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奇怪的女子
“師傅……”宋慍歡甚至不知他為何會突然大怒,自己只是因為不解而疑惑,她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
看著她雙眸低垂臉色羞愧,一副愧疚而委屈的模樣,他心中不知為何生出悔意來。
“是為師過于嚴厲詞不達意,說話偏激了些,你莫往心里去,只是為師希望你更好好用功,這樣以后你才能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p> 宋玄青柔和得說著,說罷還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如寬慰孩子一般。
話音剛落,她緩緩抬頭,雙眸認真的看著他,“師傅,那這便是我練功的緣故嗎?”
他微微遲疑,看著她那靈動的眸中竟已有淚光閃爍,心里不由得幾分后悔,輕輕點點頭,“嗯?!?p> 他又想了當年的那一幕,他親眼所見她的家人被謝榮殺害,連她自己都差點難逃一死,所以他希望她所學能保護自己也能守護他人……
“那,師傅你的使命也是如此嗎?”宋慍歡又瞪大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望著他。
這一語既出,他竟然也不知如何作答,他身負使命不僅僅是守護家族,必要時也兵戎一方……
“那師傅可有要守護之人?”
不等他作答,宋慍歡便又繼續(xù)問道。
他微微遲疑,心里竟然想不到其他答案,所想便是白鶴一族了,可不知為何,卻又覺著這并非自己唯一要守護的東西。
正當他遲疑之際,突然她便踮起腳尖湊了上來。
他嚇得心神一緊,仿佛心跳慢了半拍,雙目茫然無措的盯著她。
他從未與她如此近,她的眸色清澈不染纖塵,膚若凝脂面上淡掃一層無比干凈的笑。
宋慍歡踮起腳尖,在他發(fā)間輕輕取下一物來,拿起放在他面前,笑道,“師傅,你看,剛剛就是因為這個你才發(fā)現(xiàn)我的吧?”
宋玄青定睛一看,她手里正拿著一根茅草,正站在自己面前笑意盎然,眉眼彎彎。
“嗯?!彼瓚艘宦暋?p> “我就說嘛,不然你是不會發(fā)現(xiàn)我的?!彼p松的說著。
忽然,他便轉(zhuǎn)過身去,沉默著。
好一會,才又聽她的聲音傳來。
“師傅,師傅?!彼驹谒澈蠛暗溃澳阍趺床焕砦伊?,我下次再也不爬屋頂了。”
待他再次轉(zhuǎn)頭時,面色已經(jīng)恢復依舊如往日一般,不慍不怒平靜如許。
“還敢有下次?”他瞥了她一眼,從容又道,“先把屋頂修好。”
說罷便靜靜轉(zhuǎn)身,拿起劍便走向屋外。
“哦…!”宋慍歡只好點頭,她抬頭望了望那破了大洞的屋頂,心情復雜。
宋玄青執(zhí)著玉昭劍在院中練劍,宋慍歡抱著大悃茅草,正爬上房頂修補房頂?shù)拇蠖础?p> 兩人各做各的,誰也不礙著誰。
此時,突然有一人影匆匆忙忙從林中朝此跑來。
“長公子,長公子?!比宋醋呓曄葌鱽?。
宋玄青聞聲便收起了自己的劍,站在院中從容不迫的看著那人過來。
“何事如此慌張?”待那人走近,宋玄青便問。
那正是白鶴族的一弟子,正神色慌張氣喘吁吁。
“大公子,出事了,大門口突然出現(xiàn)倆奇怪女子,因為突然擅闖便被守門的弟子以為是細作妖祟,便誤傷了?!?p> “現(xiàn)在人在何處?”宋玄青眸色微沉。
“就在前院練功房內(nèi)?!?p> 說罷,宋玄青提著劍便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
宋慍歡見狀,將那一把茅草胡亂蓋上,便也好奇的跟著過去。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前院前院里熙熙攘攘的擠滿了妖士,都好奇朝院門內(nèi)張望,見宋玄青前來,也都自覺的讓出了路。
“大哥,你來了人就在里面。”宋忘凌剛從屋子里出來,便見宋玄青。
宋玄青淡淡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便走了進去。
宋忘凌便吩咐院內(nèi)的妖士弟子紛紛散去。
宋玄青走進屋內(nèi),便見床上躺著一女子,身穿對襟錦繡長裙,發(fā)髻雖凌亂但發(fā)飾華麗,一看便知是個大戶人家的姑娘,她面色蒼白憔悴,妝容凌亂……
“大哥。”宋流若正站在床前,見他進來便先了一禮。
“如何?可知其身份?”宋玄青淡然問道。
“是一人類女子,只是不知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蓬池,因為身份來歷不明被弟子誤傷,我已給她療了傷,應該沒有大礙了,只是不知她的來歷?!?p> 聽罷,宋玄青便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她的配飾與衣著,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只是這樣子狼狽像是遭了難,但首飾具在,不像是遭了山賊,待她清醒定要查個清楚?!?p> “嗯?!彼瘟魅酎c點頭,“大哥與她一同的還有一個女子,年紀相仿,只是衣著簡譜應該是她的婢女,此事蹊蹺,要不要稟告父親?”
