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腳步聲漸漸走遠,他緊繃的身體終于松懈,甚至還未來得及喘口氣,餓了太久的肚子忽然發(fā)出咕咕的抗議聲。
‘嘩啦——’
后備箱的車門驀然被打開,男人猙獰的笑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他,“找到了你了,小家伙!”
“不!”
夜星琰從噩夢中驚醒,驚魂未定看向被漆黑包裹的四周。
“棉花糖……”
趴在他身上睡覺的阮純毫無知覺嘟喃一聲,砸砸唇下意識又往他懷里拱了拱。
小暖爐一般軟綿綿的身體,驅走了黑夜的陰暗,長長噓了一口氣,夜星琰抬手輕輕環(huán)住阮純。
以往清醒以后,他需要很長時間去適應黑暗和被夢魘支配的恐懼。
而這一次因為阮純的存在,似乎也沒有這么難熬。
等虛軟的身體漸漸恢復了力氣,夜星琰輕輕將熟睡的小家伙從自己身上抱離,拖著早已被冷汗浸濕的疲憊的身體渡步進了浴室。
擰開花灑,熱水噴薄而出,淋在少年略微單薄卻初顯完美肌肉線條的身體上,卻暖不了他內心分毫。
垂下眼簾,夜星琰顫抖的手,緩緩覆在了自己的胸口。
在靠近心臟的位置,有道猙獰的疤痕,他清晰的記得,子彈洞穿他身體時候的痛。
從那一晚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每日都會在夢中徹頭徹尾感知一遍瀕死的絕望。
醒來后撲通亂跳的心臟,卻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他,他還活著。
而夢中那面目可憎的家伙,卻早已化作了一攤白骨。
真是……諷刺呢。
他以為,死了就可以贖罪?
他所做的一切,他早晚會如數(shù)奉還。
這是……阮家欠他的!
夜星琰薄唇微揚起一抹涼薄的弧度,冰冷的眼眸泛出殘虐的冷芒。
*
阮純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有了夜星琰的身影。
咦……
純純怎么會在哥哥的房間?
她整個腦袋都是懵的。
她的記憶,止于喝了甜甜的飲料后。
【酒雖好,可不能貪杯哦,軟妹你昨晚喝醉了,鬧了一個大烏龍,你要看看么?】
腦海里AI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響起,阮純卻罕見的聽出了其中的調侃味道。
“不不不,純純不要看!”
阮純連連搖頭,這一搖,腦袋更昏了有木有。
可惜,AI似乎完全不打算放過她,就是要讓她看昨晚自己做的糗事,以此來警示她,飯不可能亂吃,酒更不能亂喝。
腦海里自動開始播放阮純酒醉以后的記錄。
我的媽呀。
我調.戲了星琰哥哥。
還逼他和自己結婚了?
阮純捂臉。
太太太丟人了,沒臉見人了拉。
‘啪嗒——’
房間門被打開,夜星琰走了進來。
“呀!”
阮純驚呼一聲,立刻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小腦袋,她沒臉見哥哥了,她玷污了哥哥的青白!
夜星琰薄唇止不住上揚。
很好,還知道害羞,看來小家伙節(jié)操還沒掉光。
“起床了,老婆大人?!?p> 在床邊坐下,他拍了拍阮純藏在被子底下高高拱起的小屁屁,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