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一群學生過來。
他們中有男生也有女生,都是一樣的朝氣蓬勃,洋溢著青春的魅力。
“宋老師好!”
“你們好?!?p> 見學生來了,宋初秋立馬端正自己的儀態(tài),畢竟為人師表,需要做出一個正面的表率。
“可以呀,都做老師了。這是一份神圣的工作?!?p> “嗯嗯,你說得對?!?p> “希望你能以耐心、愛心、與責任心,來澆灌,培育,終有一日,園地里,會開出充滿馨香的花來?!?p> 畢竟自己也是培訓學校的老師,所以徐倩對這份職業(yè),特別有感觸。
她十分誠摯地送上祝愿,宋初秋也欣然接受了。
他微笑著說道:“雖然我是一名體育老師,但我認為,只要是老師,就有傳道的責任,傳道是為了滋養(yǎng)他們的心靈,而運動是為了強健他們的體魄。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p> “如你所說,祖國的建設確實需要一批有思想、有抱負、有信仰,且同時有良好健康,旺盛生命力的年輕人?!?p> 同樣,一直心系教育的艾輕舟,也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話音剛落,水小霧連忙稱贊道:“什么樣的男人最有魅力,在我看來并非在于金錢、帥氣。而在于他的責任感,心中有小家,更應當有大家。因為小家的幸福安寧,離不開大家的繁榮昌盛。輕舟哥哥,正是這樣有責任感的人?!?p> “呃,謝謝小霧妹妹的稱贊,我所做的還遠遠不夠?!?p> 見大家的神情都變得如此嚴肅,就連語言都正經(jīng)了不少,作為曾經(jīng)擔任過一段時間助教的林年年,也神色一凜,鄭重地說:“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范翁的覺悟,吾輩自當繼承?!?p> 聽她說了這話,徐倩忍不住看她。
這還是林年年嗎?
為什么突然說出這么正經(jīng)的話來?
嗯……孺子可教。
這幾位同學聽后,紛紛贊嘆不已,有一人說道:“果然是宋老師的朋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都是一群很有思想的人啊。”
這樣的夸贊,林年年還是第一次聽到。
就如同美妙的音樂一般,使她的心開始起舞。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她突然有一種感覺。
平常玩笑的話說得許多,不能說毫無意義,但說多了,確實也令人厭煩。
偶爾深沉的言語,如果能夠為聽的人帶去益處。
那才是真正值得稱贊的事。
這樣想著,她就在心中立下志向,將來要讀更多深刻的文學,然后作為一種媒介,傳遞出珍貴的思想。
“好,那今天我們就告辭了,祝你事業(yè)發(fā)展順利,小日子過得開開心心的。”
“你也是啊,再見?!?p> 作了道別后,徐倩就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他們走后不久,有一個踏著滑板的人,就進了體育館。
他的身形高大,服裝顯得單薄。
藍色的上衣,配合著下身白色的運動褲。
頭上還戴著同樣是藍色的帽子,清新灑脫。
一定是對自己的身體,有較高的自信,所以才會在冬季,有這樣的穿著。
他已一經(jīng)過,女生們便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到他身上。
踏著滑板而來的他,兼具王子的尊貴氣息與仙人的超然感,怎能叫人不心生愛慕?
而且,坊間一直流傳,他母胎solo至今,未曾沾染任何女色。
這樣一來,就更令人好奇了。
如果能夠把他征服,既幸福又有成就感。
不過,即便受到這樣的目光,他的內(nèi)心,仍然波瀾不驚。
他這次來,是為赴朋友之約。
“終于來了,百里?!?p> 見到他以后,宋初秋就向他打招呼。
原來他就是百里。
很遺憾,徐倩沒能遇上他。
一旦遇上,她就會想起。
在不久前,兩人相遇過。
那時他踏著滑板,從徐倩的身邊重復地經(jīng)過。
一句話都沒有講,也沒有對她做出任何的行動。
但正因為如此,才顯得古怪。
事實上,自那以后,徐倩在心中確實想到可能是百里,但她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無論如何,她對百里只是一份友情。
但百里對她,又是怎樣的感情呢?
答案是——重于生命。
回了招呼以后,百里就和宋初秋開始了網(wǎng)球比賽。
一開始,兩人的表現(xiàn)在伯仲之間。
但過程中,宋初秋不經(jīng)意地提起——剛剛和徐倩的相遇。
不知怎的,百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開始毫不留情地進攻。
一局已經(jīng)結束,但他毫無收斂之意。
實在招架不來的宋初秋,氣喘吁吁地說道:“我現(xiàn)在完全相信了,你對徐倩的愛,絕不遜于牛郎對織女的愛。”
“相愛又能如何?牛郎和織女,不也被銀河所隔。更何況,我只是單相思,就更為可憐?!?p> 說著,百里放下了手中的球拍,坐在了地上。
作為良友的宋初秋,貼心地上前安慰:“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機會也是屬于那些敢勇于追求的人。如果那時你能袒露心意,我相信她是會答應的?!?p> “可是我……畢竟只是戀慕月光的區(qū)區(qū)小蟲。而且那時,除了她以及后來的你,其他人都嘲笑我銀色的頭發(fā)?!?p> “拜托,我真的請你照一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容貌,是多么令人贊嘆,而這銀色的頭發(fā),則更顯得清貴,如果我是女生,我一定按耐不住。”
聽了這話,百里看看宋初秋,眼神似乎有些微妙。
于是,宋初秋慌亂起來,“不不不,我只是作個假設而已,你千萬別當真。”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現(xiàn)在的害怕是什么意思?難道在你的心里……我真有做這種事的可能?”
見百里這樣說了,宋初秋才明白,原來他是在開玩笑。
兩人都開懷大笑起來。
這時,百里將他所戴的帽子摘下,銀色的頭發(fā),立時顯露出來。
曾經(jīng),這頭發(fā)是他難言的痛。
如今,他已經(jīng)可以坦然面對。
雖然和別人有所不同,但說到底每個人的外貌都不一樣。
即便是最相像的雙胞胎,他們的父母,也能從細微的差別中,將其分別。
但我們每一個人,也可以說都是一樣的。
無論外形如何,受教育的程度如何,背景如何,甚至膚色如何,都是為母親所生,在人世中浮沉。體會著每一日的喜怒哀樂,極盡一生,唱著一首生命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