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他的控訴
這幾天的墨謹誠格外熱情,這討好的意圖不要太明顯,就在宋鈺到面前也沒有收斂一分。
而且還親自下廚給沈時鑰熬了雞湯,就算沈時鑰不挑食,但連續(xù)喝了兩天的雞湯也難免有些反感:“我不喝!”
餐廳里就只有宋鈺敢與兩個人一起吃飯,見沈時鑰又耍小性子,這一次竟然沒有幫腔助陣,而是給她也夾了一塊排骨,溫和地替墨謹誠鳴冤:“墨少也只是看你太瘦了,想要你身體好一點!”
沈時鑰一下子來了火氣:“小舅舅,她是把我當成孩子,還是朽木的老人?我身體不好?要不要叫他出去,我們打一架,看看是我這個在外面經(jīng)歷風(fēng)雨的人身體不好,還是他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身體健康?”
他就是以健康為借口,讓自己不能吃自己想吃的東西。
給炸毛的沈時鑰把碗移過來,墨謹誠自己動手和著鮮美的雞湯,姿態(tài)優(yōu)雅,氣質(zhì)尊貴:“那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面條?炒飯?你說出來,我給你做!”
一般也就幾天情緒波動大,應(yīng)該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她這些年是如何照顧自己的。
想到她離開的五年,墨謹誠的眼眸深了深,突然開口說:“對了,我在北美的地下城買了一套珠寶,聽說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珠寶設(shè)計師設(shè)計,我也不懂珠寶,你幫我看看,我有沒有被騙?”
宋鈺也轉(zhuǎn)移話題:“你就幫墨少看看吧!免得他被騙!”
沈時鑰低頭沉默著,仿佛還在生氣。
他被騙?小舅舅你可能對這個偽善的人有什么誤解,他才是那個最大的騙子。
“我這些年就在外面散心,根本就沒有去碰珠寶,我?guī)筒涣四悖闳フ一ㄆ?,她肯定能夠看出真假?!?p> 沈時鑰知道凱洛和卜薩兩個人都是自己暴露的弱點,特別是凱洛,以墨謹誠做事謹慎的態(tài)度,他肯定是查到了他的身份。
一個國際醫(yī)學(xué)研究院都管不住的囂張醫(yī)生,讓自己輕而易舉地叫過來給老師看病,本來就不符合常理。
但只要墨謹誠拿不出證據(jù),自己就不會承認,誰會和一只狡猾的狐貍講什么江湖道德,比的就是一個不要臉。
“墨少,慢慢吃,我吃飽了!”
沈時鑰放下筷子,極具煩躁。
凱洛去了京城生物研究院,卻一點點信息都沒有傳回來,老師……
這天,管家爺爺給沈時鑰打電話,聲音格外激動:“沈小姐,古大師今天終于摘下呼吸機了!”
管家的聲音都是激動的哽咽,這一家人一直都在維持表面上的平靜,狀態(tài)都是繃緊的。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沈時鑰也顯示有些激動,在握著畫筆的手,微微顫抖著。
她也來不及完成自己最后幾筆的作品,馬上就下樓去看墨謹誠還在不在。
“小舅舅,墨少還在嗎?”
“走了。”
“那小舅舅送我去古家,我老師脫下呼吸機了。”
沈時鑰穿著一身冬天的灰色衛(wèi)衣去了古家。
顯然,管家爺爺通知了所有人,沈時鑰和宋鈺到的時候,客廳里已經(jīng)坐瞞了人。
只是現(xiàn)場的氣氛非常壓抑,沈時鑰胸口起伏著一雙冰雪的眼睛盯著墨謹誠:“凱洛呢?”
明明摘下呼吸機就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消息,為什么他們都是這個表情。
沒有人回答沈時鑰,他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凱洛醫(yī)生已經(jīng)上去了!”
管家爺爺紅著雙眼,眼里蓄滿了老淚。
管家第一個通知的就是墨謹誠,墨謹誠也是第一個到的,他上去了十分鐘后下樓,凱洛醫(yī)生就嚴肅質(zhì)問一直觀察古榮的醫(yī)務(wù)人員:“誰讓你們給他摘下呼吸機的?!?p> 之后,連防護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冷著臉去了二樓。
隔了好久,墨謹誠突然開口:“你去看看吧!古大師剛剛告訴我,他很想你!”
“誰要見他,一個半死不活的糟老頭,就他的面子大,想要見我就自己來!”
她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執(zhí)拗得讓人難受,誰都不想古榮突然要見誰。
墨謹誠第一次沒有任由著沈時鑰這樣下去,他站起來,冷著聲音對沈時鑰說:“你現(xiàn)在這幅不愿意面對的表情,做給我看嗎?既然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那古大師的生死也與你無關(guān)!你又何必給他找醫(yī)生,那你倒是帶著你的人離開!”
“墨少,你這話有些過分?!?p> 宋鈺聽著墨謹誠這樣嚴厲的控訴,還是壓不住心里面的憤怒,沈時鑰再怎么不是,也輪不到他來評判。
“墨少,沈小姐只是口是心非,她才是最擔(dān)心古大師的人。”
管家爺爺抹去眼角的淚水,都是自己的錯,才聽到醫(yī)生說老爺取下呼吸機,就高興得亂了方寸,把所有的人都叫了過來。
墨謹誠冷笑一聲:“我有說錯嗎?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回國,她知道她老師生病了,也還擔(dān)心著她在外面是不是被欺負,五年中,她有打過一個電話回來嗎?你們還覺得我冤枉了嗎?”
就在這時,凱洛下樓,就聽到了這些話,護短的性格讓他也出言不遜:“你們這是打算讓沈小姐替你們背鍋嗎?你們要是關(guān)心這個老人,要是早一點發(fā)現(xiàn),也不會人都快要死了,才來著急?!?p> 一句要死了,說出了問題關(guān)鍵,凱洛說出了他們不敢說的話。
沈時鑰的臉色蒼白,倒是看得清楚墨謹誠的用意,喃喃自語著:“墨少,不用激我,我看你也并非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古家,你是因為古榮是我老師,既然都是為了我自己,那還是由我來自己承擔(dān)一切后果吧!”
沈時鑰仿佛變了一個人,不再逃避,無所畏懼地揚聲說:“我老師要是活不過今天,我就明天替古厲接手古家,你們有什么事,也不必麻煩墨少?!?p> 說完之后,就轉(zhuǎn)身上樓,她的腳步異常堅定。
墨謹誠只是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這一次,就連宋鈺都覺得沈時鑰說得有點過分了,還是替她開脫:“墨少,她也只是擔(dān)心古大師,說話失了分寸,墨少不用和她一般見識?!?p> “我只是希望她不要給自己留遺憾,我不會和她計較,如果我不逼她,你們誰忍心逼她?”
“委屈了墨少!”
墨謹誠端起已經(jīng)涼透了茶,喝了一口,沉默不語。
古榮應(yīng)該就這幾天要……擔(dān)心她會……
凱洛摸摸鼻子,無所謂自己是不是得罪這些人,本來就他們欺負小沈,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行。
他還是去給樓七打個電話,聽小沈意思,她要留在國內(nèi)了吧!
“凱洛醫(yī)生,讓您見笑了,孩子不懂事,說的話您不要放心上?!?p> “宋先生,您叫我老凱就可以,我和小沈是朋友。”
這個是小沈的長輩呢!換句話說就是他們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