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錢娟那副模樣,好像那東西跟她有關(guān)似的。
許失不禁思忖,到底是什么東西不見了。
也只那一秒,她便打消了那個疑惑。算了,她管她的事做什么。
許失去院墻的雜草叢里挖了些土,然后就上了樓。
翌日早晨。
許失帶老人去市一醫(yī)院復(fù)查。
進了醫(yī)院大門,要進電梯的時候,差點被人撞了一下。
許失連忙扶穩(wěn)老人的身體。
她蹙眉,想看看是誰。
那人正好也回頭看了許失一眼。
是許井澤。
少年的模樣還是沒變,清秀的臉卻搭了一身浮夸的衣服。但臉色不是很好,眼下有些烏黑,唇抿得緊,匪氣消了些。
許井澤見她,表情先是愣了愣,而后瞪了她一眼,隨及,他又轉(zhuǎn)身,走去了旁邊的樓梯。
許失看了他一眼,見他手里還提了個早餐杯,又想了想剛剛他的那個眼神,仿佛帶著些恨意。
她就猜到了八九,可能就是上次謝忘去職高鬧事惹的,但她也沒有過分深究許井澤剛剛為什么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最近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了,她不想去想。
許失帶著老人去做了頭部磁共振檢測。
這才發(fā)現(xiàn)就診卡里沒錢了,她又下樓去門診一樓收費窗口處辦理。
許失充值完上樓梯,經(jīng)過胸外科室的時候,碰巧看見有兩個護士從房間里走出來。
兩個人邊朝樓梯走來邊閑聊道:“今天那個5號床終于來家屬了,住了兩個多星期,我可就只看見了他弟弟來醫(yī)院看他?!?p> “可不是嘛,說來也怪可憐的,”其中一位手上抱著記錄本,答應(yīng)著,“肋骨斷了兩根,還傷到了肺,送來的那晚差點嚴(yán)重到胸腔出血了。你說都傷這么嚴(yán)重了,我都沒見過他父母來看他,真怪狠心的?!?p> 另一個用手掩著,低聲猜測,“說不定就是他父母打的吧。”
那兩人下樓,經(jīng)過許失身邊的時候,許失聽見了一句:“好像說是學(xué)生打架斗毆?!?p> 許失回眸看了一眼那兩個護士,而后又轉(zhuǎn)頭望了一眼胸外科室的門,然后上了樓。
病房內(nèi)有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地躺在上面,狹長的眼半闔著,眼里無神,好像絲毫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
“哥。”許井澤皺眉,喊了他一聲,語氣又生氣又無奈,“我給你帶了早餐,你喝幾口吧?!?p> “不喝?!?p> 許井澤坐到了床邊,他看著許井樾這樣,都覺得很疼。偏偏他還一聲不吭,讓他看著更難受了。
他終于忍不住,吼了出來:“那時候為什么不還手?哥你是傻子嗎?你就一動不動給人打嗎?你就這么想死?”
他不知道許井樾那時候為什么不還手,他惱他,相比之下,更惱自己,如果自己沒有向孟梓軒勒索,那就不會碰見謝忘了。
說不準(zhǔn)他哥就不會被打成這樣。
他一直把這件事的錯誤全歸咎到了自己身上。
他真的搞不懂,他哥那么狠的一個人,為什么碰見謝忘,連被打也不還手。
許井樾輕輕地瞥了他一眼,微微張口,笑的薄涼,聲音極低:“我還挺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