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身穿白色錦袍,腰上系著一條腰帶,上面鑲嵌著名貴的玉石,頭發(fā)被高高束起,頭上還戴著名貴的金冠。
男子面容俊朗,風(fēng)度翩翩卻又不顯輕浮,反而有種儒雅穩(wěn)重之感。只是現(xiàn)在,男子的眉頭微皺,在眉心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川”字。似是在猶豫什么。
男子站在一家酒齋的門口,左顧右盼,似乎想進(jìn)去,但又好像在顧慮什么。
于是便一直在附近飄飄蕩蕩,踟躕不前。
沒錯,飄,男子是飄著的,他剛剛死去不久,魂魄還沒有完全消散。
突然一下子成了阿飄,錦袍男子還有些不適應(yīng)。
他從來沒想過人死后會怎樣,或許魂魄會消散吧,又或者會有傳說中的黑白無常來將他帶到地府重新投胎做人。
可他從自己的身體里出來后,傳說中的黑白無常也沒有出現(xiàn)帶他去投胎。自己也沒有像民間故事中一樣魂飛魄散。
他曾嘗試回到自己的身體中,毫無疑問的失敗了,他也不知道阿飄該到哪里去,便只好漫無目的的在人間游蕩。
他曾想過去找向他一樣的阿飄打聽打聽情況,奈何在幾處墓地呆了幾天,卻沒見到一個鬼影,還把自己嚇的不輕。沒有人能看到自己,他也觸碰不到任何東西。
但在今天早上,他突然在發(fā)現(xiàn)這個街角多了一家酒齋。
是的,突然發(fā)現(xiàn),他從小在這里長大,對每個地方都十分熟悉。他很確定這個街角從來沒有過一家酒齋。
而且街上時(shí)不時(shí)走過的路人也很奇怪,他們好像完全看不見這家酒齋。能看到它的似乎只有自己,這個發(fā)現(xiàn)令他更加好奇,更加想進(jìn)去一探究竟。
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漸亮,旁邊的商鋪也都逐個打開了大開,但這家酒齋依舊大門緊閉。顯得與四周格格不入。
雖然他現(xiàn)在觸碰不到任何東西,完全可以穿墻進(jìn)去,但是從小接受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做出這么粗俗而失禮的舉動。
于是便只好在酒齋門口等著,看這個酒齋會不會開門。
另外,這屋檐上的風(fēng)鈴好像是純金的吧!這么大搖大擺的掛在外面,真可謂是暴殄天物。雖然他現(xiàn)在是個阿飄,金銀財(cái)寶與他無用,但還是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
正在感慨著有錢人的奇葩想法。一道聲音就從酒齋里傳了出來。
“客人,相逢即是有緣,請進(jìn)吧!”冷清的聲音傳來,把男子嚇了一跳。
酒齋的大門也隨著聲音一起打開。
男子向四周望了一下,沒有別人,所以,剛剛的聲音是在叫他嗎?
男子遲疑了兩秒,然后果斷的飄進(jìn)了酒齋。
怕什么,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阿飄了。還會遇到什么危險(xiǎn)嗎?而且,就算是活著的時(shí)候,他也不會如此輕易的被嚇到。
身為一名貴族,最起碼的見識和膽量還是要有的。男子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整了整衣服,拿出了身為貴族的氣勢,走進(jìn)了酒齋。
里面的景象令男子有一瞬間的詫異,如果說這家店把純金的風(fēng)鈴掛在外面是暴殄天物的話。那么在男子看到店內(nèi)的景象后就不再奇怪了。
店里的布置很古樸,尋常百姓見了或許還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店鋪。
但男子出身高貴,從小接受貴族教育,見識過的好東西數(shù)不勝數(shù)。此時(shí)看到店里的景象,也忍不住想道一聲:“豪”。
店里的地板是用紫檀木鋪的,而且似乎還是名貴的小葉紫檀。
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木材,在這里居然被用來鋪地板。
墻壁上用黑色的黑酸枝木材做了裝飾,而且刻著精美的花紋,黝黑的墻壁使店鋪多了一些詭異的氣息,但現(xiàn)在是白天,店里的光線也沒有因?yàn)榘瞪档牟贾枚@的黑暗。
店內(nèi)的窗戶開的十分大,用來糊窗戶的似乎并不是尋常的油紙,而是一種完全透明的東西,可以使充足的光線照進(jìn)來。
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還不認(rèn)識這個名為玻璃的東西。
不過,他相信,就算沒有這些窗戶,里面也不會黑,因?yàn)榉块g的四個角落,都放著一個燈架。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燈架上面放的不是燈,是比他腦袋還要大一點(diǎn)的夜明珠。
正對著大門擺放著一座大鐘,正有節(jié)奏的運(yùn)作著??吹浇鹱幼龅闹羔?,男子明顯平靜了許多。
店里的布置很簡單,中間的地方被空了出來,除了那座大鐘,基本上別無他物。
左邊用屏風(fēng)隔著,他不大能看見后面的景象,或許是主人休息的地方吧。他的視線并沒有在上面過多的停留。
右邊是一個桌子,旁邊只有兩把座椅。旁邊的墻上做了柜子,放著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酒瓶子。
真奇怪,哪有酒館只有一張桌子。
而且,剛剛的聲音明明就是從里面?zhèn)鱽淼?,為什么卻沒看到人呢?
正想著,就看見一女子從大鐘后面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女子身穿一件白色衣裙,不過與他身上的白不同,他身上的是乳白色。女子身上的則是月白色,而且是他沒有見過的樣式。
一頭烏黑秀發(fā)用一支素白的玉簪盤起。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相逢即是有緣,不如坐下喝杯酒。”女子平靜的開口,似是早就料到了男子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隨即走到了旁邊的酒架邊,一邊認(rèn)真的挑酒,一邊說:“我是一家酒齋的老板,你直接叫我老板就好”。
等老板選好了就轉(zhuǎn)過身來的時(shí)候,男子還是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
“你有什么疑問,都可以問我,過來坐吧”。老板一邊示意男子,一邊坐了下來。
男子終于動了,聽話的飄到了桌子旁,坐了下來。
然后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可以碰到椅子,他又試探性的摸了一下桌子,也碰到了。
男子有些激動,飄了這么久,這種觸碰東西的感覺給了他莫大的安全感。
“你可以看到我?”
“嗯?!?p> “你知道人死后應(yīng)該做什么嗎?我死了半個月了,也不知道該干什么?!?p> “嗯?!?p> 男子一時(shí)有些尷尬,嗯的意思是知道,但不打算告訴他嗎?
“你這酒館很是奇特,我沒有錢,怎么買酒?”男子試探性的問道。
“我的酒館只遇有緣人,你能看到它,說明我們有緣。”女子頓了一下,把兩個酒杯分別擺在了兩人面前,接著說:“一個故事?lián)Q一杯酒。換么?”
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酒,看向了男子。
男子想起老板剛剛選酒的樣子,好奇的問道:“這么多酒,我可以隨便選嗎?”
“我拿的,自然是最適合你的?!狈浅?隙ǖ恼Z氣,已經(jīng)告訴了男子答案。
“好,我換,用我的故事,換你的酒”。
冷清的女子勾起一抹微笑,剎那間,宛如冰雪融化,萬物回春。抬手往兩人的杯中蓄滿了酒。
千度闌珊
萌新一個,接受各種意見批評。各位客官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