番話,在姜父看起來既荒誕又詭異,可偏偏所有事都隱隱約約向著姜辭所描繪的方向發(fā)展,姜父越是想下去越是覺得心驚膽戰(zhàn),他望著妻子高高在上的牌位,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隨你?!?p> 姜辭正跪在地上,垂著頭,突然聽到這兩個字,她欣喜若狂,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
“父親您……”
“聽好了,從現(xiàn)在起,無論你做什么,姜府都不會管你,如果你失敗了,即便是生死關(guān)頭,姜府也不會救你!”
都是氣話罷了,父親的脾性姜辭最為了解,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了,姜父已經(jīng)算是默認了。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