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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發(fā)覺自己是個什么鬼東西

湊點人數(shù),湊點字數(shù),我就寫崩潰了,我高估了自己,不,是我根本沒點筆數(shù)。

  “木木師弟是想先看收徒情況還是先去點燃祖師堂的魂燈?”

  “一切聽師兄安排?!?p>  “這些收徒我已經(jīng)看過好多次,師弟到是第一次見,不妨瞧上一瞧,每次基本相同,但卻是各有趣味,來讓我們看看那幾位脫穎而出的是誰?”

  只見畫面上,一個扎著沖天辮的女童,手里拿著乾坤一氣袋,從袋里倒出無數(shù)的金銀珠寶,每個臺階似乎能承受一定量的金銀珠寶,雖然越往上金銀珠寶消耗越多,但那袋里的金銀珠寶似乎無窮無盡一般。

  女童名叫錢寶寶,大豐首富之女,按理說陽陽派本不該與她有瓜葛,錢寶寶卻偏偏來了,這是大豐首富生前的安排,沒有人知道原因,作者知道,但就是不說。

  錢家到底有多少錢,很多很多,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錢家人在做生意,錢家如同人們生活所需的水一樣,默默的融進所有人的生活之中,無聲也無息。

  也有兩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少年也闖入了畫中,這兩個少年走的很堅定,比別的孩童堅定的多大了,也認真的多,仿佛每一步都是一個生命新的起點一般。

  瘦高瘦高的叫王小二,旁邊低低的叫牛大壯,他們倆個都是漢州鏡湖附近的人,跟隨父母逃荒逃出來的,半路上跟父母失散了,這一逃就是兩年多。

  一路上兩人活的比較辛苦,當然時光回到從前,小二和大壯是鄰居,雙方祖輩都扎根在漢州,沒有妖物作亂的話,日子也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等到他二人長大依舊延續(xù)著父輩的生活,可是沒辦法,世間不如意之事總會發(fā)生,若是萬事皆順心意,那活的肯定爽了。

  當災(zāi)難來臨之際,所有人毫無頭緒,只有跟著大部隊逃難,至于去哪里,誰領(lǐng)的頭,一概不知。人總歸是要活著,看似雜亂無章的隊伍,如果從天空鳥瞰,你會發(fā)現(xiàn)隊伍分兩處,一則去北,一則南下。

  當然故土難離,可以的話,人大都會回到自己熟悉的領(lǐng)域或者地方,至于需要多久漢州才能恢復(fù)原狀,很多年以后吧,也許也沒機會了。

  逃荒隊伍走出漢州就接近崩潰,小二的爹媽和大壯的爹媽商量著接下來的安排,已然沒了糧食。

  小二卻跟大壯說要與爹媽玩捉迷藏,大壯信以為真,玩著玩著王小二帶著牛大壯脫離了隊伍。

  要是按照劇本:王小二與牛大壯注定要淹沒在這人潮之中,起不了一絲浪花。

  人的天性就是狩獵。

  饑餓讓他們內(nèi)心充滿了瘋狂。

  俗人大都說實話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更小的魚,更小的魚吃蝦,蝦吃泥土,就是這個道理吧。

  一路走走停停,王小二帶著牛大壯努力努力努力的活著,當不知從何處聽到陽陽派招人,管吃管住,就跟了過來,想要碰碰運氣。

  另外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充滿野性氣息的公子哥,名字叫李醉。

  早年間李醉還姓王叫老虎,祖上好幾代都是獵戶,到了他這一代就出了意外,不,準確的說是他老爹那一代出了意外。

  王老虎的祖祖輩輩都在拐子山討生活,山上多根毛,王老虎他爹都一清二楚,并且任何風(fēng)吹草動又如何能瞞過這個靠山吃山的老虎他爹。

  那老虎爹是如何出的意外呢?這就不得不提拐子山上兩大霸主熊瞎子和大蟲姐,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一般都是王不見王,可偏偏熊瞎子咬死了大蟲姐的幾只幼崽,你說好巧不巧,這么多年相安無事的和睦鄰居就這樣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不得不殺紅了眼,真是造化弄人?。?p>  老虎爹一聽遠處傳來近乎弱不可聞的兩者嘶吼聲就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虎熊相爭,獵人得利,此時若不出手,更待何時!

