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禹看著掉了一地的金屬碎片想了兩秒,取出兩把劍一手一把握住。再想了想,又拿出來七八把在自己身上別好。又想了一會兒還是感覺不太放心,又摸出來幾個看起來像是一堆被搓成團的易燃易爆物品,用起來也確實是有爆炸效果的丸子,小心翼翼的揣在口袋里。
【如果一個東西看起來像鴨子,叫起來像鴨子,吃起來也像鴨子,那它就是鴨子。】
所以凌禹這些小團子四舍五入一下也就可以直接看成是簡易版的炸那什么彈了。這樣的小丸子凌禹搓了不少,平時也沒什么地方能用到,現(xiàn)在拿來炸那個不明生物倒是剛剛好。
只是凌禹等了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地底傳來的任何聲音,凌禹不禁開始有些疑惑。難道這家伙已經(jīng)被地底的塌陷干掉了?可是這也太容易了吧,要是這東西那么好解決他為什么這么小心翼翼?
凌禹盯著眼前的廢墟,心想自己是不是應該下去看看。不過這東西已經(jīng)快完全塌掉了啊……要是自己不小心被壓在里面那可怎么辦……這種程度的塌陷,就算是自己也不太容易逃出來吧?
——然后下一秒凌禹很誠實的開始找往下走的路。
不然還能怎么辦呢,沒有親眼確認過那東西的死活總歸是很不放心的??!
隨著面前凌亂的碎石塊被不斷搬開,凌禹也逐漸進入了這個他待了不少時間的地方。循著腦子里對這個地方的記憶,凌禹慢慢的朝著鎖著那只生物的地方走去。倒不是他不想趕緊弄清楚那東西到底還有沒有生命,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可不是能隨時掀桌子的,他要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同時還要確保自己不會被得到消息趕過來的其他人發(fā)現(xiàn)。
過了沒多久,在凌禹把一塊石頭挪開的時候,石頭上掉下的碎塊掉下去落入下方的巨大空間,發(fā)出了空蕩蕩的回音。凌禹感受到腳下地面?zhèn)鱽淼募毿≌饎樱s緊后退。很快,那片地面的細微震動就變成了坍塌前夕的顫抖,在凌禹面前轟然陷落。
在那些瓦礫石塊掉下去的幾秒之后,地下的空洞里悠悠的傳出來一聲極為虛弱無力的怒吼。似乎是被這些掉落的雜物打疼了,卻又沒有反抗的辦法。
凌禹有點疑惑,畢竟以他之前所見來看,下面那東西不應該是這么虛弱的。當初他對這東西的判斷,可是比外面那個剛剛被自己偷襲干掉的家伙更難纏的啊。
等到凌禹終于下到了地底,看到它的情況,才知道為什么這個看起來無比霸氣的東西會這么虛弱。
點火之前,為了確保他最大的這兩個目的成功被干掉,他特意在這個實驗室布置了不少東西。而這個生物現(xiàn)在的慘狀,也有不少要歸功于他的布置。
從凌禹的視角看過去,那東西被強行接上的外來肢體已經(jīng)基本上斷裂,仍然屬于人類的軀干和頭顱被殘破的鐵鏈勾住在石塊里,只有那條總是在啃咬著自己軀干的脖子依然在它原本的位置上,將斷未斷的朝著周圍的空氣噬咬著做無用功。
不得不說這些鐵鏈的質(zhì)量很好,即使是這么劇烈的震動也沒能讓它們從地基上脫落,依然忠實的完成著自己的任務。
凌禹走進那片比其他地方更為狼藉的廢墟,小心的靠近了那已經(jīng)幾乎斷絕生機的東西。
原先連接在它身上的鎖鏈其實已經(jīng)基本失去了他們的作用,從這東西體內(nèi)抽離血液、注入生命維持藥劑的導管也早就斷得一干二凈。
他選的時間其實挺巧的,剛好是給這東西注入生機維持生命的周期間隙,這讓被一刻不停抽離力量的這東西根本沒有調(diào)動力量恢復的機會。不然,區(qū)區(qū)爆炸和坍塌,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放倒它,要知道原本它可是能直接抽取導管另一邊那個東西的生命力來補充自己的。
原本他覺得極其棘手的東西,失去了它囂張的資本之后也會任人宰割到這種地步嗎?
凌禹靜靜的看著面前瀕臨死亡的怪物,說不出自己這是該慶幸還是憐憫。
他往那怪物面前走了兩步,摘下身上掛著的一把劍刺下去。這種東西還是早點解決掉比較好啊,留著它在世上只會禍害更多的人。
隨著這東西最后一絲生機的斷絕,那些散落在周圍的導管似乎也察覺到目標死亡,紛紛浮空,像是放進水里的發(fā)菜一樣飄蕩開來,似乎是在主動尋找下一個倒霉鬼。
凌禹帶著厭惡的目光將幾根差點飄到他身上的導管砍斷,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就在他即將邁開步子的時候,那些導管卻像是找到了親人一樣激動的湊上來,即將碰到凌禹的時候又像是害怕被他討厭那樣硬生生停下,搖頭晃腦的開始努力賣萌。
凌禹:……
就算你們賣萌了,一根管子又能萌到哪里去??!
不過即便他并沒有和這些管子親近的想法,那管子上還是明確的傳來了親切的感覺。這親切感發(fā)自內(nèi)心,甚至讓凌禹生出了不去看看就會后悔終身的感覺。
可是這個地方絲毫不比之前在地面上的時候安全啊,組織里的人隨時會來,這地方也隨時會塌的??!
凌禹內(nèi)心的理智告訴他應該趁著現(xiàn)在一切都好趕緊溜,可是那些導管上傳來的異樣感覺卻像鉤子一樣不斷的引誘他留下來,去看看。凌禹站在原地掙扎了一會兒,一咬牙轉(zhuǎn)身往塌陷的更深處走去。
——他能怎么辦!先不說這東西對他似乎沒有惡意而且也確實很有吸引力,他要是不過去這些管子都快哭出來給他看了啊!他不去看看又莫名的有一種欺負小朋友的罪惡感?。?!
凌禹頗為不爽的捏了捏手里的劍,想著等下看到那東西,管它是什么先揍一頓再說。讓自己冒著這么大的危險過來一趟,要是沒有能配得上這些危險的價值可不行??!
凌禹順著那道力量走著,順便清理出一塊相對安全的地方防止自己后路被斷。
等到終于看見那東西的時候,凌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點都不驚訝,甚至還有一種“怎么又是你”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