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樓揉了揉眉心,收了戲謔的心思,言歸正傳道:“不鬧了,今個兒白日我們剛剛宣布了心燈點(diǎn)亮的事情,朕今晚若如不來后宮,那么皇太后便會起疑的?!?p> 樂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明白了沈星樓話里的意思,便道:“皇上說得禮?!?p> 隨即樂思看了眼床和軟榻,便道:“皇上身子金貴,還是讓臣妾去睡軟榻吧?!?p> 沈星樓眼神一暗,心里有些許的苦澀之意,問道:“愛妃不是已經(jīng)和朕睡過了嗎?怎么還怕再睡一次嗎?”
樂思聞言瞪了眼沈星樓,心道什么叫已經(jīng)睡過了?
明明就是躺在一張床上,啥事兒也沒干而已。
怎么這話從沈星樓嘴里說出來就跟兩人有過什么奸情一樣。
沈星樓見樂思在猶豫,又道:“皇后,你可別忘了,你如今還是朕的妻子,既然如此,那么咱們即使同床共枕也沒有任何的錯處吧。”
樂思沒想到沈星樓竟然用他的身份還有夫妻之事來壓自己。
無奈之下,她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么,臣妾熄燈了,皇上早些休息吧?!?p> 語罷,樂思熄燈,順帶著脫下了自己的外衣。
沈星樓本想回避一下,奈何他武功高強(qiáng),夜晚視力極好,該看的與不該看的全都看完了。
沈星樓喉嚨一緊,盡量不在樂思面前露出什么馬腳,道:“愛妃早些休息。”
樂思淡淡地“嗯”了一聲,便縮進(jìn)了被窩里。
沈星樓見此不由嘆息了一聲,也褪下了外衣,上了床。
不知是不是有人在旁邊的緣故,樂思翻來覆去都毫無睡意,怔怔地盯著床頂上的簾幕。
“睡不著?”沈星樓低啞的聲音在樂思的耳畔響起道。
樂思“嗯”了一聲,就聽沈星樓緊接著道:“我們聊會兒天吧?!?p> 樂思在黑暗中看不清沈星樓的神色,她只能憑感覺問道:“聊什么?”
沈星樓沉思了片刻,道:“此次西秦北邊需要缺少防守,朕是否應(yīng)該讓古珩瑾前去呢?”
其實(shí)這個問題沈星樓早就想要問樂思的意見了,可惜前段時間對心燈盜竊案一事給耽擱了。
樂思心下一咯噔,她想要抱住沈星樓的大腿好保命,但是她也不想要古珩瑾去極寒之地受苦。
嘖嘖,人生真是個艱難的選擇。
兩相比較下,樂思終于是下定了決心,道:“難道西秦朝中無人了嗎?古世子自幼便生活在京城,若是去了那極寒之地,想來也是不適應(yīng)的?!?p> 樂思最終還是選擇了保全后者,畢竟古珩瑾像她的前男友,她舍不得古珩瑾受一點(diǎn)兒委屈,就像她舍不得沈星言受傷一樣。
她會心疼的,在現(xiàn)代她已經(jīng)放棄了沈星言,在古代她不想放棄古珩瑾。
人往往都是這樣的,只有失去了某一種東西,才會認(rèn)識到它的珍貴,樂思也是如此。
沈星樓聞言沉默了良久都未曾開口,只是樂思能感覺到自己周身的氣壓很低,仿佛置于冰天雪地一般寒涼。
沈星樓可以夜視,他自然也看到了剛剛樂思那副生怕古珩瑾受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