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綠葉襯紅花
乞巧節(jié)。
少男少女在今天這個日子里面,可以隨意的在街上贈送定情信物給心上人,如若兩人都有意,便可繼續(xù)接下來的交流。
這可謂是當(dāng)朝的一大盛事了。
就連游子竣這個武夫,游子衡這個書呆子,在今日也好生的打扮了一番,兩人均是翩翩公子哥的模樣。
游挽歌與游挽詩兩姐妹更不用說,皆是鉚足了勁的將自己好看的衣服給穿上,本就好看的兩人,如今更是楚楚動人。
而兩人的弟弟,因著太小,便留在了府中。
虞鳶本就沒有將乞巧節(jié)放在心上,上街游玩乃是無奈之舉,如今更是隨意的扯了一件白裙套在身上。
游挽詩見此,輕輕蹙眉,并不贊成:“今日,京都城上的女子們皆是盛裝打扮,表妹你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上街,并不合適。”
她這堪比男子的表妹,什么時侯才可以對自己的外表更注重呢。
虞鳶看了看身上的白裙,倒是無所謂的偏了偏腦袋:“我今日,就是你們的綠葉?!?p> 綠葉襯紅花。
游挽歌瞧了瞧虞鳶那張臉,也不覺得像是個綠葉。
一行人出府,并沒有尋馬車,反倒是就像飯后散步一般的,悠然的走在路上。
虞鳶對古代的零嘴比較感興趣,她走一路,便吃了一路,摸著肚子,頗為幸福。
游子衡看了看手上提著的東西,臉都黑了下來,他羨慕的望著對街的虞鳶,有些幽怨。
“有言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大姐,二姐,你們二人置辦這么多東西,自己應(yīng)當(dāng)提著。我與哥哥二人今日上街,全然成了你們的仆從?!?p> 游子竣雖是力氣大,但如今也有些贊同的點了點頭。
哥倆都羨慕虞鳶,手上除了吃的,便什么也沒有拿了,倒是輕松至極。
古代的東西,即便是流傳到了后代,在時間的長河中,味道便也早都變了,虞鳶今日可是吃了個爽快。
她正往嘴巴中塞著糯米團子,卻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前方的人群變得慌亂起來。
虞鳶不解的朝那嘈雜的地方望去,這一眼,便將她給驚了一跳,一匹受驚的馬兒正嘶鳴的沖她而來,速度快的讓人有些驚愕。
那馬匹的鬃毛顏色漂亮,馬鞍子也做得極其精致,馬蹄聲落在地上清脆響亮,一看便是被人細心的打理和馴服過。
可就是這樣本該很溫順的馬,莫名的在街上變得狂躁起來。
“表妹!”
……
李昀看了看身邊漂亮的女子,眼底浮現(xiàn)了一抹討好,隨后,收回了視線來。他手中執(zhí)著玉骨扇,眼尾輕佻,像是看螻蟻一般的看向街道。
虞鳶離那匹馬只有幾步之遙,仿佛一呼吸之間,她便會亡命于馬匹之下。
“李昀,你說,那賤人可會就此死去?”女子輕輕的勾了勾紅唇,一雙眼眸死死的望著街道,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之意。
她想看虞鳶死在她的面前,死在她的馬下。
被點了名,李昀輕輕搖著玉骨扇,極其囂張:“郡主的馬,可是皇上欽賜的,別說是一個虞鳶了,便是幾個虞鳶也會就此死在馬蹄之下?!?p> 明陽郡主笑了出來,語調(diào)中帶著愉悅。
是啊,她的馬,可是皇帝賞賜的,她刻意讓人去擾了馬,可就是想要看見虞鳶死在馬下。
那日的屈辱,明陽郡主不能不還!
所有的人都或是緊張,或是期待的看著虞鳶,唯獨虞鳶本人,卻是笑瞇瞇的站在原地不動。
等到那馬張著嘴沖到她的面前,虞鳶挑了挑眉,一口將糯米團子給咽了下去,足尖輕點,一腳踩在了馬的腦袋上,長腿一跨,輕輕松松的便坐在了馬背上。
游家的幾個年輕人中,唯一一個會武的,便是游子竣,也只有他才知曉,要想要安撫好一匹受了驚的馬是如何的困難,是以,他緊張的瞪著眼,想要沖上去幫忙。
“放肆!”明陽郡主看見此,纖細的手指慢慢的將窗欞給抓緊,她的胸口上下起伏著。
虞鳶尋到馬韁,兩只小手將那粗壯的韁繩緊緊的攥在手中,她的雙腿死死的扣在馬腹上,往后扯著韁繩,將力量全部注入在韁繩與馬腹上。
“吁——”
馬跑了半里之后,停了下來,虞鳶輕輕拍了拍那馬的腦袋,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笑道:“倒是聽話?!?p> 她輕輕扯著馬匹,驅(qū)使著它往回走,去尋尋這馬匹的主人到底是誰。
“放肆!”明陽郡主突然從半路殺了出來,怒瞪著坐在馬匹上的虞鳶,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馬竟然被虞鳶給騎在座下!
虞鳶見此,一下子便明白過來,她有些樂呵的看向明陽郡主,輕輕的躍了下來,游家?guī)兹粟s緊來到她的身后。
“虞鳶!上次的事情,本郡主還未曾與你算賬,今日,你膽敢將本郡主的馬匹也給欺辱了!呵,倒是放肆?!?p> 虞鳶似笑非笑的看著明陽郡主:“也?看樣子,上次,我是將郡主一并給羞辱了?!?p> 這話,就仿佛踩到了明陽郡主的尾巴,她氣得跳腳,卻是揪著今日之事來講了。
“這馬兒是皇上賞賜給本郡主的!你對本郡主的馬匹不敬,便是對皇上不敬?!?p> “郡主,皇上賞賜的馬匹,你竟然都沒有將其馴服好,叫一個畜生沖到街上來,如若傷到了無辜的百姓們……例如我,豈不是也是對皇上的不敬。照這樣來說,郡主應(yīng)當(dāng)向我道歉才對?!庇蔌S輕輕勾了勾唇,眼底浮現(xiàn)了一抹清淺的笑意。
明陽郡主一驚,心中感嘆虞鳶的伶牙俐齒,面上卻更加的惱怒。
“虞鳶,本郡主是藩王之女,有什么理由向你這個賤人道歉?!更何況,你的命,死不足惜!本郡主的馬匹若是將你給踩死了,便也算是你的幸運。”
幸運?
虞鳶覺著,這郡主的腦袋有點毛病,惹上她,也算是自己的倒霉。
“明陽郡主做的事情,還沒有給人道歉的道理?!币坏狼辶恋哪新曧懫穑粋€手執(zhí)玉骨扇,身穿錦袍的男子踱著步子,緩緩的從一側(cè)的客棧中走了出來。
虞鳶正好奇著那妖里妖氣的男子是誰,卻發(fā)現(xiàn)游挽歌輕輕的朝后退了兩步,她有些奇怪的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游挽詩面色不佳,甚至還有些蒼白。
她的這個表姐,與那人相識?