  老虎爹也沒對小老虎和媳婦多說話,拿起打獵那一套工具就出發(fā)了。

  老虎爹一邊輕車熟練的翻著小山越著小嶺,一邊在自己身上撒一些祖?zhèn)魉幏?,涂抹一些可以掩蓋自身氣味的膏藥,若是平時這些都沒有必要。

  一路上到也沒有什么可注意的,只是抓緊趕往目的地,生怕錯過這場千載難逢的好戲也怕到時候什么都沒有得到,白白空歡喜一場。

  老虎爹只聽到吼叫聲越來越大,便知離前方不遠了,于是停下急促的腳步,逐漸靠近,又在四周尋了一個有遮擋物并且視野良好的地方,然后靜靜的趴下來,爬了過去,接著又用眼睛偷偷瞄著那兩大霸主準備作戰(zhàn)的身影。

  兩大霸主此時已經(jīng)對峙了好一會兒,除了相互吼叫著,威脅彼此著,都在找準機會一擊必殺,絕不被對方有機可乘。

  說是遲那是快,電閃雷鳴之間勝負就這樣被決出來了,老虎爹還沒有仔細看清楚兩大霸主是如何交手,最終結(jié)果就已經(jīng)出來了:此時大蟲姐死死的咬住了熊瞎子的咽喉,再用自己身體的力量撕扯著,然而結(jié)果卻是沒有一點兒用處。

  熊瞎子皮糙肉厚,此時沒有任何舉動,任大蟲姐一直這樣咬著。

  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

  如果看到這里,但凡自以為是的各位看客都會認為這熊瞎子已經(jīng)完了并且還自暴自棄認命了事,其實就大大的猜錯了。

  老虎爹自然見多識廣,不同于我等看客,當下明白大蟲姐這一口并沒有咬到熊瞎子的氣管,僅僅只是咬到表皮,若是咬到氣管,此時的熊瞎子說不定的上竄下跳,急不可耐,然而大蟲姐也是知道,卻不想放棄這為數(shù)不多的戰(zhàn)機,堅持認為可以撕扯下熊瞎子皮肉來,為下一次的進攻,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但也像被定格了一般,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不過一分半,大蟲姐最終堅持不下去,只得松開利口,熊瞎子趁機滾了起來,雙方又退至一定距離,此時大蟲姐已經(jīng)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都奈何不得熊瞎子,即使再有一腔怒火,破不開熊皮,也只好息事罷了,而熊瞎子通過剛才交鋒也明白無論在感覺敏銳方面還是在動作速度方面自己遠不及大蟲姐,若再有下一次,天知道會不會被一口窒息而亡,熊瞎子也打起了退堂鼓,準備溜之大吉。

  雙方都生退意,自然也就打不起來了,一旁的老虎爹卻有點干著急了,手攥的老緊,低聲罵到“老子褲子都脫了,就讓我看這么個東西,撒尿也沒說撒一半說停就能停得了的?!?p>  只是老虎他爹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如果老虎爹想強行讓兩大霸主繼續(xù)斗下去,最終的結(jié)果有可能自己小命不保。

  這不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下來,按理說老馬識途的老虎爹此時早已應(yīng)該回到家中,卻偏偏左等右等不見回來,

  這個是該提一提老虎娘了。

  你們說對吧。

  老虎娘姓春單名一個藥字,取自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藥娘的父親姓春名心蕩,意思為君子之心坦蕩蕩,可惜官場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五次三番,調(diào)來調(diào)去,東奔西走,近乎這五六年大好的時光全都浪費在路上,等藥娘出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心蕩老爺?shù)谌伪痪幣诺酱罄罂h了,這次不是當縣令而是當縣丞,可是但凡明白的人都清楚一般縣丞大都是本地有名望的人擔任,更何況心蕩老爺還曾經(jīng)當過此地縣令,正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心蕩老爺帶著惆悵看著藥娘來到了人間。

  像追餌逐食,飛蛾撲火一般,心蕩老爺愿者上鉤般浪費最美好的時光。

  等到藥娘十六歲之時,顛沛流離了大半生的心蕩老爺才大徹大悟,原來自己早沒有任何可以在官場發(fā)揮的余地,只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二十年來那人一路平步青云,如同開掛了一般。

  那人姓崔,名鴻雁,他有個好爹叫崔進。

  現(xiàn)在心蕩老爺明白即使崔鴻雁把自己當個屁放了,他手下的人依舊不會放過自己。

  正是應(yīng)了所謂的閻王好躲,小鬼難纏啊!

