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殿下于此事的看法,殿下并不正面回答我,只是說:“若還有一線希望,不管是用什么樣的方法,總要去試上一試?!?p> 殿下就是這樣的性子。九公主也是這樣的性子。固執(zhí)、倔強(qiáng)堅持,兩個鋒銳的人,我總擔(dān)心他們會傷到彼此。
我不再多說什么,靜靜的陪著殿下回了將樂宮。殿下似乎心情還沒有平復(fù),獨自往后園中去了。我明白,殿下需要獨處。所以我沒有追上去,也不再去尋梓衣。忽然有點想念御園中的百蝶花,它們應(yīng)當(dāng)也同當(dāng)年一樣吧。
先皇后生前頗愛侍弄花草,御園中的百蝶花,都為先皇后所手植。傳聞先皇后料理花草時常引來蝴蝶徘徊不前,陛下便親自將那花賜名為“百蝶花”。陛下見先皇后喜愛非常,便在御園中專門尋了一處給先皇后種植那些百蝶花。那些百蝶花是先皇后的珍愛之物,平日只由先皇后侍弄,無人再敢料理。先皇后故去后,那些花相繼都枯死過去。大抵萬物有靈,皆能通人意吧。
我卻不忍心那些花就那樣枯死。已經(jīng)留不住的無法抓住,尚未失去的,卻還可以把握。那是先皇后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話。她同九公主一樣,希望我放下過往,抓住現(xiàn)在。她是除了九公主以外,對我最好最好的人。她雖然貴為國母,卻從來沒有任何的架子。剛?cè)雽m時,我被宮里的貴人羞辱責(zé)罰,亦是皇后娘娘護(hù)著我。大抵母親都是如此,溫暖而有力。每次看到她和煦的笑,我多么希望我的阿娘還活著。她就像我心中的阿娘,給我以力量。但這份貪戀,我是不敢讓旁人知曉的。先皇后故去時,我比九公主還要傷懷。這皇宮里有很多女人,往后還會有更多,但她卻永遠(yuǎn)也不會回來了。后來我悄悄到御園中照看過那些奄奄一息的百蝶花。多年過去,那些百蝶花結(jié)子、凋落、在另一處重生,反反復(fù)復(fù),不知多少世代。有時我常常會想,她會不會同這百蝶花一樣,在另一處重生,一直一直的陪著我們。在先皇后故去的這很久很久以后,我慢慢不那么想她了。她一定會在別處,過的很好很好,我想。陛下也一定是一樣。陛下從未忘記過她。但生活還是要繼續(xù)的。那個人就是心口永遠(yuǎn)結(jié)著的痂,不管過了多久,想起還是會隱隱作痛。
我緩步走到御園之中,正要去尋那處百蝶花,卻見圣駕。我慌忙低頭跪下,陛下親自伸手拉住了我:“阿九性子單純,那個許二公子卻是個心眼多的?!蔽視?,正想答話,陛下卻接著說道:“若他能真心待阿九,他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給他。如若不然,縱使毀掉所有,朕也不會讓他如愿?!蔽艺恢撜f些什么,陛下突然抬步往御園深處走去,走到一片百蝶花的花叢之中。
遠(yuǎn)遠(yuǎn)的,我看見陛下用手指抬起一朵白色的花輕輕嗅了嗅,陛下嘴唇微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是在說:“你回來了?!?
夭姽包
陛下開始對昭和說的話是為了再次強(qiáng)調(diào)希望昭和保護(hù)九公主,加上希望借由昭和給許一個警告(其實從許有算計開始,陛下就很清楚,但是為了九公主一直沒有拆穿所以后文會發(fā)現(xiàn)這位專情老父親真的很可愛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