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難言
幾桌客人也是好奇過就沒了,厲子優(yōu)去了好友們那桌,倒是挺意外。
“怎么這回沒要包廂?”厲子優(yōu)對于他們居然坐在愿意讓其他人看見自己的無隱私座位感到驚訝。
組局的卿思遠一把把她拉來身邊坐,她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對著厲子優(yōu)道:“人家也不知道,人家也覺得好奇怪!”
“嘔,天啊卿思遠,優(yōu)姊來你就從卿大姐秒變厲少的小嬌妻?。俊?p> “嚇死我了這還是卿魔頭?”
好友們紛紛表現(xiàn)出“要吐了”的樣子,卿思遠兇狠地轉(zhuǎn)頭掃了他們一眼,見他們安分乖巧下來,又轉(zhuǎn)過頭乖乖巧巧的對著厲子優(yōu)。
厲子優(yōu)笑了出來,“沒看出來啊,背著我組局還會心虛?”
“那是那是,”卿思遠特別乖巧,“今天我請,要什么都來!”
眾人歡呼起來,雖然都不差那一點錢,但就是那個情份不同。
厲子優(yōu)突然意識到不對,她掃了眾人一圈,狐疑道:“你們都成年了?”
穿了耳釘?shù)慕鸢l(fā)男立刻回答:“嗨,我優(yōu)姊,咱都高三了,誰還能未成年?”
就算他們一個個都膽大包天,但都是善良守法的好公民!
眾人紛紛點頭之際,厲子優(yōu)突然感到驚恐。
高、高三?
前世已經(jīng)三十多歲的女人居然還有回歸校園小年輕的一天?
眾人繼續(xù)喝開,只有卿思遠注意到好友臉色似乎不大對勁。
卿思遠忙把她臉捧過來對著自己,“怎么了怎么了,寶貝兒你這什么臉色,身體又難受了?”
天知道當時厲子優(yōu)大白天從學校昏倒,卿思遠身為同桌有多么驚恐。
緊接著又是在家里休養(yǎng)了大半個月,所有人都認定厲子優(yōu)的身體應該是外強中干。
卿思遠雖然招呼大家往死里喝去,但卻是打算給厲子優(yōu)叫個果汁的。
厲子優(yōu)搖搖頭,拋開高三這事兒純粹心里過不去,她正色說道:“我家里可能有人想殺我?!?p> “什么?”
這一聲叫嚷得太響亮,幾人都紛紛看來。
厲子優(yōu)扶額。
卿思遠反應倒挺快,她飛快上手抓住厲子優(yōu)肩膀,嚷嚷著:“寶貝兒妳清醒點,你這身體叫什么vodka!讓妳整點雪碧跟蔓越莓汁進去是為你好!”
厲子優(yōu)小聲說:“其實我本來就這么喝的?!?p> 卿思遠更小聲:“哪個泡吧的不喝純的?”
厲子優(yōu):“……”
她真是給各位丟臉了?
多虧了卿思遠精湛又情真意切的表演,眾人的目光挪開了去,最多也就好友們調(diào)笑兩句,她們終于回歸“小透明”狀態(tài)。
卿思遠也端正神色,凝重問她:“你怎么會突然這么想?”
厲老爺子是堂堂公爵,還是握有實權(quán)的那種,可以被尊稱為大公的身份。公爵府誰會這么沒腦子去對未來的爵位繼承人下手?
厲子優(yōu)面色復雜。
她其實不知道該怎么向好友解釋,畢竟現(xiàn)在的她并沒有出過車禍,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那個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的“前世”,厲子優(yōu)甚至還不清楚那到底算是什么。
難道要跟卿思遠說,夢見自己發(fā)生車禍?
“前世”這種說法就更扯淡了,連夢都比前世可信度高。
卿思遠看著好友復雜的望著自己老半天,半句話都擠不出來。
她倒沒懷疑過厲子優(yōu)是多心了,畢竟他們這種出身一個個都謹慎小心慣了的,卿思遠猜測或許好友有什么難言之隱。
“難道是你那個母親?”卿思遠腦洞破開便立刻迅速生長,參天的速度比杰克種的魔豆都快,她立刻腦補完一整套邏輯,并且解釋給她可憐的姊妹聽。
“我優(yōu),你想想,那女人不是老想讓妳弟認祖歸宗?她就是奔著繼承權(quán)來的!你可是大公閣下欽點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要是你沒了……”
不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她兒子位子了?
厲子優(yōu)心知不可能,因為老爺子其實還有個小兒子。不過這么多年都沒對外說過,肯定有些用意,她就更不能夠自己說出來,倒給家里和二叔惹麻煩。
她于是搖搖頭,輕聲道:“楊欣的手還沒那么長。”
公爵府又哪里是一個頂多一般小康家庭的女人能夠伸手進來的地方?
卿思遠身為伯爵千金,同為貴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遺憾地放棄了這個猜測。
她肩膀耷拉下來,“那誰對你動手能得好處?不對,應該說你家的內(nèi)鬼是誰你查出來了?”
這才是問題的癥結(jié)所在。
厲子優(yōu)頭疼欲裂,“查出來了,老熟人。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能得什么好處,我才沒法確定。”
厲子優(yōu)向來不是主觀意識決定一切的人,即便是在車庫遭遇了那種近乎崩潰的情況,一路開車過來她也就冷靜了下來。
林叔在那場車禍的確有洗不脫的嫌疑,但在她弄清楚他這么做的用意跟目的之前,厲子優(yōu)無法斷定就是林叔有意造成那場幾乎讓她送命的車禍。
卿思遠被她所謂“老熟人”嚇得不輕。
他們這種貴族,特別是實權(quán)貴族的府邸,絕對都是層層把關(guān)過的心腹才能在里頭的,內(nèi)鬼還能是老熟人,這簡直年度最佳驚悚大片!
卿思遠不由得為她憂心,有心開口讓厲子優(yōu)住到家里來,可話到嘴邊,她又只能嘆息。
“我是想讓你干脆住我家來的,有什么事兒還能相互照應著?!鼻渌歼h面露無奈,說到這里又聳聳肩,“可惜,你知道的,我家怕是不敢?!?p> 別說能不能,敢不敢才是個大問題。
大公府的繼承人要是在他們伯爵府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伯爵府也就到頭了,伯爵府絕對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
厲子優(yōu)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意味著什么,她苦笑著拍了拍卿思遠,真誠道:“謝謝你的心意啊,我知道的,你別為難自己。其實家里還有我家老爺子坐鎮(zhèn),老太太沒幾天也要回來了,我再查查看,有事兒還有他倆呢!”
卿思遠只能點點頭。
心里壓著的大石稍稍往上懸空了些,厲子優(yōu)頓時感覺尿意襲來,“我去下洗手間?!?p> 卿思遠眼前一亮:“陪你上廁所?”
就像在學校一樣!
厲子優(yōu)沒好氣地道:“我認識路,不用了!”
卿思遠笑嘻嘻地目送她往廁所走去。
她轉(zhuǎn)過頭回來喝酒時,余光瞥見一身雪白洋裝的女生也往廁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