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也不知怎么,容淅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翻滾得厲害,直到后半夜,才睡著。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
弄醒她的是——
藍淅炒得焦成木炭的雞蛋的氣息。
北冥祺很人性,節(jié)假日都會放假給明姐他們。
容淅起床吃飯,見藍淅正坐在餐桌前,一臉嫌棄得嗅著一股焦味的雞蛋,問:“姐早!爸呢?”
“回帝都開會去了。”藍淅站起身,將那盤雞蛋倒入垃圾桶,“看來是不能吃了。”藍淅一向不進廚房,造成這樣也在情理之中。
“你要是想吃,我做給你?!?p> 容淅的廚藝尚可。
“不了,你要真想幫我做些什么……”藍淅停頓了,疾步拿出一大疊試卷,說,“嗯,幫我做假期作業(yè)唄?!?p> 該死的江城,大學了,還布置作業(yè)。
她一直在懷疑,讀了個假大學。
容淅:“……”
“拜托啦!就當是你昨天對我落井下石,火上澆油的小小補償吧!”藍淅用他那飽含期待的目光看著容淅。
“姐,我高二?!?p> 意思是,她愛莫能助。
“得了吧,你初一就玩轉(zhuǎn)高等數(shù)學,這些試卷能難倒你?”容淅的能力,她是知道的?!鞍肿咔罢f,我至少要完成兩張,拜托啦!”
容淅淡淡答:“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答應爸,今天會老老實實的留在家里?!?p> 藍淅:“……”
容淅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勺子和餐桌上的白粥。
“容容,你就幫幫我吧,這關(guān)系到我的終身大事。”藍淅拉著容淅的衣袖苦苦懇求,誠意滿滿,“幫了我這次,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p> “上次你逃課,求我說情,就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然而事實證明:她說話相當于放屁。
“我這次保證遵守諾言?!彼{淅繼續(xù)說,“幫我把卷子做了唄。千萬不要全對,1/3就可以了,多了就不像我自己做的?!比蒌赖墓P跡模仿能力很強,足以以假亂真。
“不?!?p> “求你了!”
“不?!?p> “好妹妹,你對我最好了?!?p> “到底什么事?”容淅問,“是不是又跟人打架?!?p> “怎么可能?我手都這樣了,哪還有力氣跟別人打架?”藍淅伸出紅腫的手掌。“哎呀,就是我昨天跟你說。”
容淅不解。
“就是昨天在酒吧幫我的那個,我一見鐘情的那個啦!”
“所以!”
“所以……我朋友已經(jīng)幫我查過了,他也是江城大學的,老家也在洛城喲!還是一枚妥妥的學霸?!彼{淅本想回到江城在出手,沒想到,他也回了洛城,她是個急脾氣,自然手起刀落,“對了,他叫程淙?!?p> “程淙,”容淅一怔,“是東城一中畢業(yè)的程淙?”
容淅大抵記得,她入東城前,程淙是一中的頂頭大熱,老師眼里的寵兒。
當年,他是洛城出了名的高考狀元,不過他最后去了江城大學,是東城一中的遺憾。
奇怪,以他的成績上帝都大學都綽綽有余,為何,他選了江城。
“嗯,你知道他?”藍淅正納悶,不過想到容淅也是東城一中學生,聽過他的名字也不足為奇?!耙矊?,他那么優(yōu)秀,你知道也不奇怪。我聽說他還有個姐姐,叫…程……程渃,對,程渃,學習超好的。他們一家子的基因都那么厲害,以后我就不用為下一代的智商著急了?!?p> 容淅皮笑肉不笑:“你考慮的還真長遠?!?p> “嘿嘿。”
氣氛尷尬了幾秒鐘,藍淅又開口了,還是懇求語氣:“容容,我朋友打聽到他在枚特兼職,這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就幫幫我吧!拜托啦,拜托啦!”
“好了傷疤忘了疼。”
“容容?!?p> “我可以幫你?!?p> 藍淅又驚又喜:“真的?”
“中午12:00之前必須回家?!?p> 她知道,藍淅要走,她是攔不住的。
“好,沒問題,沒問題?!比蒌滥睦镉心敲幢浚形?2:00老爸必打座機查崗,她肯定得老老實實呆在家。
“還有,不許闖禍!”
“好,我保證!”
試卷不難,容淅模仿著藍淅的字跡,不到半小時,兩張都完成了。
時間還早,她又拿出自己的試卷,做了一張物理,一張化學,都不難,應該能拿滿分。
實在百無聊賴之時,手機響了。
蘇木子打來的。
蘇木子問:“在做什么?”
容淅答:“發(fā)呆?!?p> “發(fā)呆多沒勁,打網(wǎng)球去?!?p> “我倒是想去,可我不會打網(wǎng)球?!?p> “你不會,我可以教你。走嘛,發(fā)呆多了,整個人會便神經(jīng)的,走啦,走啦?!彼榔虬走值卣f,“就當陪陪我這個單身狗。”
容淅一笑,道:“你爸媽二度蜜月回來了?!?p> “別提了,濃情蜜意,分都分不開?!?p> “走吧?!比蒌老胫蛟S自己的確該出去松松脛骨,流些汗。
走到網(wǎng)球場,容淅和蘇木子便碰上了同樣準備打球的傅譯兮,還有楚甯。
“容淅同學,蘇木子同學,好巧!”楚甯的聲音很是動聽,如出谷黃鸝一般清脆悅耳。
見容淅,傅譯兮臉色不大好。
“是啊,”容淅上前打招呼:“譯兮,好巧!”
還是第一次見傅譯兮來網(wǎng)球場。
一身休閑裝,后背斜跨寫一個網(wǎng)球拍,清華筆挺,透過玻璃門,看過去,卻是更加惹眼。
傅譯兮“嗯”了一聲。
楚甯問:“你們也是打網(wǎng)球吧?要不要一起?”
“好呀好呀!”蘇木子激動極了,“我們四個人,還可以打雙打?!?p> 楚甯網(wǎng)球打得極好,傅譯兮也不賴。
可蘇木子是個半吊子,容淅是初學者,所以被這兩人虐慘了。
幾個回合下來,一分也沒得到。
蘇木子沒了興致,一屁股坐到旁邊的休息椅上,喝口一大瓶礦泉水,一邊抱怨:“不來了,不來了,你們一看就是練家子,我們兩個菜鳥哪里打得過,沒意思?!?p> 楚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我和譯兮常一塊兒練,對你們的確不公平,不如……我們交換搭檔。”楚甯看向傅譯兮,“容淅同學,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