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搬磚,那你干嘛?當(dāng)監(jiān)工不成!”
阮天銀不干了。
“哥哥想純純搬磚?”
阮純歪著小腦袋問道。
后者看看她嬌.小的身軀,摸了摸鼻子作罷。
算了,他還沒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純純有自己的工作啦,我們下午見?!?p> 招手和眾人拜拜,阮純出了工地,往城里走去,她昨天和一家花店的老板娘談好了,幫對方賣花一天,對方以成本價將她所需要的鮮花賣給她。
搬磚是個很累的活,他們需要將磚塊碼到小推車里,再推著小推車送到目的地,當(dāng)然,也可以選擇用籃子背磚塊。
工具都在那,任君選擇。
“銀哥你負責(zé)碼磚塊就行,運送交給我們!”
不敢讓阮天銀太辛苦,眾人自動分配好各自的任務(wù)。
可即便是碼磚塊這點小活,都不是阮天銀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能干的。
九點一過,太陽升起,再加上超負荷的運動量,干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就撂擔(dān)子了。
當(dāng)中除了蔣滔,比他好不了多少。
“媽的,老子不干了!”
將手套扔在地上,阮天銀氣喘吁吁發(fā)脾氣。
他手連重物都沒提過,如今手心被粗纖維的手套磨的生疼,還TM起水泡了,這是人干的活么!
“那您好好休息,交給我們就好!”
早就知道他堅持不了多久的蔣滔笑著安撫。
他能堅持這么久,對他們而言已經(jīng)是奇跡。
整個工地能納涼的地方都沒有,阮天銀又嫌棄地上臟,他甚至想現(xiàn)在就跑路。
可兄弟們?yōu)榱怂膼矍檫€在努力奮戰(zhàn)搬磚,他就這么走了,似乎不太厚道。
媽的,阮純想的什么餿主意。
憋了一肚子氣,他也顧不上臟了,在磚塊邊坐下脫下安全帽當(dāng)扇子扇。
整個工地除了他,沒一個人閑著。
所有人都汗流浹背,卻沒有一個人喊累。
工人們似乎早已習(xí)慣了這種高強度的工作量,不但不抱怨,甚至能在工作的時候有說有笑。
“嗚嗚嗚,我的背肯定被勒青了,真的好重……”
其中一個負責(zé)背磚的小弟小聲抱怨。
“加油,為了銀哥的終身幸福,為了喜糖!”
蔣滔樂呵呵給大家加油打氣。
“媽的,拼了,為了哥的幸?!?p> 小弟們哇啦哇啦大叫著,干勁十足。
阮天銀在一旁看著,神色復(fù)雜。
這些場景,如果不是他和阮家脫離關(guān)系,恐怕一輩子都看不到。
這算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干的活了吧……
當(dāng)今社會,最不值錢的就是苦力。
付出的比別人多,得到的回報卻是少的可憐。
一百五十塊一天。
而這一百五十塊對以前的他而言,零錢都算不上……
心間有些泛酸,阮天銀看看其他人,再看看自己。
默默站起身,將安全帽戴上,手套戴上。
別人能做,他為什么不能做。
阮純說的對,小弟們都在為了他的幸福拼命,他又有什么資格坐享其成。
“我休息好了,我也來幫忙,我來背,你去碼磚塊吧?!?p> 一言不發(fā)走到他們身邊,接過那個喊累的小弟背上的背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