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淡淡“哦”了一聲,隨手整理起地上的毛毯起來。
等她將毛毯疊好,抬眸就看到少年依舊幽怨的眼神。
安言委屈起來時,看起來真的像受了千重萬重的委屈。
程光不知道別人怎么想,反正她每次都是心慌的,剛剛才平緩下來的心跳又開始重振旗鼓。
還好,她很擅長掩飾。
“那,我盡量。”
其實她也不是有意地動手動腳,只是自然而然就這樣了。
就像剛才她腦中才晃過“可愛”二字,下一秒手就跑到了安言臉上。
程光放好毛毯,起身朝安言伸出手。
這自然而然地狀態(tài)讓安言一怔,然后無視那只手自己爬起來了。
程光遺憾地盯著自己落空的右手,然后找了一個理由來安慰自己:嗯,這個年紀或許都稍微有些叛逆。
這樣想著她心里的遺憾感就更強烈了。
下意識地她就轉(zhuǎn)身,拉住從她身側(cè)走過的少年的帽子。
安言里面穿著一件白色的衛(wèi)衣,似乎是因為那份叛逆他特意還將手揣進了同樣白色的休閑褲里。
所以程光拉他的帽子也是不得已。
至于拉住后要做什么,她還沒有想清楚。
所以,在她思考的這段時間氛圍似乎有一點點凝重。
安言回頭盯著拽著自己帽子的那只手,沉默三秒后笑道:“趁著我剛剛自我消化掉負面情緒,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先松手?”
他覺得很勒。
程光松開手,依稀覺得這個畫面有些熟悉。
“5月5號下午你是不是在天巷口揍了一個拉你帽子的人?”
她就在公交車上掠過一眼,當時只覺得那個人的背影有些像安言。
……
安言再次默念三個數(shù),繼續(xù)上揚著唇角笑道:“我怎么會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動手呢?”
程光恍然大悟,這句話里的意思,就是那個拉了安言帽子的人還做了其它過分的事情。
她走到安言身邊,雙手從他左側(cè)褲兜里提起那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左手手以示安慰。
少女面上的神情,安言一時間只能想到“老氣橫秋”這四個字。
摸到了手,程光心里的遺憾感才終于煙消云散了。
抬眸,發(fā)現(xiàn)某人漂亮的眼睛卻微瞇起來,看起來好像有點兒不大爽。
“說吧?!?p> 安言微揚右眉,“你是不是早就想好把我當作好用便利可愛乖巧沒事摸幾把也沒有負罪感的便宜兒子了?”
“……”
程光連連搖頭,重新拍了拍安言的手背后將一雙手又放到安言臉側(cè),語氣堅定道:“不是摸,是關(guān)愛?!?p> “……”
那就是說,他還真就是那個“便宜兒子”了?
安言低頭,在面前少女耳畔一字一頓扔下一句:“便宜兒子很不爽,決定自動進入叛逆期?!?p> 說完他大步走到門邊,回頭對著愣在原地幾分懵懂的少女繼續(xù)道:“從今天起,我們之間就保持這樣的距離。什么時候結(jié)束便宜兒子說了算?!?p> “……”
看著消失的那個背影程光陷入了沉思,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她錯了。
她不該在現(xiàn)在各方面都已經(jīng)十分強勢的安言面前做那些對以前小心翼翼的小安言所經(jīng)常做的事。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更需要的是男性自尊,而不是被女生保護。
這一點她要記在筆記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