  儒家修行很怪,這跟圣人有關(guān),圣人開創(chuàng)百家,但修文的都有見知障,破來了才能一馬平川,大多數(shù)人一輩子也就那樣了,這其中包括心蕩老爺。

  這一日,也是好巧不巧,心蕩老爺一行途徑拐子山。本就沒有可以太多介紹的,一輛馬車,一個老仆,還有心蕩老爺跟藥娘。

  風(fēng)吹雨打的馬車,飽經(jīng)滄桑的老仆,伏伏伏伏的心蕩老爺,不諳世事的藥娘,就像扎進了蜘蛛網(wǎng)中的小蟲,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深陷在了拐子山。

  吱吱悠悠的馬車最先挺立不住,新?lián)Q的車軸依舊無法為這輛馬車續(xù)命太久,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鬼地方,所幸也是不幸還有老虎爹和老虎爺?shù)某霈F(xiàn),這個時候我們也就知道了王老虎也就是李醉祖祖輩輩都姓王叫老虎,至于如何區(qū)分自然各有各的叫法。

  老虎爹老虎爺自是好心幫忙,領(lǐng)了三人一馬來到了不遠處的林中小屋。

  老仆年紀終究還是太大了,栓了馬,走回屋,已然油盡燈枯了,先前吊著一口氣,等到了地方,精氣神一散,看著像是睡著一般,其實人已經(jīng)魂游千里之外了,等眾人發(fā)覺的時候,身體都已經(jīng)硬了,并且長出了點點尸斑。

  心蕩老爺傷心的緊,多年以來就這么一位陪伴著自己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老人,卻在毫無察覺中長逝而去,正還來不及悲傷,只聽拴在不遠處的老馬蕭蕭的叫著,心蕩老爺只得出了林中小屋看看又發(fā)生何事,老虎爹尾隨其后,藥娘想要跟著,卻被一旁老虎爺順手給攔了下來。

  心蕩老爺?shù)降胤揭豢粗灰婑R兒正在使勁兒的往后仰,前蹄子抬的都要上天了,鼻子里傳來哼哼,其間還夾雜著幾縷顫音,這是極其害怕的表現(xiàn),若是沒有韁繩的束縛,料想馬兒早就已經(jīng)逃之夭夭了。

  心蕩老爺再定睛一看,好家伙,赤條條一只下山猛虎,還未來得及多想,轉(zhuǎn)眼間老虎卻放棄了本該手到擒來的盤中晚餐。

  老虎爹回到林中小屋,看了一眼老虎爺,點了點頭。

  老虎爺放開藥娘,點著了煙鍋,放在嘴里抽了起來,接著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

  屋外,繼續(xù)往前走的老虎爺又干抽了幾口,不禁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存貨,是又該下山換些煙土了,這回是用一只兔子還是一只黃鼠狼的毛皮。

  老虎爺百無聊賴的抬頭望著天空。

  藍藍的天空白云飄,白云下面人吃草。

  又是這樣一個輪回。

  老虎爺不禁想到了過去他與父親打獵的情景,平靜而又安詳,也想到了多年以后自己的兒子會帶著孫子出門狩獵的情景,一樣的平靜而又安詳。

  作為一位有些許知識的文化女子,姑且這樣稱呼吧。老虎娘明白老虎爹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當然萬事無絕對,希望還是要有的。

  老虎娘就這樣等待著,至于為何不去尋找呢?對于老虎娘來說這片山林既是陌生的,也是恐慌的,既有一切的悲傷,也有相伴一生的夢魘,她在害怕著,也在恐懼著,每逢明月高懸,群星閃爍的夜里,老虎娘也從不走出屋子,只因門外的世界一片漆黑。

