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齊老師為了說清楚情況,親自送薛熠回了家。
她在停車的時候,薛熠迅速跑進(jìn)了屋。
他一見到媽媽,就放聲大哭。
媽媽聞其哭聲,隨即放下手里新一期的時尚雜志,說道:“寶貝怎么了?是不是又和哪個小孩子打架拌嘴了?”
“媽媽,那些小孩子有哪個不怕我?但這次欺負(fù)我的是個大人!”
“?。繉氊悇e哭,把事情告訴媽媽,媽媽一定為你做主!”
薛熠隨即躺在了媽媽的懷里,一副乖寶寶模樣。
“媽媽,這人壞得很。當(dāng)時我和朋友們在玩,她就過來罵我,還說著要揍我!我心想我這小身子,雖然算不得金貴,但也是媽媽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要是被她揍了,媽媽就該心疼了,于是我就跑了?!?p> “寶寶做得對,遇到這些惡人,打不過就先逃跑,其他的事,交給媽媽來處理。”
薛熠微微一笑,一切都如他所愿。媽媽則心疼地抱了抱他,又在他額頭上親了好幾口。
此時,齊老師進(jìn)來了。
她看到眼前母子倆的舉動,心里便明白,必然又是這小孩子的謊言得逞了。
“好久不見呀,苒苒?!?p> “??!這不是小語嗎?來來來,快坐。”
原來,兩人認(rèn)識雖久,但已經(jīng)很長時間未曾碰面。
故此,雙方都很激動,表現(xiàn)得也很親熱。
“小熠,你就先回房去玩吧,媽媽和齊阿姨說說話?!?p> “好吧?!?p> 薛熠憂形于色,他知道自己的謊言會被拆穿。
但又無可奈何,只能聽媽媽的話,先行回房。
齊語見薛熠走了,便對曹苒說道:“那孩子是不是又在你這里,先說了一個版本???唉……撒謊可不是好事啊,我先跟你講清楚吧。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他的錯,學(xué)校里無論男生女生,都是他的欺負(fù)對象。而且這一次,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都這個年紀(jì)了,也該知道男女有別了?!?p> 聽了齊語的話,曹苒雖有些不解,但也并沒有太過驚訝。
這個兒子的性情,她當(dāng)然是知道的。
但有些事情,遠(yuǎn)比想象中復(fù)雜。
并不是她想管教就可以管教的。
于是,她開口:“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這孩子你也知道,他并非我所生,老薛又很愛他,如果我照顧不周,他一定會責(zé)怪我的?!?p> “嗯嗯,但管教也是為他好呀。你現(xiàn)在不管教他,他就一直這樣下去。到時候,自有別人來管教他?!?p> “好吧,你說得也有道理,我盡量試一試。”
“那好,辛苦你了,沒事,我就先走了?!?p> 齊語拍了拍曹苒的手,就起身離去了。
心有不舍的曹苒,送她出門后,又觀望了許久,這才轉(zhuǎn)回。
原來,她年輕的時候,極其渴望嫁入豪門,后來也果真如愿了。
但一入豪門深似海,雖然衣食無憂,且有榮光,但其中苦楚,又有何人知曉?
在曹苒的眼里,她極其羨慕齊語的生活。
累雖然累點,但總歸有自己的一份事業(yè)。
最重要的是自由,隨心自在,無需看男人的臉色。
就在曹苒感慨之時,薛熠卻出了門。
她趕緊調(diào)整心情,迎上前去,滿面的笑容地對他說道:“兒子啊,作為一個小紳士,是不能夠欺負(fù)女孩子的哦。答應(yīng)媽媽,下次不要這樣做了?!?p> 她本以為這樣的溫柔,能夠換來薛熠的理解。
不料,他卻吼道:“誰是你的兒子,我的媽媽已經(jīng)死了,這些事我都知道。你和那個壞蛋爸爸的謊言,沒有必要再繼續(xù)了。對,我就是個壞蛋,但還不是學(xué)你們的樣嗎?你們自己不改正,有什么資格來教訓(xùn)我?”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將房門重重地一摔。
這場面,其實在他幼小的心靈里,已經(jīng)預(yù)演了多次。
如今可算是山洪爆發(fā)了,大人小孩的心里都很痛苦。
悲痛欲絕的曹苒,頭暈?zāi)垦?,如坐船中?p> 她很后悔,后悔剛才的話,也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