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到底是不是紅兒,申平現(xiàn)在也開始有點在意了。
他不得不承認(rèn),的確有很大的可能,就像元落所說的一樣,紅纓其實就是紅兒!
而更讓他不得不在意的是,紅兒和元落,這兩個人還是有婚約的!
全部的真相是什么,在沒有人愿意全部說出來之前,自己的好奇心只能先藏起來。
數(shù)日之后,一路不時伴著嘴的三人,終于到達(dá)了千碩門。
元落對著千碩門的大門歡呼著:“終于到了,再也不用受這惡婆娘的氣了!”
申平?jīng)]敢告訴他,其實在這里,基本上也還是紅纓說了算!
紅纓直接帶著元落去了一間空屋子等候,自己先去見了千玉瑑掌門報告基本情況。
元落一聽,又急了:“憑什么讓我等著,你卻先去!這不是要去商定我的事情嗎?卻不讓我去算怎么回事?”
紅纓耐心的解釋著:“你不是對當(dāng)年為什么會去谷泉什么都不知道嗎?那去干什么?”
元落一聽,沒聲了。
關(guān)于這一點,他是真的不知道。
申平知道規(guī)矩,不該聽的不聽。
主動請辭,卻被元落拉著不放了:“你不能走!誰知道等會兒這婆娘會胡編亂造我的什么罪狀,你要留下來幫我才行!萬一有什么對我不利,你要替我說話!”
申平哭笑不得:“你就這么信任我?”
且不論紅纓會不會真的針對他,這位少爺?shù)降啄膩淼淖孕耪J(rèn)為自己會站在他這邊兒??!
“我看人很準(zhǔn)的!你一看就是會為兄弟兩肋插刀的那種人!”
申平差點被這兄弟的單純感動了,哎,就算自己真的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可問題是他也沒把這貨當(dāng)兄弟啊!
這位大兄弟真的是自我感覺好到過頭!
紅纓見元落這般粘著申平,干脆做了個人情:“申平那你就跟他一起等會兒吧。剛好看著他,別讓他亂跑?!?p> 申平這才應(yīng)承下來,也不知道元落在一旁看到這一幕能不能明白,他是千碩門的人,是站在紅纓那一邊的這個擺在眼前的事實!
紅纓見了千玉瑑掌門,六師父千玉錚也在。
紅纓便當(dāng)著兩個人的面,將這趟任務(wù)中遇到的情況都細(xì)細(xì)匯報了一遍。
“江司史的事情沒出什么意外,反倒是谷泉城的事情,太過出乎意料。”
千玉瑑掌門自然也認(rèn)同這一點,輕輕的應(yīng)和著:“是啊?!毙睦镆苍诓煌1P算起來接下來怎么辦。
紅纓繼續(xù)說著:“經(jīng)過我這的試探,元落應(yīng)該是真的不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怎么處置他和他的族人,現(xiàn)在是最頭疼的。剛開始我是想,把事情壓在荒漠區(qū),不讓消息傳出來。但他們?nèi)藬?shù)太多了,所以很難做到。當(dāng)今王上陰晴難測,完全無法預(yù)測他聽見這件事情后會作何反應(yīng)?!?p> 六師父千玉錚把紅纓的話頭接了下來:“說到底無非兩種反應(yīng)。要么結(jié)草銜環(huán),要么兔死狗烹。”
“我也想過要不要干脆讓元落詐死,起碼可以防止最壞的情況。但元落是活著走到天楊鎮(zhèn)的,看見的人很多,如果讓他詐死反而讓事情太過刻意了。按照王上多疑的性格,怕是更加容易生出麻煩來。”
千玉瑑掌門贊同道:“你顧慮的對。所以這件事情,恐怕最好的處理方法只能是如實匯報,然后順其自然了?!?p> 紅纓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想法。元落的不知情反而是對他最好的保護(hù)。所以這一路上,我一個字都沒有多說?!?p> “辛苦你了!”千玉瑑看向紅纓,目光無比柔和,卻又透出點點擔(dān)憂:“你對元落他……”
“師父不用擔(dān)心。我又不是紅兒,不會對他有任何不該有的情緒。”
千玉瑑和千玉錚都沒再多說什么,相互忘了一眼,眼里的意思是一樣的。
紅纓這孩子,從來都沒有讓別人操過心,懂事的讓人心疼!
被元落無緣無故萬分信任的申平開始重新認(rèn)識自己,也許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特別的氣質(zhì),容易讓別人輕易信任?
不然這九串,青蘆,千義涯,千義霜,甚至紅纓,為什么都會那樣輕易的和自己越走越近?
這樣的特質(zhì),說不定以后可以好好利用利用,成就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說不定!
正在開心的做著白日夢,掌門千玉瑑和六師父千玉錚接見了元落。
千玉瑑掌門拉著元落進(jìn)了屋。六師父千玉錚則拉著申平來到了屋外。
元落眼睜睜的看著申平消失在自己視線里,那眼神凄涼的申平都沒眼去看。
六師父也是有話要說的,他那愛管閑事的性格,讓他不能放過這么方便的機會:“申平,這一趟出去,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紅纓有什么跟平時不一樣的地方?”
“有啊?!鄙昶皆鞠胝f,這一趟了解的紅纓跟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了,比如這人居然不愛吃飯,這人做事情時不要命,這人身體居然特別不好。
既然剛好有人問了,申平便將這個擔(dān)心說了出來:“她的身體……”
“哎,她的身體是讓人操心?!绷鶐煾复驍嗔诉@個回答,看來紅纓的身體狀況不好,在千碩門高層中不是秘密。
但千玉錚緊接著轉(zhuǎn)移了這個話題,又問:“我指的不是這方面,我是想說她的情緒啊什么的,有什么不一樣嗎?”
“有!她好像極其討厭元落!兩人三句話不說就吵架!”
“哦,是嘛?”千玉錚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忽然又轉(zhuǎn)問:“那對你呢?”
“對我?對我挺好的啊,教我認(rèn)路,認(rèn)地方,怎么和官府溝通,怎么處理流民,都特別耐心細(xì)致?!?p> 對于怎么忽然把問題問到了自己身上,申平有點不明所以了。
“申平。”千玉錚師父忽然拍了拍申平的肩膀,用著特別嚴(yán)肅認(rèn)真的表情,問出了一句怎么都像開玩笑的話:“你喜歡紅纓嗎?”
申平一下子懵了:“哈?”
另一邊的屋里,千玉瑑掌門仔細(xì)打量了一遍元落。
很壯實的小伙子,樣貌和他的父親年輕的時候有幾分相像。
“我是千玉瑑,整個千碩門現(xiàn)在的當(dāng)家人。”
元落眨了眨眼睛,有點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眼前的人:“你是掌門?那玉琢師父呢?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