  時間也就能想想,除了王老虎也就是李醉偶爾嚷著找爸爸,被老虎娘說去打獵外,一切平常。

  門外的月季,從花骨朵到綻放,從鮮紅到褪色至泛白,又從泛白之后跌落回泥土之中,一道生死輪回。

  老虎家里的存糧,已然不多了,錢財還有些剩余,但終究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所以當媒婆二嫂前來為李員外提親之時,藥娘沒多思考就答應(yīng)了。

  小老虎跟著藥娘一塊住到了李家大院,李員外待二人很是不錯,又收了小老虎為義子取名李醉,意思是桃李春風(fēng)惹人醉。

  李員外曾經(jīng)有過一些錯事,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漂白了。

  轉(zhuǎn)眼間又是五六年,李醉已上了學(xué)堂,識得了幾個斗大的文字,聽人言語間說起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又從別處尋到兩三本不知所云的修仙秘籍,就信以為真,吵著鬧著要去修仙,要去當大劍仙,要斬妖除魔,要守衛(wèi)人間正道。

  李牧之與李夫人勉強不過李醉,真的是恰逢有人說陽陽派要廣收門徒,于是就聽而任之,讓李醉去走這一遭。

  李醉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主。

  這時從后山走出來一個道人,中等個子,偏瘦,面容清秀,身上著一件土黃色道士袍,袍子正前方印有八卦,腳上穿了雙云游鞋,但卻是一路拖過來的,在他身后跟了一個靦腆的孩童,不言不語。

  “蘇老,蘇老,你快看這孩子長的像誰?”道人語氣歡快。

  蘇老眼都沒抬回道:“除了你家小師妹,還能有誰?”

  “你看著笑臉,這嘴角,這神態(tài)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樣?!?p>  “誰說不是???當年你小師妹剛上山時也是這副模樣,只是性格較活潑的很,唉,你師父當年要是,不說也罷,是記你名下?”蘇老問道。

  “這個自然。這位是?”道人疑惑的對著李木木。

  “你猜?”蘇老賣了個關(guān)子。

  “都在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今天是什么日子,讓我看看,平日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修得太平道的太平峰峰主目分大道長也帶人來了?”

  蘇老一邊調(diào)侃一邊好奇萬分。

  太平峰主目分道長看樣子很是高興,老遠都能看見他裂開的嘴角,在他背上一個稚童正睡的香甜。

  目分道長蹲下身子,輕輕將背上的陶知行搖醒。

  陶行知揉了揉眼睛,很乖巧的站在目分道長旁邊。

  還是蘇老眼尖,在陶行知額頭劉海下發(fā)覺了一道閃電疤。

  “你這是在哪里找到的,這孩子幾歲了?!碧K老迫切地問,一刻也不愿耽擱。

  目分道長徐徐道來,卻是在路過桃花縣在城外樹上看到陶行知的。

  無他,陶行知額頭上的疤痕與上代太平峰峰主朱石玉的完全相同,不僅如此,陶行知的年齡真好跟朱石玉羽化時間對的上,這真的不禁不讓人懷疑,這是巧合還是輪回。。

  目分道長從小被上任太平峰主朱玉石養(yǎng)大。

  “師父,人為什么會死,人死后又到了哪里?”十八歲的目分第一次對生死產(chǎn)生了疑惑,他想不明白,蜉蝣的朝生暮死,也想不通,天雨的從無到有,也更不知道時光的從始到終。

  問這句話的場景卻是朱玉石大限已至,目分剛滿十八,筑基不久,卻要成為太平峰峰主主。

  朱玉石看著自己有點舉足無措的徒兒笑道“為師這就去看看,如果有輪回的話,到時見面我就告訴你,如果沒有我就托夢告訴你?!?p>  目分道長倍感難過,有對師父離去的不舍,有未來責任的重擔,有對生死的恐怖,也有面對時光身不由己的無奈,五味雜陳最心酸,百般滋味獨缺甜。

  元嬰可向天借至六百載,朱玉石一生觀世間風(fēng)光,看人間百態(tài),明萬物本真,得天地瑰奇,稱得上逍遙自在,無所遺憾。

  縱觀朱玉石一生對于修道而言,可用平平二子概括,既非天縱之才,又非人中龍鳳,僅按部就班還有些力所不逮。

  然墻內(nèi)開花墻外香,相對于修道而言,朱玉石對于探索未知秘密卻有極大的興趣和天賦。

  最早人是從哪里開始?死到底是不是人的歸宿,還是不斷在重復(fù)或者不斷在嘗試?如果過去的歷史不存在,那么現(xiàn)在是否有存在的必要,還是說不存在現(xiàn)在與過去?面對這些莫名出現(xiàn)在腦子里的問題朱玉石有著極大的好奇心和探索欲,然而卻一無所獲。