“父親閉關修習七七四十九日,還未到時間不得去打攪,此事等他閉關出來再稟告也不遲,待她醒來先問個明白,若是無心闖入便不要暴露身份,先問個明白再說?!彼涡嗟恼f著。
宋慍歡也湊上前來,突然她大叫一聲。
“??!”
她看清楚了那女子的面容,心里大吃一驚,暗忖,怎么可能是她。
“怎么了,宋姑娘可是認得?”宋流若忙問。
宋玄青也淡淡的望著她。
“額……”宋慍歡尷尬的笑了笑,又道,“這女子我認得,前些日子與未辭下山游玩,曾經(jīng)在街上看見過這姑娘,是一富家的千金,有過一面之緣?!?p> 宋慍歡尷尬的笑著,還不停斜目打探著宋玄青的眼神。
宋玄青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又意味深長的道,“既然是東何山下的女子,為何來到蓬池了?!?p> “不知?!?p> 又過了三日,宋玄青正練劍便又聽人來報,說那兩個女子已醒,便又倉促的趕到。
練功房內(nèi)站了幾日人,宋慍歡與宋氏三兄弟,還有兩個怯生生的女子,這時宋玄青提著劍走了進來。
“大哥?!?p> “嗯?!?p> 眼前一粉衣女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在床沿上,衣裳整理得整整齊齊,人也收拾得比那人干凈了,只是面色依舊難看蒼白,正襟危坐著。
她身旁還站著一十六七歲的女子,身穿粗布衣裳,面容稚嫩,神色惶恐。
“二位姑娘不必害怕,此處是蓬池道館,二位三日前流落此處,你們還記得嗎?”宋玄青柔和的說著。
可他那一襲不怒自威的氣勢,還是將二人嚇得不敢抬頭。
“記,記得。”
“姑娘不必害怕,我等求道之人必不會加害你們?!?p> 宋玄青話音剛落,那兩女子便面面相覷,相互遞了一個眼神,又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他,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
“你,你們真的是道士?是好人?不是妖怪?”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著,神色惶恐,顯然心有余悸受過驚嚇。
宋玄青微微遲疑,便又問,“二位姑娘可否告知芳名,又從何而來,遇了何事?”
問罷,那女子神色便一下子悲從中來,愁云慘霧的嘆了一口氣,眸色黯淡,“我本是東何城中袁寅之女,我父親是一商人,家財萬貫富甲一方,有一日我與我的兩個貼身丫鬟,本要去往城郊看望祖母,不想在山中突遇怪風,一只模樣丑陋無比的黑風妖怪出現(xiàn),便殺了我的轎夫與隨從,還搶走了我的一個婢女,我與我的另一個婢女僥幸逃脫,在山中跋涉了幾天幾夜才淪落此處……”
宋玄青臉色微微一變,眉頭一皺又問,“那姑娘可知這是何處?”
她搖搖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