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坐下后,總感覺上方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可是等她抬頭時,看見的卻是她望著蕭季月,說道,“皇后?!?p> “臣妾在?!笔捈驹潞苁枪Ь吹钠鹕?,行禮。
董婉一臉嚴肅,“你身為一國之后,這督促皇上,教養(yǎng)子女的責任,你抿心自問,可有做到???”
這把蕭季月訓得莫名其妙,太后可是她表姑,這幾乎不會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她的錯處的。
不過她是個聰明人,仔細斟酌,就想明白了。
她假裝不確定的問道,“太后可是說的大皇子的事情?”
董婉點點頭,“皇上政務(wù)繁忙,大皇子年歲又小,怎可常在御前?!?p> 蕭季月不再對著董婉說話,隨即快速的轉(zhuǎn)身,對著李瑜,厲聲說道,“李貴妃,你怎可為了爭寵,把大皇子叫去皇上那里???”
這架勢,可把李瑜嚇得抖了抖,這皇后好像要吃了她似的,這樣的氣勢她怎么做出來的???
朝陽見狀,伸手碰了碰李瑜的手。
李瑜看了她一眼,稍微安心了,起身很是無奈的說道,“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大皇子從來就不歸臣妾管啊,臣妾是沒權(quán)力決定他去向的?!?p> 蕭季月冷著一張臉,十分有氣勢的一步步向她逼近,“你還敢狡辯,身為大皇子親母,卻任由他胡鬧,該當何罪?”
李瑜能屈能伸,趕緊跪下,一副十分委屈十分無辜的樣子,“臣妾冤枉,這臣妾真的毫不知情啊,聽說皇上把大皇子養(yǎng)在了身邊,臣妾還勸過皇上的?!?p> 蕭季月一聽,本來是做樣子的,如今卻是真的非常生氣,眼睛一瞇,“怎么,規(guī)勸皇上成了你貴妃的事了?那要本宮這個皇后干什么!”
“臣妾不敢?!崩铊ひ灰?。
這淑妃不愧是皇后的人,原來大家較勁起來都這么厲害的啊。
董婉怕蕭季月因為嫉妒失了理智,趕緊把她打斷,“好了,皇后,你先坐下?!?p> 蕭季月這才回過神來,原來還在太后寢宮,她差點就上前去親自動手打人了。
她瞇了瞇眼睛,用指甲使勁戳著自己的掌心,緩和了語氣,說道,“是,太后?!?p> 董婉叫停,卻沒打算放過李瑜,“李貴妃,這皇后雖然貴為嫡母,但是你身為景兒的生母,他有什么錯,跟你脫不了關(guān)系?!?p> “是?!崩铊し艞壛朔瘩g。
這太后剛愎自用,她說什么都是沒用的啊,上次她都已經(jīng)覺得自己辯解的很成功了,然而呢?
董婉聽到如此乖順的回答,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她這手里都準備好茶杯了,這讓她怎么下得去手?
不過她是誰,她是太后,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如今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補救,就是趕緊把景兒給叫回來,他大字不識一個,留在御前有什么用?!?p> “臣妾知道?!崩铊c點頭。
雖然她一點都不贊同,奈何她能屈能伸,反正這太后她都要死了。
作為未來的太后,她要大度,不能和將死之人計較。
董婉抬了抬眸,這簡直順利得,她都沒有地方彰顯她的威儀了。
她皺了皺眉,說道,“既然知道,這任務(wù)就交給你了,皇后還要幫著哀家管理后宮,實在抽不開身?!?p> “是?!崩铊ぺs緊回道,絲毫不帶猶豫。
她想著這本來就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不過一切又回到原點而已。
她又要被那倒霉孩子拖累了。
“行了,趕緊坐下?!?p> “謝太后?!?p> 李瑜坐下過后,董婉才開始訓話,“皇上已經(jīng)二十又五了,如今膝下才景兒一個孩子,你們身為皇妃,可不要忘記了為皇上綿延子嗣的責任?!?p> 這內(nèi)容大家都快背下來了。
“是,太后?!被屎蠛捅婂鷭迦科鹕?,福了福身子,異口同聲的回道。
董婉盯著李瑜,對著其余人擺了擺手,“李貴妃留下,其他人都退下?!?p> “是,太后?!?p> 德妃一臉偷笑,惠妃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嘴臉,淑妃一臉看戲的表情,皇后和賢妃當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淡定的行禮。
等皇后她們幾人走了過后,李瑜覺得自己站在殿中間太過顯眼了,這站著眼睛離地也太遠,她好想跪著,找點安全感??!
董婉一個茶杯過來,正好如了李瑜的意,“李貴妃,你可知錯??!”
李瑜嚇得跪在了地上,顫抖著手,回道,“不知臣妾還犯了何錯?”
手里杯子沒了,董婉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鳳椅的扶手,冷著一張臉問道,“貴妃做了什么好事,心里沒點數(shù)嗎?”
“還請?zhí)竺魇??!崩铊け犞浑p無辜的大眼睛。
她真的是自從穿書過后,什么都沒有做啊,她就只是想等著過了6年,她順順利利的當個太后而已??!
為何這么短短的6年,她卻度日如年?
董婉眨了眨眼,提示道,“昨兒…”
李瑜很是肯定的回道,“昨天臣妾一直在床上躺著啊,這躺著都犯錯了?”
她直接忘記了自己爬樹的事情。
董婉慵懶的坐在鳳椅上,微微側(cè)頭,經(jīng)歷的眼神掃過去,“在哀家面前,你還左顧而言他,這有人擅闖后宮,你居然不稟報,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成?”
李瑜一聽,張大了嘴感嘆道,“擅闖后宮?這御林軍太沒用了吧!”
董婉臉黑了,這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可是她的人,說她的人沒用,不就是說她識人不清嗎?
她字句鏗鏘的繼續(xù)說道,“身為皇上的貴妃,還與宮外的人藕斷絲連,你可知道這是死罪?!?p> 李瑜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愣住了身子,這才幾句話的事,她都還沒聽懂呢,就開始死罪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會死,可是就怕來個生不如死??!
她趕緊趴在地上求饒,“太后饒命啊,臣妾向來待在宮里安安分分的啊?!?p> 君子能屈能伸,面子值幾個錢啊,而且錢又值幾個命???
看著酷似那個女人的人趴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她很是解氣。
這贏不了那個人,贏過那張臉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