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宋冶摸了摸額頭,覺得發(fā)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過不真實了。
他明明已經(jīng)把鮑昌帶回了馬將軍的基地,雖然自己沒有能力撬開鮑昌的嘴,但他始終認為只要在這里,就沒有什么辦不到事。
可這鮑昌居然在半路上去世了,而且是當著自己的面去世的,雖然眼下還不知道他死亡的真想,但想也不用想那必然和自己有著關(guān)系。
宋冶此刻非常想罵幾句臟話,但卻想到了車內(nèi)還坐著趙青蕾,最終還是將其忍了下來。
“他死了?!彼我贝蜷_車門,對趙青蕾說道。
“?。??什么?”趙青蕾抬起頭,一臉的迷茫,她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自己和一具尸體坐了一車的路。
“噠噠?!币姘l(fā)動的聲音響起,宋冶沒再回答趙青蕾,徑直把車開往了馬將軍所在的大樓樓下。
“下車吧。”宋冶說道。
“啊?那他怎么辦?”趙青蕾撩了一把額頭的長發(fā),將其弄成一團又放開,顯得有些緊張和手足無措。
“先不重要,先去和馬將軍,明叔他們會合,交流一下?!彼我币彩悄艘话杨~頭的冷汗,這樣死一個人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詭異。
宋冶快步走向電梯,趙青蕾則小跑著跟上。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馬將軍的辦公室。
整扇門很厚重,里面聽不到任何聲音,宋冶本想一把推門而入,可在折扇木門前他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那種感覺驅(qū)使著他不得不輕輕地敲了敲門。
“嘚嘚?!被蛟S,這正是這扇木門的巧妙之處吧,他讓本來非常急躁人,在這扇門面前都會靜下心來思考事情的正確與否。
“誰啊?!崩锩?zhèn)鱽砹耸煜さ穆曇簦魇宀恢涝诶锩娓墒裁础?p> “是我,宋冶?!彼我被卮鸬馈?p> 沒過兩秒,門就“嘎吱”地一聲打開了。
高檔的茶幾上放著一盤象棋,看起來兩個中年男人在切磋者象棋藝術(shù)。
當然,現(xiàn)在的宋冶可管不了是否打擾了二人的雅興,他必須要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全盤托出。
“馬將軍,確定了鮑昌參與了誣陷趙明的事件。”
“好!他現(xiàn)在人呢?”聽到宋冶的話,馬將軍忽然聲音大了許多,像是驕傲又滿足。
“他在樓下?!彼我被卮鸬?。
“帶上來!”
“他死了。”宋冶說道。
“我把他帶過來的路上,他死了,死的很蹊蹺?!彼我崩^續(xù)補充道。
“什么?那他現(xiàn)在在哪?”馬將軍繼續(xù)問道,在聽到鮑昌已經(jīng)死亡后臉上卻是閃過一陣陣的迷惑。
“在車的后座上?!彼我被卮鸬?。
一想到那個中年男子此刻失去了所有的生命體征,就靜靜地躺在車輛的后座上,而自己和那男子也相伴了一路,就莫名有些脊背發(fā)涼。
馬將軍聽言,也再沒有猶豫,一把抓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了一串電話。
“喂,是小毛吧?我的車后座上有個死人,你檢查一下是怎么死的,明天之前給我答復?!?p> “好,好,車就停在辦公樓樓下。”馬將軍對著電話說道。
宋冶此刻注意到,游明自從打開房門之后,就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研究著棋盤,似乎是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說的話。
“這...”宋冶指了指游明,顯得有些困惑。
“嗨,他就這樣,下起棋來沒人能叫得動,能給你開門已經(jīng)非常不錯啦,一般人可沒這個殊榮的?!瘪R將軍說道。
“小子,你看這里,炮一進七,將四進一,整盤棋就活了!”游明像是解出了什么驚天大秘密,臉上滿是喜悅。
“誒誒,我看看?!瘪R將軍屁顛屁顛地走到了棋盤旁,也是仔細地看了起來。
宋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二人并不是在下棋,而是在研究一個殘局。
象棋的殘局非常有學問,它不光是象棋的基礎,更是象棋的重中之重,幾乎所有玩象棋的人都對這種千變?nèi)f化的殘局感到無比興奮。
尤其是一些骨灰級玩家,更是一看到殘局就忍不住要破,不破就是茶飯不思,夜不思寐。
而游明也毫無疑問屬于這一類人。
“誒,對了對了,明叔,厲害??!這老旗手就是不一樣!”馬將軍看著棋局,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么,隨后那個馬屁拍的叫一個響亮,真是對的起他的姓氏。
宋冶和趙青蕾二人現(xiàn)在則顯得略微有些尷尬,他們既插不進棋局的談論,更不好開口討論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二人的眉飛色舞。
時間約莫是過了二十分鐘,在游明的一通長篇大論之下,殘局的解法也總算是有了定論。
宋冶也是抹了一把汗,他知道總算是能讓游明停下來了,再聽下去他估計自己神志都要模糊了。
“誒,對了,那個宋,宋冶,今天怎么樣了。”游明好像是太過于沉浸,一時間都記不起來宋冶的名字。
“鮑昌有問題,不過他人現(xiàn)在死了,馬將軍已經(jīng)派人去查死因了?!彼我被卮鸬?,額頭上卻滿是黑線。
因為這個事情他早就和馬將軍說過了,而且游明也在一旁,只是那時候的他正忙著解棋,沒空聽講罷了。
“嗯...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想去吧,我再想想棋局?!庇蚊飨袷呛鋈幌氲搅耸裁?,又一頭扎進了棋盤中。
宋冶無語。
“你先坐會吧,先坐會,我讓他們?nèi)ゲ轷U昌的死因了,很快會有結(jié)果的?!瘪R將軍像是看出了宋冶的窘迫以及尷尬,打著圓場道。
宋冶點了點頭,眼下他再急也沒什么用。
“叮咚?!遍T外忽然響起了門鈴,宋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門是有門鈴的,自己剛剛居然傻乎乎地敲了門。
馬將軍壓根沒理會門外的聲音,喝了兩口茶和游明一同研究起了殘局。
門開了,幾個服務生模樣的男子排成一排,各個端著一個大盤子,打開了房間內(nèi)另一扇門,走入其中,隨后又空著手走了出來。
聲音看的人都有些傻了眼,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夜間,幾人在隔壁的餐桌上享用了一頓非常令人滿足的晚宴。
只是在用餐的時間段內(nèi),馬將軍和游明兩人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討論著殘局的最佳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