  當然也是有些個收獲,比如知道了人妖之戰(zhàn)妖皇離歌歲月突然消失與道祖儒圣有關(guān),比如這片天地最早的主人似乎不是人類也不是妖族,再比如朱玉石曾經(jīng)誤入過天外有緣居,其間發(fā)生了什么,朱玉石三緘其口,只是額頭中心被留了一道形似閃電的疤痕。

  對于修道之人,八年,不過眨眼功夫。

  但這八年,目分道長從筑基走到了金丹。

  朱玉石外號“天材地寶,古今秘史”若非自身資質(zhì)所限,求道亦有望,作為他唯一的弟子,目分道長到底的得到了什么,可是未解之謎

  到了金丹,目分道長就可以下山。

  目分道長走了很多地方,嘗過各類食物,也喝了許多酒,交了一些朋友,甚至留了一份情,目分道長用這種方式去祭奠朱玉石。

  這是陶行知出生到現(xiàn)在桃花開的第八個年頭,也是陶行知第五次離家出走未遂,至于為什么要離家陶行知也說不上來,只是希望可以出去看看,就像知道自己出生在桃溪縣一樣,陶行知也想知道自己生活的整片世界。

  自打出生的時候,陶行知的額頭中心就有一道閃電胎記,縣上“鐵口官”說是天上雷霆星君轉(zhuǎn)世,本來起了名字叫陶天雷,但陶老爺子畢竟也是讀了幾年私塾,天雷滾滾,寓意不好,恰逢當時大儒王守仁提倡“知行合一”,為了響應(yīng)號召,便有了這個名字。

  云游的目分道人在趕路,只是猛然間道心有些微恙,仿佛要遇到什么一般。

  打眼望去官道前方,頗為空曠,身后亦是萬里晴空,心有所感,抬頭一看,見一稚童正在樹枝之上,稚童未曾想到有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便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目分道人這時才仔細打量那孩童,一雙修了花的小鞋,身上穿著色澤光亮的衣衫,衣角繡著一生平安,健康如意,脖子上掛著一塊小型銀做的豬牌,大概是因為孩童屬豬吧,當然也有別的可能,粉嘟嘟的臉上有些許灰塵,也許是爬上樹所致,很秀氣的鼻子和一雙很會說話的眼睛,眉宇間透著幾分清爽,額頭到是被一頭濃密的頭發(fā)所掩蓋,看不真切,只是微微露出來幾分痕跡。

  目分道長內(nèi)心深處一陣悸動,只覺得有些天旋地轉(zhuǎn),與師父朱玉石相處的歲月似乎就在眼前,只不過角色對調(diào)罷了。

  目分道長強忍著哽咽和藹地問“你是誰家的孩子,你家,你家大人呢?”

  孩童立即不高興了,小嘴翹的老高。

  “你沒看到我給你比的手勢,手勢,禁聲,噓,噓看不懂?!?p>  目分道長從來沒有如此開心。

  后來目分道長找到了孩子的父母,本地頗有名望的商紳,又找了此地的縣長從旁說和,還許諾孩子的父母多多的好處,又承諾孩子可以直接入他門下,好說歹說,陶行知的父母總算答應(yīng)了。

  “緣來緣去,緣起緣滅,昨日朱玉石,今日陶行知。”蘇老萬分感慨。

  “好了,差不多了,今年收徒大典也該結(jié)束了,沒想到今年會收這么多人,往年十回能收一人都算是豐收,小目分,還有車云澄,你們先回自家峰去,我?guī)е麄兿热c魂燈。”

  蘇老看了一眼李木木,壞笑著對他們說:“至于這小子又是哪個峰的,到時你們就知道,你們先回,你們先回?!闭f著,蘇老做了一個趕人的姿勢。

  不必說那個臉皮厚的跟城墻一樣性格還有點紊亂的李木木,也不必說死中求活不甘寂寞的王小三和老實本分但也不墨守陳規(guī)的牛大壯,甚至不說骨子里殘存著幾分野性且無法無天的李醉,單是對于一個普通百姓而言,顧玉漱與他相較都遠遠不如。

  顧玉漱天真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而且是連一絲折痕都沒有的白紙。

  大豐國內(nèi)江湖之上赫赫有名的徐老怪曾經(jīng)說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一定會有紛爭。”

  也正應(yīng)了那句古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大豐國排名第一的武者是誰?“修羅殺神”顧長河。

  那神武國排名第二的武者呢?

