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愛你
回到向家,也算不得很晚。意料之外的是,向琴音也回家了。
向琴音看見仰安安,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而后嘴角往上略微一扯,不屑一顧地說道:“我哥寧愿帶著年景兒當(dāng)女伴都不帶你,我也不知道你今晚去加宴席做什么?自討沒趣?”
仰安安沒理她,轉(zhuǎn)身走向樓梯。今晚她去參加宴席一事,向瀚音并不知道。
才上了兩階樓梯,向琴音忽然用勁撞她一下,仰安安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幸虧扶住了護(hù)欄。
緩過來之后,仰安安猛地回頭,雙目噴火,“向琴音,你少來惹我!”
向琴音愣了愣,隨后譏笑出聲,“好啊仰安安,能耐了,居然敢用那樣的語調(diào)來跟我說話,以往你不是裝得一副嬌柔的好模樣嗎?怎么?祖父才過世不久,你就原形畢露了!”
“不可理喻!”仰安安撇下向琴音,繼續(xù)往上走。沒有看到背后向琴音詭異的笑容。
向琴音快步走到她身邊,在快到樓梯間的那一瞬間,忽然就拽住了仰安安的手。
仰安安被迫停下,向琴音湊到仰安安耳邊,忽然提高音量,“仰安安,我和我媽都討厭死你了,現(xiàn)在,祖父去世了,你在向家的靠山也就沒了,現(xiàn)在的你,連一條狗都不如!”
手腕被向琴音緊緊抓住,仰安安動彈不得,“放開我!不然我就讓你從這滾下去!”
“滾下去……”向琴音扯了扯嘴角,“讓我滾下去?仰安安,我全家都討厭你,我哥也是!我哥很快就會和你離婚的……因為......”
說到這,向琴音略微一頓,怪異地笑著,“仰安安,你看好了,要記得,是你把我推下去的?!?p> 話音剛落,向琴音忽然松手,在樓梯上翻滾著。
“啊啊啊啊——”向琴音驚恐地大叫。身體磕在樓梯上,發(fā)出巨大的碰撞聲。
仰安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向琴音早已從樓梯上滾到底下。
她站在樓梯頂端,這里并沒有攝像頭,她如今能做的,不是和向琴音一起摔下去,就是立刻就離開。
即使她跟向琴音一樣掉下去,摔得比向琴音嚴(yán)重,向家人也不會輕易相信她。
如果離開的話,向琴音絕對會一口咬定是她推下去的,向家人絕對不會相信她。
可惡??!我明明什么也沒做!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這一刻,她心寒似冰,為了誣蔑她,向琴音居然狠得下心讓自己摔下去!
向琴音掉下去的聲音過大,向夫人連忙跑了過來,見到自家的寶貝女女摔在地面上,一下子慌了,“琴音,你怎么了?摔到哪里了?”
這時,向琴音哭得更大聲了。
“媽,大嫂她推我,她好狠的心啊,我本來正在下樓梯,她從后面把我推下來了,媽,我好痛,我頭好痛,腿也痛,是不是斷了啊?你趕緊來幫我看看??!”
聽見自己的寶貝女兒是被仰安安推下來的,向夫人怒火中燒,抬眼去看,果真見到樓梯上站著愣神的仰安安。
目光交匯,仰安安正視向夫人“假如是我推的她,就絕對不會讓她有哭喊的機會,必定讓她遍體鱗傷!”
就沖著這些年向琴音對她所做的一切,她若是想動手,絕對不僅僅是摔一下那么簡單。
聽完仰安安的話,向夫人氣得臉色發(fā)白,“就是你推的琴音,要不然好好的琴音為什么會摔下來?仰安安,你立馬給我滾出向家,如果琴音有什么閃失,我一定弄死你!”
