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漠辰勃然大怒,龜茲如此膽大妄為,實在該殺??粗媲鞍l(fā)絲凌亂一直喃喃自語的楚蘅,更是怒火中燒,“把這個賤人關(guān)進天牢,全城搜捕楚南和龜茲使者,一個都不許跑掉!”
太后迅速趕到了南宮檸霏醫(yī)治的宮室,只見南宮檸霏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太后顫顫巍巍的手觸摸南宮檸霏的臉,卻是一片冰涼。太后受驚般縮回手,聲音顫抖“太醫(yī),安和到底怎么了?”
趙淵樺放下手中的事,“長公主雖跌落角樓,但有宮女擋了一下,又有大雪覆地,長公主性命無虞,但,”趙淵樺停了停,太后連忙問“但什么?”
趙淵樺擦了擦頭上的汗,“長公主跌落角樓,頭部受損,只怕是要長久昏迷了。”
太后眼前一黑,險些暈倒,秦嬤嬤連忙扶住太后,趙淵樺上前“微臣定會竭盡全力救治長公主,但長公主醒來,還需天意了。”
太后頭腦嗡嗡作響,她只有一個女兒,從出生就千嬌萬寵,如今長到十多歲,出落的亭亭玉立,準備了十多年的嫁妝,只等找個好人家??蛇@一切都讓龜茲毀了。太后用手支著頭,“皇上如何處置龜茲使者的?”
秦嬤嬤為太后揉著頭,“皇上命人全城搜捕,如今都已經(jīng)押入天牢了?!碧簏c點頭,看了看昏迷的南宮檸霏,眼中迸發(fā)出冷光,“再怎么樣,也不能讓安和毫發(fā)無損地站在哀家面前了,滅了龜茲都不為過?!?p> 天牢中,楚南將事情都推給了楚蘅,楚蘅如今神情癲狂,完全沒有剛來大錦的美艷,如同瘋婦般辱罵,南宮漠辰大致也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因自己駁回了楚南迎娶安和的提議,楚南就接受了楚蘅的建議,欲行不軌,毀了安和的名聲,不得不嫁與他。
看著楚南和楚蘅狗咬狗的樣子,南宮漠辰一陣心煩,“楚蘅用梳洗之刑,楚南帶走,在軍前凌遲,用以祭旗!通知戶部,即刻撥錢,出兵滅了龜茲!”
爭執(zhí)中的二人停了下來,楚蘅開口”什么是梳洗之刑?沒有人理會她,一旁的獄卒上前動手,將楚蘅的衣服脫去,牢牢固定綁在牢房的鐵床之上,楚蘅驚恐萬分“你們要干什么!我是龜茲最尊貴的公主,你們不能這樣!”
南宮漠辰冷笑“龜茲,再過不久,這世上就沒有龜茲了,不過,你是看不見了,用刑!”
獄卒上前“所謂梳洗之刑,就是將受刑之人綁在鐵床上,將沸騰了的開水不止一次倒在身上,用鐵刷子刷,直至露出白骨,斷氣為止?!?p> 還未等楚蘅反應過來,一鍋滾燙的熱水就倒在她的身上,“??!”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喊了起來,監(jiān)獄里用刑的獄卒大多以受刑之人的慘叫聲為樂,楚蘅瞪大了雙眼,獄卒用一把鐵刷子,一遍一遍刷著她身上的皮肉,女子凄厲的慘叫久久的盤旋在天牢中,給陰森的天牢涂上一層慘淡的色彩,仿佛人間地獄。
梳洗之刑足足持續(xù)了六個時辰,直到露出了血淋淋的白骨方才斷氣。楚南在一旁被綁著看了全過程,從頭到腳一片寒冷。楚蘅死了,接下來就是他了。明日就是錦朝討伐龜茲出征前三日,他要在大軍出發(fā)前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凌遲,三千六百刀,足足疼上三天,才會斷氣。
霞光漸漸在天邊泛起,籠罩了整個大錦,天寒地凍的冬日,一排排兵士氣勢昂揚,如夏日里的驕陽。天牢的大門打開,拖著一個身著囚服,戴著腳鐐手鐐,灰頭土臉,往日里那個意氣風發(fā)的龜茲太子渾然不見。
“行刑?!毙行坦俑吆粢宦暎瑢⑹种械哪九迫釉诹说厣?。劊子手用凌遲專用的小刀,手腕一抖,小刀上銀光閃爍,一片薄薄的肉被削了下來,鮮紅的血,串珠般跳出來,部分血珠濺落在地,不多一會,五百刀割完了。
楚南如今已經(jīng)感受不到疼痛,聲音已經(jīng)喊得嘶啞,發(fā)不出聲音。他聽著自己的心跳,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逐漸流逝。
三天后,在最后一縷晚霞消失殆盡之時,第三千六百刀落地,楚南的生命也走向了終結(jié)。
此舉的確振奮的大錦的軍心,明日一早,大軍出發(fā)討伐龜茲。
太后在看望南宮檸霏,南宮檸霏依舊閉著雙眼,如同睡著了的樣子。太后一邊握著南宮檸霏的手,一邊說“你皇兄將害你的兩個人處以極刑,又出兵討伐龜茲?!笨呻S后太后又自嘲般說到,“那又能如何呢,即便是滅族也不能安慰母后的心。”說完太后又擦了擦眼淚,南宮檸霏出事后,太后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秦嬤嬤安慰太后,卻也找不出什么話語安慰這位世間最尊貴的女人。
夜晚的昏暗,宮中沙沙作響,夜梟在空中叫了幾聲,令人凄涼。大雪壓彎了松枝,寂靜的夜里撲簌簌的風聲如同嗚咽,像極了離人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