  沒有。

  顧長河成名至今僅不到十年,此時才三十出頭,正值壯年。

  江湖卻至今猶記“修羅殺神”顧長河與“北地槍王”魯一發(fā)戰(zhàn)于天涯山。

  顧長河以家傳修羅刀法對戰(zhàn)魯一發(fā)的百鳥朝鳳槍法。

  起初雙方每一招皆小心翼翼,出招都以試探對方深淺為主。

  你砍我一刀,我擋。

  我捅你一槍,你閃。

  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說實話論精彩程度遠遠不如最負盛名皇城天街橋下耍猴頂缸吐炎之徒。

  其實二人各自保留著七分氣力,胸中也都攢著一口真氣,都明白現(xiàn)在未到全力以赴之時。

  緊接著二人開始急劇變招,招式也越用越快,只見刀光冷冽,槍影晃動,又聞乒乒乓乓敲擊之音,刀與槍無數(shù)次的碰撞又無數(shù)次的分開,每一次的分開卻是為了更加完美巧妙的碰撞。

  突然顧長河一連三招,三招化為一式,每一刀都快過前一刀,每一刀都比前一刀重三分,每一刀又比前一刀的出刀位置更加刁鉆,離遠了看仿佛是一個人長出了三頭六臂一般。

  魯一發(fā)屹然不動,防護的嚴絲合縫,宛若定海神針,任它波浪滔天,我自以不變應(yīng)萬變。

  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三頭六臂的顧長河突然又長出了一條手臂。

  這條手臂拿著阿鼻刀于絕無可能之處出現(xiàn)又以神鬼莫測之勢狠狠地砍向魯一發(fā)。

  魯一發(fā)招式已然用老,加之慣性因素,一時竟無法應(yīng)對,倉促之間,只好使出一招“霸王卸甲”,以護住周身要害。

  無奈為時已晚,阿鼻刀停于魯一發(fā)要害三指之處。

  魯一發(fā)敗。

  這一戰(zhàn),天涯山也改名為天涯谷。

  借此成名,顧長河又創(chuàng)立“長河幫”。

  次年,顧長河大婚。

  第三年,江湖傳言“修羅殺神”顧長河喜得千金,但并未見辦理百日宴。

  同年,“北地槍王”魯一發(fā)舊傷復(fù)發(fā),死于家中,伴隨著“能工匠”莫無聲為魯一發(fā)打造的“烏茲槍”被其家人折斷,與魯一發(fā)一同掩埋。

  “北地槍王”魯一發(fā)的傳奇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

  顧長河卻開始深居簡出,很少過問幫中大小事務(wù),但卻放言道,不許江湖人士進入神武州,尤其是以槍成名的高手。

  江湖桀驁之輩層出不窮,又有幾人能夠聽得進去。

  面對闖入神武州的有名之輩,顧長河也不多言,提著阿鼻刀,獨自一人,一對一直接砍死,若是來的人多,也不過多上幾刀而已。

  在接下來的幾年里,“妖刀王”江流兒,“烈火燎原”史彪,“黑羅剎”九日冬,“藏刀手”李洞華,“鬼不靈”徐生永,“獨霸天”孫思浩,“禿嚕瓢”方文浩,“鬼門關(guān)”坤玉子,“采花妖”翟雞毛等等,但凡在江湖上有點小名,進了神武州無一例外,全無生路,神武州宛然成了武者們的地獄。