仰安安滿臉不屑,“你也不是第一次想整死我了,以往有祖父在家里,你們也是想盡各種辦法,如今祖父沒有了,更加變本加厲,歸根結(jié)底也就那么幾種死法,車禍?zhǔn)鹿省嫎巧硗?、毒死,先奸后殺也做得出來,這些對我而言也算不上新鮮事?!?p> 向夫人見到向琴音臉色慘白,沒再理仰安安,跟隨駕駛員將琴音送到醫(yī)院。
仰安安原本不愿去,但最終想想,還是看一下比較保險。于是,她連晚禮服都沒換下來,就進(jìn)了醫(yī)院。
向瀚音趕到門診時,向琴音正在抽血化驗,外面向夫人正候著。
向瀚音小跑幾步,朝向夫人走去。
向夫人滿臉淚痕,“孩子,你回家一定要跟那個女人離婚,她現(xiàn)在多狠心啊,居然把你親妹妹從樓頂推了下來,腿都斷了,醫(yī)生已經(jīng)準(zhǔn)備手術(shù)了?!?p> 仰安安立即在向瀚音的背后出聲:“不是我推的,是她設(shè)計陷害我,自己摔下去的?!?p> 她看著眼前高大挺拔的人,盡管知道向瀚音從來不會相信她,可她還是想解釋一下。
換做以前,仰安安愛慕向瀚音,就是一個背影都讓她癡迷,而如今她不喜歡他了,看見他的背影,也就少了一些沉迷,只剩下落寞。
這些年,她已經(jīng)受夠了。
向夫人看到仰安安也過來了,嗤笑了聲,眼中全是狠意,走到仰安安面前揚手便是一巴掌,“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居然還敢過來,是不是見到琴音沒死,你就不甘心???”
這一巴掌下去,仰安安直接被打到地上,疼得她馬上捂住臉。
這一巴掌,是她疏忽了。
仰安安惡狠狠地盯著向夫人,“以往我敬你是瀚音的媽媽,對你包容,忍你的臭性子,你就一直得寸進(jìn)尺了!還出手打我?!”
下一次,無論是誰,敢傷害她,立刻還擊。
向瀚音也想不到自己的媽媽會當(dāng)著他的面打人,而且下手不輕。
看著仰安安捂臉卻一臉固執(zhí)又痛苦的樣子,他沒說什么,與她結(jié)婚完全是祖父的意思,他萬般無奈,只得同意,自己對她,其實沒有絲毫感情。
結(jié)婚三年,碰面的次數(shù)很少,甚至可以說生疏,形同陌路。
向夫人想不到,向來在她眼前害怕得不敢吭聲的仰安安,現(xiàn)如今敢這么和她說話,心中怒氣洶涌,抬腕偏向仰安安,看著向瀚音,“兒子,你看看,你祖父才離開了是多少日子,這女人就原形畢露了,居然敢那么說我,瀚音,你必須和她離婚!”
離婚……
仰安安看向向瀚音,這個男人怕是比向夫人還想要和她離婚吧!和她結(jié)婚本就不是心甘情愿,不過是對祖父當(dāng)時的承諾而已。
但是……她不甘心!
仰安安馬上搖頭,“我不同意,你當(dāng)時答應(yīng)祖父娶我的,祖父才離去幾天,你就想跟我離婚?若是祖父知道,你對得起他嗎!?”
在向家,也就僅有向老爺子是真心實意疼惜她,為她考慮的,當(dāng)初讓她跟向瀚音結(jié)婚,也是想讓她有一個穩(wěn)定的家,有一個人疼惜。卻想不到他的好心,令她在向家過得膽戰(zhàn)心驚,比之前還要艱辛。
提心吊膽,委屈求全,任憑她們誣陷誣蔑。
祖父是知道這事的,急得身體一日比不上一日。但是三年了,向瀚音還是不喜歡她,無論她怎樣努力,終究還是走不進(jìn)他的心里。
還沒等向瀚音出聲,向夫人嗤笑道,“你當(dāng)然不想離婚,向少夫人這一身份是多么的高貴榮譽,可是我不想再和你浪費時間了,都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如果琴音有事兒,我會立馬提起訴訟!還有,離婚后,你別想拿我向家一分一毫!”
這早已不是向夫人第一次要他們離婚,只不過以前在向老爺子眼前,向夫人還有些收斂,現(xiàn)如今向老爺子離開了,她恨不能他們即刻離婚。
仰安安看向向瀚音,問著:“你的意思呢?瀚音,祖父講過,我們一輩子也不能離婚。”
向瀚音這才正眼看她,她捂在臉上的手早已放下,臉上有一個深紅的掌印。
“如果我說必須離婚呢?祖父早不在了,我沒有必要再守著那個承諾,仰安安,你很清楚,我不愛你!”
我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