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景宮內,慕容簡瑩恨恨地抄著宮規(guī),自從楊令頤去世后,怡景宮常年無人居住,如今正好給了慕容簡瑩。
“在府中就處處和我作對,到了宮里,還擺著皇后架子,真當我怕了她了!”紅袖聽到這話,連忙四下看了看,“這是宮里,主子可別說錯了話,咱們初來乍到,保不齊底下有皇后的人,若是稟報,主子又要受苦了?!?p> 慕容簡瑩還要發(fā)作,可最終還是低了聲音,“娘親明明說過,父親已經對慕容云宓不抱希望了,我為何還要低三下四?”
“姨娘說的,是皇后尚在禁足之中,如今皇后已不再禁足,謀害皇嗣一事也是莫須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奔t袖看著自家主子說話如此不知遮掩,十分著急。
“罷了罷了,算我倒霉,我倒要看看,她還能一輩子穩(wěn)坐中宮?”慕容簡瑩不滿之中帶著一絲得意,仿佛自己已經將慕容云宓扳倒,自己坐上鳳位了。
此刻的鸞鳴宮中,慕容云宓面色沉靜如水,心中卻是波濤洶涌。慕容簡瑩即便進了宮,也如此不安分,免不了日后被人當槍使,她倒不是擔心慕容簡瑩如何,只是不想因著她這個妹妹,平白污了自己的名聲,跌了慕容家的臉面。
慕容云宓轉念又一想,父親既將慕容簡瑩送了進來,便是只把自己當作棋子,只要是慕容家的女兒,便都是好的。慕容云宓捏了捏袖口里面的信,想讓她扶持慕容簡瑩?真是聞所未聞!
“茗音,本宮之前讓你調查的丞相府王府醫(yī),你查的如何了?”
茗音上前一步,“奴婢查探了他的家中,發(fā)現有不少銀票,遠遠不是一個府醫(yī)能夠有的,其他的,除了一塊玉,也沒什么別的異常?!避粽f完,便從袖口中掏出一塊烏色的玉,呈了上來。
慕容云宓細細打量著,手中這塊玉,色澤溫潤,顏色純正,雖是烏色,可倒是一點也不顯沉重。慕容云宓越看越覺得熟悉,“溪平,去庫房將靜雅在本宮大婚時送來的添妝找出來?!?p> 溪平十分不解,“這東西已經放了好些年了,娘娘怎的突然要拿出來?”
“本宮瞧著這塊玉,隱約像是歷山出產的,你拿來便是?!毕綉寺?,轉身出去了。
待溪平將添妝拿來,慕容靜雅所送的歷山青玉,和手中的烏玉比對,侍書開口,“哎呀,這兩塊玉,倒真像是一處產的呢。”
慕容云宓吩咐到“茗音,銀票你去查查是誰的名下,從哪處票號開出,若是不出意外,該是陳姨娘的,至于這塊烏玉,侍書,你去玉石坊找玉石師傅看看,到底是不是歷山所產?!?p> 慕容云宓吩咐后心思十分沉重,倘若真是歷山之玉,那送出這塊玉的,必然是呂姨娘,王府醫(yī)是陳姨娘的人她并不意外,陳姨娘伙同府醫(yī)暗害母親,想坐上主母之位也在她意料之中,可這王府醫(yī)和呂姨娘又有什么關系?難不成呂姨娘也參與其中?若是這樣想來,王府醫(yī)照料母親失職,卻并未被趕出府,反而日益重用,這其中和慕容嘯是否也有關系?
想到這,慕容云宓不禁打了個寒顫,若自己的猜想證實,整個丞相府,還有何人是干凈的?父親和母親當年的鶼鰈情深,難不成也是作假?
慕容云宓連忙拿起身旁的帕子,不敢再想,想著霍傾人昨日來鸞鳴宮求見,自己剛好在御花園,便叫人去傳了霍傾人來,也好打消這些心中的可怕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