  顧玉漱擁有一片很大的天空。

  顧府有多大,天空便有多大。

  顧玉漱很少玩鬧,常常一個人安靜的呆著。

  顧玉漱可以注意到草兒何時露出腦袋又如何茁壯成長,會蹲在樹下看忙忙碌碌的卻不知死為何物的螞蟻,也會對著落葉發(fā)呆,若是下雪了就站在屋檐下觀雪,或者看看冬季里的寒風(fēng),再或者聽聽天地的哀傷。

  氣氛有點壓抑,顧玉漱此刻正在顧長河懷里,很溫馨的畫面,前提是顧長河沒有騎著妖獸白龍馬,并且一臉嚴肅一言不發(fā)。

  這是顧玉漱第一次出遠門。

  顧玉漱很好奇地望著一切。

  “爹,我腳麻了”聽到顧玉漱的呼喊,陷入沉思中的顧長河回過神來,趕緊停下馬來,將顧玉漱從馬上抱了下來。

  顧玉漱在前面跺著腳,顧長河在后面牽著馬,不緊不慢的跟著。

  過了一會兒,顧玉漱腿腳不麻了,顧長河就又抱著顧玉漱上了馬,繼續(xù)趕路。

  只是這回馬兒奔跑的速度遠遠不如上一回來的那么急促,那么匆忙,那么的瘋狂。

  一路上走走停停,近半月。

  除了偶爾下馬接接地氣,其余的時間都在馬背上度過。

  終于到了目的地。

  “你呆在這里不要隨便走動,我去去就回來。”顧長河對顧玉漱交代道。

  “知道了,父親?!鳖櫽袷M臉疲倦有氣無力地答到。

  時間未必有多快,但也不慢。

  一轉(zhuǎn)眼兒,晃晃悠悠小半日就這樣過去了。

  顧玉漱從開始疲倦中恢復(fù)過來變得有些焦急,所幸顧長河終究還是趕了回來,在其身后還跟了一個人。

  是的,此人正是車云澄。

  車云

  看到顧玉漱露出幾分懷念,卻扭頭對顧長河道“你可以走了,這里沒你什么事了?!?p>  顧長河看著顧玉漱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家傳的刀譜口訣背熟了嗎”

  “背熟了”

  “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多聽師叔師伯的話?!?p>  “知道了”

  “到了山上,不要一個人經(jīng)常發(fā)呆,多找些師兄弟們玩玩?!?p>  “好”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顧長河不知該再交代些什么,只是看著顧玉漱久久不舍,些許無奈,但仍舊需要轉(zhuǎn)頭離去。

  顧玉漱望著顧長河的遠去的身影,疑惑和不解以及不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只因顧玉漱并未曉得與顧長河這次的分別可能就是永別了。

  面對顧玉漱,道人還是多了一份耐心,一邊在前面領(lǐng)路一邊給顧玉漱聊了些前塵往事。

  雖說從后山入峰,但路程仍然不短,顧玉漱雖然休息了小半日,但臉上仍舊難掩疲憊。

  收徒大典第一關(guān)結(jié)束。

  蘇老傳音給山下,讓沒過關(guān)的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好了,你們都過關(guān)了,陽陽派收徒就一關(guān),簡單粗暴,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過得去,你就是爸爸,過不去,對不起少俠你的余額不足,請考慮重新投胎,此刻李木木內(nèi)心深處冒出高考這兩個讓絕大多數(shù)學(xué)渣膽寒的詞匯,為什么異世界也有高考啊。

  “讓我看看,錢寶寶?!?p>  “我,我,我”

  “喜歡什么”

  “錢”

  “嗯,你等下?!?p>  “好了,金玉峰大弟子曲一博愿意收你為弟子,來點個燈吧?!?p>  “老爺爺,你等下,我父親在世時給我買了金玉峰真?zhèn)鞯茏用~,這是信物。”

  錢寶寶說著從懷里掏出乾坤一氣袋,蘇老這時才仔細看了起來,果然是金玉峰峰主楊三秋的手筆。

  “那個摳門鬼,舍得把這么好的法寶給你,不會是他的私生女吧”蘇老心中暗暗猜測。

  “好,走你?!?p>  只見蘇老大袖一揮,錢寶寶就消失不見了。

  “好,下一個,牛大壯。”

  “仙師好,我叫牛大壯?!?p>  “有什么要求沒?!?p>  “我想吃飽飯?!?p>  “還有沒有?!?p>  “沒了?!?p>  “再給你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再回答?!?p>  王小二在一旁看的干著急,想要出聲提醒,卻怎么也大不了聲音。

  “那好,既然這樣,那就?!?p>  “百里師兄,我看他長的也是憨厚老實,五大三粗,我們巨神峰就是缺這樣的人才,不如你發(fā)發(fā)善心,讓他來我們峰吧。”李木木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最二”,決定對牛大壯拉把手。

  “既然李師弟開口了,那牛大壯你愿意去巨神峰嗎?”

