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朦朧的毛玻璃,男神的身影在水霧中若隱若現(xiàn),依稀透出剛性的線條。
我的男神怎么連影子都這么美呢!
李木子呼吸都要停止了。
“手上的事都辦完了嗎?”水聲停了下來,男神關(guān)掉了花灑,大概是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李木子,把她當(dāng)成了經(jīng)紀(jì)人。
李木子嚇了一跳,剛要走開時,聽到男神隔著門縫朝外喊話,“快一點,親愛的,我還在等你呢?!?p> @#$^%^&*
李木子瞬間石化——
這是對、對、對誰說話?
“別傻站著了,要洗的話就快點進(jìn)來,我就要完事了?!?p> 看到年輕俊秀的經(jīng)紀(jì)人拿著衣服從臥室出來,李木子立刻明白了——
她的男神和經(jīng)紀(jì)人之間——
“嘩啦”一聲,她聽到了心臟破碎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過經(jīng)紀(jì)人手里的衣服,又是怎么走出房間的。
郝蕓在物料房等得心急,再過一會兒,就要有員工進(jìn)來拿布草了,這個李木子,不會獸性大發(fā),問人家要簽名時趁機把人非禮了吧。
門開了,李木子含著淚走進(jìn)來,然后一把抱住郝蕓,抽抽答答哭了起來。
郝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又擔(dān)心有人闖進(jìn)來,只能安慰她說,“乖,咱們先把衣服換了,別的慢慢再說?!?p> 李木子哭得止都止不住,“他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原來他是一個gay,我的男神啊,你怎么可以這樣蹂躪我的愛心呢,我的這顆少女心可是一直為你完整地保留著?!?p> 李木子趴在郝蕓肩上,哭得沒完沒了,就是不把衣服換下來,郝蕓急了,拍著她的背,“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他不珍惜你的愛心,那是他有眼無珠,可我珍惜你啊,你是我眼中最最可愛的小寶貝,快,小寶貝,咱們把衣服換回來?!?p> “你珍惜有什么用,我又不是gay,嚶嚶嚶——”
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值班經(jīng)理在問,“郝領(lǐng)班,你在哪里?”
“我,我在物料房,有事嗎?”郝蕓聲音有點發(fā)抖。
“我說怎么沒在頂樓的服務(wù)臺看見你,我這里有張值勤表要麻煩你簽下字?!?p> “好的,我馬上過來?!?p> “我正好在物料房附近,我直接過來好了?!苯又^道的一頭就響起了皮鞋的踩踏聲。
郝蕓嚇得對講機都差點摔了,關(guān)掉對講機后,急忙抓住李木子,把她的制服往下扯。
李木子也嚇得眼淚都憋了回去,手忙腳亂地脫衣服,兩人越是心急越是慌亂,一使勁,短裙的拉鏈拉到一半壞了。
這條一步裙本來就是收身型的,要把拉鏈全部拉下來后才能脫下來,現(xiàn)在拉到一半,正好卡在胯部的地方,上也上不了,下也下不去。
郝蕓兩眼一黑,這是天要亡我。
門外又響起了另一個腳步聲,接著一個男聲響起,“請問你是值班經(jīng)理嗎?”
這不是陳石的聲音嗎?
“你是?”值班經(jīng)理不認(rèn)識陳石,對于這個點還在外面游蕩的客人,他覺得十分的疑慮。
“我是酒店的客人,今晚的月色不錯,我出來散散步?!?p> “出來散步?半夜的時候?”值班經(jīng)理上下打量著他,看他的精神狀態(tài),不象是有病的樣子。
“是這樣的,我是一個導(dǎo)演兼編劇,每天凌晨是我才思如泉的時候,所以我一般都會在這個點出來散步?!标愂人詢陕?,向他解釋道。
“能把你的房卡給我看一下嗎?”值班經(jīng)理對于這個解釋并不信服,他剛才東張西望的樣子,不象是在思考,到象是在找什么人。
“有,有——”陳石拿出房卡,向值班經(jīng)理展示著。
值班經(jīng)理接過房卡看了看,又打量了陳石一番,“晚上的時候請客人還是呆在自己房間為好。”然后繞開陳石,徑直朝物料房走去。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标愂纸凶∷?p> “嗯?”值班經(jīng)理有些不耐煩。
“我突然想起來,我其實一直想對你們酒店提些建議?!?p> “什么建議?”雖然不愿意,但是出于職業(yè)禮貌,值班經(jīng)理還是問了一句。
“你們酒店是新開業(yè)的吧,我覺得你們酒店在硬件配套方面做得還不錯,但要在如今競爭激烈的市場中脫穎而出,光靠配套齊全的設(shè)施和周到的服務(wù)是不夠的,關(guān)鍵是要打出你們酒店的特色牌,給客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讓他們一想到住店,就想到你們酒店?!标愂兄掳停尖庵f,“具體方法有很多,比如說,可以在客房內(nèi)留下一張溫馨的建議卡,請客人對本次住店的經(jīng)歷表達(dá)意見,對于有良好信譽的住客,可以進(jìn)行分級管理……”
