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窈窕之人剛出,那轎子便一蹦一跳翻出了屋。
新娘子蓋著頭巾,立在那側,雖不見相貌,那那站立的氣度卻讓人也忽視不得。
覃畫此時站定,打算聽扶蘇與那新娘好生理論一番,來來回回折騰這許久到底是為什么?
只是等了片刻,夜著實有些太靜了,覃畫面色不變地“順便”看了看九鹿,卻發(fā)現(xiàn)九鹿與燕嵐正在不斷地望向自己。
眨了眨巴眼睛,以為他們望的是扶蘇,于是她也向右轉頭看向扶蘇,只是為何扶蘇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
扶蘇面帶囧色的低了低頭,話說與姑娘打交道他并不知道如何說道啊。
覃畫了然于心,只得心中罵娘:這該死的單純,簡直快讓她把持不住了?。?p> 但是面上不顯,于是整理了一下,就打算與那新娘子問道一番“你……”
“諸位可是想聽我講個故事”
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覃畫剛剛起頭的話語,讓她差點一口氣憋了進去喘不過來,心中又是開始問候這新娘的親人。
你有話你不早說!
只是覃畫的話還未說出,那新娘子已經(jīng)自言自語起來,把事情來龍去脈都娓娓道來。
“我本是宮家六小姐宮魅,年芳……到我去世前,我才一十八歲”不知不覺那新娘竟帶了幾分自嘲。
“我們這一輩女孩從出生就被教引著學習咒術、巫術、怨術,父親說……那是為了保護我自己,祖父說那是為了保護宮家,我想啊那我要好好學,于是從小我就是族里術法最拔尖的女子。父親常說我爭氣,祖父嘗嘗夸贊我若是男子,必能光復宮家,我信了?!?p> 那蓋頭下的女子就那樣站在覃畫扶蘇面前輕輕訴說著,仿佛外邊的一切都不干她何事。
覃畫扶蘇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默契地不吭聲。
“當我十歲時,我那及笄的長姐被祖父許配給了攸安,也就是玄武城城主,我當時想的是這可真是天大的光耀啊,彼時的玄武如同人間的京城一般那樣令人向往,必定如同書中所言那樣繁華,只是害怕長姐來到玄武,必定深陷人心泥濘,不可自拔,那可是我最親愛的長姐啊……”
那紅影講著,竟有一絲搖晃,輕微卻可見,可想而知,情緒有波動了起來。
九鹿見樣甚至握緊了手中的鞭子。
只是并不能打算那人,她依舊陷在自己的回憶里輕輕說著
“幾個月后,我收到消息長姐被玄武折磨致死,父親,祖父悲呦整日纏綿病榻,從那時起,我就立下誓言,終有一日,我要親手殺了佑安為長姐祭奠。于是終于我勤加練習,成為了宮家的又一榮耀,又一次與玄武聯(lián)姻”
“我想這一次我必定新婚之日手刃仇人,為長姐報仇!”
“只是……”似乎說道無法繼續(xù)下去的事情,紅影很是難受,竟有些站不穩(wěn)當,只是最后不知道哪里那臺轎子又回來擋在她身后,穩(wěn)住她的身子。
紅影撫摸了那轎子,似乎在安撫著什么,片刻后,那轎子圍著轉了一圈又飛了出去。
“只是……”
“只是沒想到害死你長姐的是宮家?”
“你如何得知?”
覃畫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看了周圍疑問的臉色,只得實話實說“話本都是那樣的說的,出其不意,最想不到的就是最可能的?!?p> 亓右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不屑,那模樣絕對想要討打!看的覃畫都有些牙癢癢。
“沒錯,確實如姑娘所說。我從小常習術法我曾摸習時發(fā)現(xiàn)每種術法都會有它的后招,也就是制敵那招,只是我所習的卻沒有這些招式,但不妨礙我找到他們的破洞。于是為了防止敵人也知道我的破綻,我背著祖父、父親去藏書閣偷學其他本領,比如讀心術,擒賊先擒王,破敵先破心?!?p> “可惜的是,第一次我讀到祖父的心聲是那么讓我震驚?!?p> 宮魅永遠忘不掉那一天,她讀心術已經(jīng)卓有成效,在其他的丫鬟和兄弟姐妹上試驗了都很是靈驗,甚至還有的姐姐說自己就跟肚子里的蛔蟲一般,半點都藏不了私。
于是她跑到父親,祖父那里想要說一說。
一踏進祖父房間里,父親正好也在,只是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甚至還有些猙獰。
可是平時對自己那樣慈愛的祖父,宮魅打心眼里尊敬,就打算抖一下祖父,先聽一聽祖父的心聲,再說出來嚇唬他一下,讓他自己猜測。
于是她使用術法探聽了片刻,即使那片刻是她認為有生以來最漫長的時間。
她怎么都沒想到一向仁慈的祖父心里想的竟然是
“那該死的宮洛也失敗了,什么都不中用,連那宮薇也是,憑什么玄武城那樣好,讓她們都忘記了還有一個宮家讓她們?nèi)ネ卣菇?,既然無用,正好全部處理了,接著用下一個”
她聽到了所有的詞,只是合起來怎么都沒辦法理解,于是整個人是那樣瞬間蒼白怔愣,或許還有恐懼。
只是呆呆看著祖父,看著他那虛偽的面目,那心里依舊是
“這死丫頭不會也出什么問題吧,她可是底牌,早知道先不殺宮薇那丫頭了”。
邪惡的嘴里吐露的卻是“丫頭,怎么了?別著急,祖父去給你叫大夫”甚至眼角還有一絲淚水。
宮魅呆愣了,良久良久心中反復,終于在宮釧也就是她祖父的呼喚下,清醒了過來。
十幾年的世家生活不是白呆的,她幾乎坐不住,卻佯裝難過趴在了宮釧的手臂上,不讓自己暴露在他們的目光下。
這才能自報。
只是大夫來了,卻一下子就能把脈評出自己是用力過猛,耗盡心力的真實情況。
何況父親宮諾本來也是略懂醫(yī)術。
宮諾的手已經(jīng)探了上來,宮魅瞬間收起來術法,蹲了下去,邊蹲邊抱怨
“祖父,為什么我練不成蝴人怨第七層,明明我昨天都煉成第六層了”。
也不知道是否讓他們放下了心,宮魅一個站不穩(wěn),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