  牛大壯回頭看向王小二,本來還想說,要跟小二在一起,但看見小二把眼睛都快眨瞎的速度,在一起這么久了,牛大壯還是明白王小二想要表達什么意思的。

  “小的愿意?!?p>  “好,你在一旁,等一會兒?!?p>  “那個,李醉”

  “到,到,到”

  “你為什么想修仙?”

  “我要斬妖除魔,我要守衛(wèi)人間正道,我要成為大劍仙,傲游天地間,我要這天下太平,人人都有飯吃?!?p>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崩钅灸灸谛睦餅槔钭聿宓?。

  “正好,孫老頭缺人,你去吧?!?p>  說完,也不等李醉回應(yīng),衣袖一揮,人也消失不見了,這一次連魂燈都沒點。

  “接著顧玉漱記到五指峰大拇指車云澄門下,陶行知記到太平峰峰主目分道人名下,來點魂燈,排次序,千萬看清,不要弄混了,每個人一生也就這一次機會,小心別成了別的峰的人,曾經(jīng)就有人點好了燈,但卻排錯了位置,你們知道最后這個人怎么了?!?p>  眾人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后來,那個人死了?!闭f著蘇老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李木木。

  “好了,你們也去吧?!币膊淮麄兌朔磻?yīng),蘇老又是大袖一揮。

  “還剩誰?王小二”

  “你走吧,作者寫不動了?!?p>  說些蘇老不由分說的送他離開。

  牛大壯極力想要說些什么,卻連屁都放不出來,因為作者現(xiàn)在水文字的心情都沒有。

  “好了,就剩主角木木師弟你了,來點燃你的魂燈,你師父天守人,最不喜歡婆婆媽媽的人,還是快點的好?!?p>  說著蘇老朝著李木木笑著眨了眨眼,這就是看破不說破。

  李木木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發(fā)現(xiàn)了,只是沒想到蘇老會陪著自己瞎胡,這邊小心翼翼認認真真地點燃了魂燈。

  蘇老接過魂燈,天守人的魂燈下方出現(xiàn)了一片空白地帶,李木木的魂燈就被安放在那里,旁邊是天守月,下方是天守時。

  蘇老打量著牛大壯,似乎在想把他安方在到哪里。

  李木木這時使壞說道:“天守時師侄還后繼無人呢,不如就放到他門下?!?p>  蘇老心里想反正是你們天守一脈的事,我管不著,但我可以看笑話,哈哈哈哈哈。

  李木木卻想著,既然我把天守時的徒弟弄丟了,而今我又還給他一個徒弟,誰也不欠誰,再說給他找的這個徒弟簡直對他是一場暴打,無怒虛偽,牛大壯真實,真爽。

  寒暑不侵的無怒此時莫名一陣兒一陣兒的冷寒,此時他還不知道等待他的是傳說中的地獄副本,最討厭的人成了自己的小師叔,而且自己還多了一個不知道的徒弟,這就是天譴啊。

  “好了,你們也走吧”說著蘇老又要揮一揮衣袖。

  李木木知道自己惡了天守時,但陽陽派來了也就來了,總要有點收獲。

  李木木趕忙問。

  “我?guī)煾富隉舳家呀?jīng)滅了,誰人來教我?”

  蘇老聽了笑的那叫一個歡樂,比了個口型。

  “峰主”

  “天守時,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李木木內(nèi)心絕望,不,現(xiàn)在讓我去死吧。

  隨著蘇老那揮一揮手,作別了作死的李木木和不明真相的牛大壯。

  本章也就結(jié)束了。

  總算寫完了。

  

骨子里的懶散

踏馬的,我崩潰了,真的踏馬的崩潰了,太長了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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