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舊代
七八十年代的帝都西區(qū)還沒有被開發(fā)。
這里還是那個，有著青石古道的小村落。
今天老街的清晨，一如往常。
空氣顯得格外寧靜。
青石古道，榆木林陰，
舊代古風，晨鳥初啼。
三月的風，帶著四月的雨悄然而至。
綿綿細雨，給空氣蒙上了一層泥土芬芳。
深吸一口氣，便能讓人迷醉。
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一會就停了。
此時
李長空出現(xiàn)在了街道末端的一顆俞木樹下。正茫然四顧，打量著四周。
這里是哪？李長空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禁有些疑惑了。
前邊不遠處有一座青磚砌成的低矮瓦房。
老房不大，孤獨矗立在街頭的偏遠角落，看上去有些老舊。
目測其年頭怕有幾十年了。
水泥鋪墊的臺階，連接著不高的門檻。
門口有一灰石凳，灰石凳上拴著一只老黃狗。
我不是在老張雜貨鋪嗎？
怎么跑這里來了？
剛才好像有個小孩撞了我一下。
這里是……
幻境！
李長空茫然的看著四周，幾乎是一瞬間，他回過味來了。
一個既定事實～
自己怕是著了道了?。?p> 李長空有點驚慌！
看來自己不夠謹慎啊！
說實在的，自己的資質(zhì)是上不了臺面的，前世尋仙問道。學了幾手不痛不癢的小術(shù)法，放到這里根本不夠看。
一直以來都有一種緊迫感困擾著他，必須快點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行。
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晚了，面臨困境，自己現(xiàn)在必須先冷靜。
李長空在心里不停告誡著自己：怕什么？自己手中可是捏著兩道大威天龍的道爺！再不濟還有最后的殺手锏！怕個鳥蛋！
冷靜過后，李長空試探性的扭了扭腰，活動了一下身子，抬起腿走了兩步。
嗯！
活動自如，沒有行動限制！
前面那頭老黃狗真沒禮貌。道爺來了也不招呼招呼！
老黃狗似乎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有種被無視了的感覺。
李長空走上前，目測了一下自己的距離和老狗脖子上拴著的繩子的長度。
找到一個安全距離，飛起一腳，收了些力道，往老黃狗身上招呼。
李長空的腳毫無阻礙穿過了老黃狗。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里一切都是虛幻的。
自己無法觸及這里的事和物。
也就是說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
目測這里應該是八九十年代！
自己要想出去，必須找到線索才行啊！
可線索是什么呢？
李長空沉思。
如果說這里是一個幻境。
那么，自己現(xiàn)在暫時應該沒有危險。
不過呆久了就不一定了，必須想辦法出去。
幻境也是陣法的一種。
既然是陣法，那么就有陣眼存在。
以自己目前的情況來看，只有一個辦法，最簡單同時也最粗暴。
找到此處陣眼，用大威天龍毀掉它！
到時幻境就會不攻自破，自己也就脫困了。
看看四周，這里這么大，任何人或物都可能是陣眼。
自己現(xiàn)在只能用兩次大威天龍，只有兩次機會！
必須要慎重！
李長空低頭站在老狗前面，皺著眉頭，兀自思量。
而這時，眼前有聲響傳來。
李長空抬頭，看見面前的綠漆木門打開了。
一個耄耋之年的老頭，帶著一頂扁頭帽，拿著一根老煙桿，負手緩緩走了出來。
老頭胡須泛白，估么著有七十來歲，臉上皺紋密布，老年斑點綴在臉上，垂垂老矣。
老頭顯然沒有察覺到李長空的存在，佝僂著身子若無其事地走到門口的長條石凳處落座。
動作不疾不徐，一旁的老黃狗似有所感，鼻子嗅嗅，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老頭就不再理會了，繼續(xù)耷拉著身子打盹兒。
這個遲暮的老頭尋摸著坐在灰石凳上，悄然把煙桿放在大腿之上。
枯黃的老手從軍綠色的大衣里掏摸出來一個布袋，布袋里裝著的是滿滿的一堆葉煙。
老頭的動作很仔細，如同撫摸情人，一絲不茍的裹著煙卷。
不一會石凳上就燃起了青煙。
啪嗒，啪嗒！
胡須抖動，老頭叼著煙桿一口一口抽著煙。
趴在地上的老黃狗鼻尖嗅嗅，聞到煙味，轉(zhuǎn)了個身，把屁股對向老頭。
老頭看著老黃狗，只是笑笑，不經(jīng)意間露出來一口瘸了幾顆的老黃牙。
抽一口煙，吐出云霧，嘆口氣，低語道：
“老黃啊！你說這人啊，活了一輩子了，是為個什么啊？前半生總想著要怎么活，可后半生呢？
還要想著怎么死……
累啊！”
老黃狗自然不會回答老頭什么，只是懶洋洋的搖了一下尾巴，算是回應了。
老頭一見，一張老臉又是一笑，啪嗒啪嗒的幾口旱煙下肚，眼神帶著唏噓看著遠處天邊。
此時，一個穿著灰色寸衫的漢子急匆匆跑了過來，邊跑邊高聲喊道：
“老馬叔，老馬叔！我爸他，我爸他，快不行了……他說他想見你最后一面……”
“呼呼”
五大三粗的漢子喘著粗氣，一臉焦急。
坐在灰石凳上的老頭一聽，臉色立馬一肅，煙桿不由掉落在地。
也不去撿，起身跟著漢子急匆匆往前方而去。
老頭佝僂的身子，疾走帶著小跑，這個年紀了，跑這么快地時候還是頭一遭。
李長空站在原地，看著兩人走遠了的身影，想了想，一縱身，踩著云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