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煉獄
李木木被水滋醒,有點暈暈乎乎,還不知道自己發(fā)生了什么,只見到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狹小的房間里,旁邊有一個成年人,微弱的油燈下看不清他的面龐,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柵欄外也有一個成年人,躲在陰影之中,依稀可以看見穿的職業(yè)裝。
李木木還有點迷糊,旁邊的那個成年人卻開始扒拉他的衣褲。
李木木頓時驚住了,趕忙縮成一團,不讓他搶奪成功。
李木木心里卻想:“我,小胳膊小腿的,把我衣服褲子扒了,你也穿不上??!”
陳老大看還沒扒下來,并且不知為何這衣服褲子質(zhì)量特別好,怎么也撕不破。
心急如焚的陳老大揮著他熊掌一般的巴掌,對著李木木的臉狠狠扇去。
李木木頓時眼冒金星,右臉立刻腫了起來,原本全身的力氣都被這一巴掌拍的煙消云散,聚不起半分力道。
陳老大自然滿心歡喜,喜笑顏開,開天劈地,地久天長,長相廝守,守株待兔,兔死狐悲,悲歡離合,合二為一,一心一意,意氣風(fēng)發(fā),發(fā)人深省,省吃儉用,用之不竭,竭盡全力,力能扛鼎,鼎食之家,家財耗盡,盡力而為,為所欲為,為所欲為,為所欲為。
躺在地上的李木木一陣兒一陣兒地抽搐,仿佛針扎了一般。
痛苦的叫聲夾雜著沉重的喘息充滿了整個牢房,猙獰的笑容爬上了獄卒的面龐。
李木木好后悔離開阿奶和最二即使回不到家,也不用遭受這份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李木木清醒過來,身子火辣辣的疼并且又饑又渴,全身上下使不上半分的氣力。
旁邊陳老大的呼嚕聲有規(guī)律的響著,一聲一聲地敲打著在李木木脆弱的心靈。
這時進來兩個年輕的獄卒,李木木本能的想離他們遠遠的,無奈真是一動也不能動。
這兩個獄卒拿了一件成人型號的囚服,給李木木套上。
其中一個偏瘦者不知道跟另一個在說什么,眼中憐憫的看著李木木。
李木木依稀從眼縫中看到份黑暗中的微弱光芒。
“水”
“水”
李木木盡力從嘴里吐出。
偏瘦的那一位從外面倒了碗水。
李木木貪婪地吮吸著,他像極了一個干了好久的幼苗,對于水的渴望超過了一切。
“你們在干嘛呢?”
“軍頭,犯人說想要喝水?!逼菡叽鸬?。
“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我來喂他水喝?!?p> “軍頭,你什么身份,犯人喝口水,怎敢勞你大駕?!绷硪粋€年輕的獄卒拍馬道。
“我說我來,沒聽見嗎?”
“這就走,這就走。”說著拉著偏瘦者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軍頭拿起放在地上的碗,一把潑到李木木臉上,李木木卻盡力想要留住更多的水。
“沒想到你還會說話。”軍頭惡狠狠地說到,“踏馬的,差點壞了老子的事?!闭f著,從腰間掏出他那根熟鐵做的執(zhí)法棒,掰開李木木的嘴,往里死命地鼓搗攪拌。
李木木疼的想要跳起來,但他的雙手被軍頭踩在了腳底下,動彈不得分毫,疼痛激發(fā)了身體的自我保護功能,李木木又暈了過去。
李木木再醒來卻是被水給潑醒的,那兩個年輕的獄卒架著他往外走。
正午的陽光沒有讓李木木感覺到半分暖意,相反還沒來得及感受著絲絲暖意,或者光明,李木木就被戴上了頭套。
李木木聽到耳邊的噪雜聲,想極力呼救,舌根疼的發(fā)不出聲,想掙扎,卻無力可用。
“審得朱小寶掐死陶文氏一案,確系強奸,情急之下,遂下毒手。又驗得陶文氏赤身露體,死于床上,衣服隨意丟棄,襪未脫,一鞋于右足,一鞋扔于桌上。脖上有勒痕,系窒息斃命。本縣細加檢驗,陶文氏指縫之中有血絲,當系陶文氏情急之時,胡亂抓傷朱小寶所致,朱小寶面頰有傷痕,與之對應(yīng)。后恰逢陶文舉歸家,人尸并獲,此證諸死者傷情及生者供詞,均不謬者也。按律:強暴婦女者,仗七十,流八百里,強暴殺人者,斬立決,此則敢布諸彤管載在方冊者也。
此判。
“斬”
這時天地一片肅靜,只見劊子手手起刀落,李木木的頭就滾落到了地上,一旁朱家的家仆早已做好準備,撲倒在地,抱著裝有李木木頭的袋子,失聲痛苦。
“少爺啊,少爺,你這一走可讓老爺咋活啊。”
感情真摯,語氣絕望,聞著無不觸動,觀者鮮有不悲。
看熱鬧的人來的也快,散的也快,李木木一死,所有參與者身心全都放松了下來。
家仆帶著頭回去報喜,軍頭大搖大擺地進了春風(fēng)得意樓,要了一桌上好的酒席,陳老大鼾聲如雷,世間的罪惡與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朱老爺忙著將財產(chǎn)轉(zhuǎn)移到其他縣,車夫趕著車要將自家少爺送到鄉(xiāng)下老宅,守城門的衙役等到了他地交班人,正準備回家休息,順便割了兩斤肉,給自家的小崽子填吧填吧,一敲一裝又接個一筆生意,隔壁縣的,此時正在路上奔波。
夜,是吃到了羊的灰太狼,終于撕開它逗比搞笑的面貌。
羊吃草,狼吃羊。
人吃什么。
菜市口,李木木的血,仍沒有完全干透,但每個人又都忙碌了起來。
大海啊
你全是水
生活啊
你有多少罪
骨子里的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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