“如果你有什么建議,可以到前臺去提,我們那里有顧客留言薄。”對方嘮嘮叨叨的,值班經(jīng)理早就沒了耐心,不等他說完,就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打斷了他。
“等等——”看到值班經(jīng)理即將走到物料房,陳石再一次叫住他,“我覺得你這套制服好象不太適合你?!?p> 值班經(jīng)理扔給他一個冰冷的眼神,“我覺得你聊天好象找錯了對象,14樓有酒吧間,也許你可以去那里逛逛?!被剡^頭,繼續(xù)朝物料房走去。
陳石也是沒轍了,他已經(jīng)把看家的本事都使出來了。
物料房里,趁著陳石和值班經(jīng)理說話的時候,郝蕓和李木子趕緊一齊使勁,終于合力把該死的裙子象老蛇褪皮一樣的拉了下來。
就在值班經(jīng)理把手搭上門把手的時候,物料房的門打開了,郝蕓走了出來,向值班經(jīng)理道歉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太困了,不小心打了會盹?!?p> “今天事情比較多,忙了這么長時間,確實累了。”值班經(jīng)理表示諒解。
郝蕓接過他遞來的表單,在上面簽完字,偷偷看了一眼陳石,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剛才在物料間的時候,她把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陳石拖延了值班經(jīng)理這么寶貴的兩分鐘時間,今天她和李木子就要露餡了,這可是救了人命的大恩大德啊。
陳石順利完成任務(wù),志得意滿的走了。
看著陳石的背影,值班經(jīng)理說,“這個人要好好查查了,是不是腦子有什么問題,半夜三更的出來散步,還說了一大通不著邊際的話。”
“不用管他,聽說經(jīng)常寫劇本的人都有些神神叨叨的。”
送走值班經(jīng)理后,郝蕓懸著的心總算掉了下來。
真是有驚無險的一天。
——
當(dāng)清晨的陽光照射進(jìn)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堂時,忙碌了一天的郝蕓終于下班了,雖然上夜班的日子也不短了,但這種顛倒日夜的作息還是讓人很不習(xí)慣。
打著呵欠,郝蕓走出酒店,在門口看見了陳石,他站在噴泉邊,細(xì)小的水珠噴灑出來,呈現(xiàn)一種萬花筒般的五光十色,陽光把水珠,還有他的半邊臉都照亮了。
讓她覺得格外的帥氣。
“這么早!”郝蕓主動向他打著招呼。
“總有些人說我不務(wù)正業(yè),好象我一天到晚都在睡大覺似的,所以就自覺地起床了。”陳石轉(zhuǎn)過身,笑著說。
郝蕓吃吃地笑,“我不過隨便那么一說,別說得好象是我管著你一樣,對了,你昨晚怎么會到物料房那里散步?”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在那里散步吧?”陳石看她后知后覺的樣子,覺得她真是傻得可以。
“嗯?”郝蕓也隱約覺得不會是碰巧那么簡單,但她還是想親口問問他。
“你們的對講機聲音也太大了一點,我一晚上被你們吵個沒完,反正也睡不著,干脆就做個順?biāo)饲?,幫你一把啰?!?p> 郝蕓一秒鐘明白過來,原來他從對講機里聽到了值班經(jīng)理在找自己,所以及時的出現(xiàn)在物料房,解救了自己的危難。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物料房的?”郝蕓問。
陳石搖頭說,“我看見你的朋友穿著領(lǐng)班的制服上樓,除了你會把自己的衣服借給她,還能有誰?”
昨天從郝蕓和李木子的談話中,他已經(jīng)知道了李木子的意圖,本來他只是想看看熱鬧,沒想到酒店昨晚那么熱鬧,鬧騰了一晚上,他看見郝蕓忙得四面救火,有心想搭把手,于是晚上出來逛了幾圈,沒想到還真幫上大忙了。
怪不得自己這么幸運,原來是陳石在暗中幫忙,郝蕓越來越覺得,其實陳石看起來不正經(jīng),骨子里還是不錯的。
“這次你幫了我的大忙,下次我請你吃飯?!焙率|是真心感謝他。
“不會又是肯德雞吧?”
“當(dāng)然不是,去哪里由你說了算?!彪m然快到月底了,這個月的工資還沒到手,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郝蕓還是決定好好謝他一次,大不了多吃幾次方便面吧。
陳石摸摸下巴,不客氣地說,“那我就盛情難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