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伴隨著玄真老人暴怒的咆哮聲,姜辭不敢有一絲猶豫,立刻雙腿一彎跪到在地。
東兗宗的大堂一片寂靜,包括掌門真人在內(nèi)一眾東兗宗長老皆是噤若寒蟬,不是因為別的,單單只因為這玄真老人乃是東兗宗修為最高的修士,掌門真人暗自擦著額頭的冷汗,不斷向姜辭使眼色。
然而姜辭視若無睹,挺直了脊背。
“徒兒心意已決,還望師尊準(zhǔn)許!”
“孽徒!孽徒!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小子是魔修!是魔修!”
“徒兒清楚?!?p> 姜辭沉默片刻,朝著玄真老人拱了拱雙手,繼而俯下身去,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她的額頭狠狠磕在地板上,一次,兩次,三次……
整整一百下,姜辭的額頭全是鮮血,但是她依舊維持著磕頭的動作,不肯停下,掌門真人早已忍不住上前想要拉她一把,卻被她避開來。
終于,玄真老人還是心軟了,他雙目渾濁地望著面前的愛徒,仿佛一夜之間老了百歲。
“老夫不管了,不管了,都隨你,隨你!”
“多謝師尊!”
姜辭磕頭磕得有些猛,突然聽到師父松口,面上自然而然帶上了幾分喜色,她連忙爬起身來,正要說些什么卻眼前一花,直挺挺地往地面栽去,玄真老人看在眼里,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接她。
可惜有人比他早了一步,眉間帶著紅色魔紋的少年如一陣風(fēng)奔來,牢牢扶住了姜辭的腰。
少年望向姜辭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疼惜,他將人攏在自己懷里,抬頭對上玄真老人審視的目光。
“師祖,”顧憐頓了頓,眼神堅毅,“我一定,會好好待師尊?!?p> 玄真老人平生最厭惡的就是魔修,如今看到一個天生魔體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能忍住不出手就已經(jīng)是看在姜辭的面子上最大的讓步了,他冷冷望著面前的少年,恨不得立刻將其扒皮抽筋。
“臭小子?!?p> 咬牙切齒了半天,玄真老人也只從牙縫中擠出這三個字來,他恨身為魔修的顧憐,更恨搶走自家徒弟的顧憐,惡意地釋放出威壓想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可沒想到的是,顧憐在他的威壓之下竟連腰都未曾彎下半寸。
“就憑你這臭小子,能護住本尊的愛徒嗎?!”
這樣一個眉眼精致,漂亮地像是畫中人的少年,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在玄真老人放出自己威壓的同時,他周身的魔氣暴漲,眨眼間竟已經(jīng)逼近玄真!
大堂的修士都被這強大陰冷的威壓逼得俯下身去,唯有玄真勉強支撐著,他睜大了眼睛,滿眼不可思議。
“你不僅是天生魔體,還得了魔宗傳承?!”
“小婿自然,護得住她?!?p> 七日后,姜辭同顧憐的雙修大典,在東兗宗舉行,原本以為師尊不會來的姜辭詫異的發(fā)現(xiàn),自家挑三揀四的師尊竟然與顧憐屢屢耳語,甚至看著顧憐的目光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就他喵的離譜!
當(dāng)然姜辭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天顧憐單挑了整個東兗宗,又立下毒誓,才換得玄真老人的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