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某一海域上,燕嵐也才將將掙開了眼,一睜眼就看見幾個曬得黢黑的兩個人一臉焦急地望著自己。
燕嵐醒過來嚇了一跳,連忙坐起,甚至帥出去一個封云決,用以自保。
只是……燕嵐感受到了雙手觸碰的溫度時,從未有過的瞪大眼睛。
“為何……為何我的法力都沒有了?”燕嵐伸展著自己的手指,完全不能有任何力道,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只是能回答他的只有……
“柱子!你沒事咧?”操持著一口流利家鄉(xiāng)話的滿口黃牙,還有帶起一陣陣酸臭味。
燕嵐覺得自己似乎也是承受不住了,可能就要有事了。
燕嵐呆坐在甲板上,看著人來人往,低頭望著自己的手心,才慢慢接受了自己已經(jīng)成為凡人的事實。
那么到底是為什么呢?
帶著滿身疑問,跟著海浪波瀾一起搖晃著,打算等到岸之后再打算。
“兄……兄弟,我們要去哪里?”
正在撐起欄桿的一位瘦弱男孩聞聲回頭,也是曬的臉通紅,看了一眼不好意思低頭看拽著手里的繩子??吹醚鄭剐闹幸换?,情不自禁摸上自己的臉,果真粗糙了許多。
終于,大虎醞釀好了,不再羞澀,朝著剛才說話的柱子望去。
人去板空,早已不知去向。
“小兄弟!我在這里!”
順著聲音望去,甲板背對陽光的陰面處,柱子正在那邊等著自己回答,心中不禁悶吶道“柱子,不是最不怕曬嗎?”
想不明白,只是說出來“柱子,你忘記了,我們要去玄武,明天就能到!宮爺爺說那里遍地是黃金!讓我倆去撿黃金,我們撿完就走吧!我娘還等著我呢!”
似乎對那遍地黃金的模樣早就有了模樣,大虎想著想著就笑了。
“宮爺爺是之前救我的那個爺爺嗎?”
“柱子,那是游老頭,帶我倆從村里出來的,宮爺爺是船上的,很受尊敬的,游老頭都得聽他的”
只言片語,燕嵐猜測那宮爺爺可能是這船的主人,只是能說出遍地是黃金這種話,要不就是玩笑話,要不就是蠱惑話。
一切靜待,只看明日。
~
覃畫這一覺睡得極其不踏實,夢見自己掉落懸崖,一直懸空向下落,極其不安。
聽見雞叫的聲音,覃畫還有些不清明,還以為自己在冥界的日子,偶爾就在曼珠沙華從中睡了過去,只是從未聽過雞叫的聲音。
睡眼惺忪回憶著,睜開眼看著天上的白云彩,才想起來自己目前在何處。
“睡得可真是難受啊……誒?”站起身來覃畫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來,自己昨天不是在樹上搭了一個窩,為何睡著睡著到了樹下?
“難道是我昨天掉下來了?還沒有半點反應?!”
覃畫懷疑人生了,竟然自己睡覺如此之沉?
正巧,這時,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
那光風霽月一般的人物邁了出來,竟比平時還要清冷……
覃畫瞬間臉上展開了一個壞笑,直直就要撲了上去。
“哐當!”
門重重地關(guān)上,留下滿頭亂發(fā)一身樹葉的覃畫凌亂著。
門并沒有從里邊鎖上,只是覃畫卻少了打開門的那個心,并未想很久,只是收回了那像那靠近的步伐,轉(zhuǎn)過身來走開,并且不發(fā)一言一語。
莫名其妙的,覃畫心中生出一種煩躁,這一百年雖也不長,可是自己從沒有想要去想要追著什么,想要什么?
如今這般,可能也是自己活該如此,只是……
“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大丈夫所為!”
覃畫攀上那棵大樹樹干,不知怎的,搖搖晃晃。
“你這樹里邊肯定生蟲了,外強中干!”覃畫咬著牙憑一己之力躍上那墻跳了下去。
待門外聲音消失后,扶蘇輕輕掀開窗戶一角,看著那搖晃的樹葉,想起剛才覃畫的話,喃喃道“我只是在怕……”怕連累你,怕可能依舊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怕重演當初的悲劇。
那樹葉本來搖搖晃晃,發(fā)出沙沙聲音,聽到有聲音,探過一枝子搭在扶蘇手上。
扶蘇見此,也只是拍了拍那葉子“你幫不了我,就像你也幫不了自己一樣”。
那樹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就將葉子收了回去,整個樹一動又落下不少葉子,有的還是嫩綠的芽。
扶蘇見此,抬頭望著天“你不能夠繼續(xù)下去了嗎?”
沒有誰回答他,只有風中吹來的一聲聲嘆息。
~
覃畫終于折騰出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進行梳理,散著頭發(fā)在街上游蕩,甚至身上也只是穿著單薄的外衣。
不過好的是,這玄武城民風淳樸,甚至還是施舍幾個包子給覃畫。
看著手里熱乎乎白胖胖的包子還有包子攤上的老大爺,覃畫有些感動,埋怨扶蘇道“連個陌生人都能這么對我,就算是個石頭都能捂熱,哪里來的那么多嬌氣,顧念這個顧念那個的”
告了一句謝,就繼續(xù)無所事事溜達著,人來人往,還吸引了不少眼光。
不過~
覃畫無所畏懼!
走著發(fā)現(xiàn)還不錯,因為她探聽到了一些八卦之事,那就是城主今年有意續(xù)娶,結(jié)果不知道為何,那新娘一進門就不見了。
“要我說啊,指不定新娘跑了,我可聽著說那新娘才一十六歲,咱城主多好的人物,可就是年紀有些……”
“可不是,我還聽著說啊,咱城神樹自打那天起,一天不如一天,我小姑子在城主府當廚娘,里頭啊……都知道!”
覃畫避在墻根下不住地點了點頭,確實,那樹絕對有病,不是身病,就是心病,得治。
那葉子繼續(xù)落下去,擱凡人身上,那不就是掉頭發(fā),早晚得禿。
“你們說的那姑娘到底是誰?。俊?p> “你還沒聽說啊,是錦秀宮宮主的孫女,叫……哎!對,叫宮薇”
“錦秀宮不是在海外山上,怎會到我們這里來?。俊?p> “誰知道呢!哎,那女子怕是與我城相克啊”
……
聽著這一切,覃畫終于聽清楚一些事情,簡單來說就是嫁娶未定,婚事擱淺,新娘下落不明……
可是看那玄武城主的模樣,可不是著急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婦人們出來倒洗衣水,奇怪地看著自己門口那一大攤瓜子殼……
花朝西
天氣轉(zhuǎn)涼,誤貪涼,我中招了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